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85)
原来那419世,于现在不过只是419个小时——十八天而已。一切好似一场梦,匆匆地来,匆匆地去,那些年的感情仿佛同烟花绽放一样转瞬即逝,它绚烂过,却什么也带不走。
他去了一趟银行,存款够他的余生,于是他决定放弃自己的职业。
一个人的余生,没有你。他怕一动笔,所有人都是你的影子。
他偶尔小酌一两杯,醉眼朦胧间,似乎又回到了故事里。抛却世俗烦扰,两人一起从南游到北,兴致来了就做到昏天黑地,山明水秀的景色尽览眼底。
故事里,他还是他,季枭还是季枭,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是一生,圆满得令人陶醉。
这夜,他借酒入睡,希望梦里他的余生还有另一个人。
八
重渊道君和魔尊季冥活了数百年,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还在追寻刺激的路上。
听说这个世界里,一个好的老攻必须无条件地服从道侣的指示,并且给得了惊喜、玩得了浪漫、暖得了被窝还要有一夜七次郎的本事。重渊道君对此表示小case,尤其是最后一条,他还可以给双倍。
这日,酒店总统套房内,重渊道君一早就为自己净了身,精壮的体魄何愁给不了七次郎的幸福。
浴袍下的春光欲露不露,甚是勾人。没错,重渊道君准备的惊喜就是色~诱。
浴室外开门的声音,重渊道君勾唇一笑,季冥回来了。然而他才刚开门,就被一道吸力吸了出去。
季冥扣住重渊的脖子,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
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又看了一眼重渊的装扮,冷笑:“这就是你给的惊喜?”
“媳妇儿,冤枉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重渊纵使是修为比季冥高,也不敢往媳妇儿身上使招数,他指尖一点,趴在床上昏迷的人就翻了个身滚到床下。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作死的,敢给我招黑。”
待看到那人的面貌时,两人齐齐没了声音。重渊和季冥站在那人身旁,一人站一边。
季冥双手负在身后,俯身打量着那人,半晌后才道:“你儿子回来找你了。”
“他长得比较像你儿子。”
“也许这只是个赝品。”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沉默。
“龙灵契动了。”不过一瞬间,重渊就施法让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此时不得不正色道。
“是来找他道侣,不是来找我们的,那就洗洗睡吧。”
于是季枭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而重渊和季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照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翌日,季枭醒来时,发现自己怀了多了四样东西,除了认识那枚玉简,其它三件很陌生。
这和第一次醒来初见那个修真~世界时,发现怀里的木剑一样,欣喜却又茫然,惴惴不安。
但如今的季枭却不再茫然,因为他知道他有要找的人。
指尖触及那枚玉简,霎时,繁杂的信息涌入自己脑海,季枭学习感悟的能力很强,于是他很快就知道了手中另外两件东西叫什么,什么作用。
一张身份证、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
九
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伤肝伤肾又伤心。宿醉一场醒来,阮映辞的头像是要炸裂一样地疼。
昨夜他睡得死,什么都没梦到,倒是白瞎了那些好酒。
阮映辞坐在床上,抱着双膝,陷入了沉思。有些事即便是已成定局,但还是无法彻底接受,抱有幻想,忍不住期盼,
自回来至现在已过了三天,却好似三年,心口止不住的思念汹涌地仿佛要穿堂而出。
眼中酸涩,他吸了吸鼻子,忽然听到有门铃在响。
他用水冲了把脸后才去开门,也许是熟人听说自己出院,特来慰问。
调整好表情,扬起一抹待客的微笑,打开门。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屋内,空调的低鸣声,屋外隔壁邻居出门带着宠物在他门前走过,主人和宠物的交流声。
这一切阮映辞似乎都看到了、听到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看到。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模糊得只剩下一道虚影,唯独眼前的季枭是真实的,耳中所有的声音都抵不过那一句“甚是想念”。
恰好,我也是。
十
玉简让季枭融入这个世界更方便,但终究还是不能和阮映辞一样完全适应。
他窝在公寓里努力习惯着个世界的东西,丝毫不敢懈怠,只想离他的道侣更近一些。
但他的道侣丝毫不关心他,最近,他的道侣十分忙,一出去就是一整日,很晚才归家。
这让季枭的心有点慌,这个世界除了阮映辞,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到本能地抗拒。但为了他的道侣,他只能强忍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排斥。
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听说婚姻关系是这个世界最有力的羁绊。
于是在住进阮映辞公寓的第二个月,季枭就寻思着两人去扯证,前世道侣大典没有举办,这一世决不能留下遗憾,一定要牢牢拴紧他的道侣。
领证需要户口簿,但季枭仔细翻看了自己仅剩下的三样东西,其中没有那个叫户口簿的东西。
他手机里最开始只有一个号码,想必是他重渊和季冥其中一个的。
于是他拨了过去,电话里的有两个人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不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想回去?”
“没有。”
“和你的道侣闹矛盾了?”
“没有。”
“那你……”
“我需要一个叫户口簿的东西。”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阵大笑声,不知为何,季枭的心忽然有些悸动,听说电话里头的那两个人,是他这一生除阮映辞外最亲的人。
这日,阮映辞依旧回来得很晚。季枭在沙发上打着瞌睡,见他的道侣回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将户口簿和身份证放在摆在阮映辞面前,道:“我们结婚吧。”
“你……”
阮映辞惊讶得不知所措,却又瞬间明了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这几日他不停地托关系找人给季枭这个黑户正名,倒是瞎忙活了。
“这样你就没有理由抛弃我了吧。”
季枭双眸里的星辰依旧熠熠生辉,而他的身影也依旧在那双眼里。阮映辞忽然觉得这样的季枭让人心疼,“傻瓜,我没有要抛弃你。”
历经千帆,道侣的关系始终都坚固如初。
十一
这是季枭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新年,很新奇。
阮映辞忙里忙外地似乎很重视这个新年,“季枭,过来,今天我们大扫除。”
“等我这盘游戏玩完了再说。”
新年的感觉再新奇,也抵不过游戏的诱惑力。季枭觉得自己再一次上瘾了,第一次是对阮映辞,第二次是对面前的这盘游戏。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心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是阮映辞发现他变心后,将他扫地出门了怎么办?
季枭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觉,他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将游戏手柄扔掉,赶紧起身去做家务,“我来了。”
“不用了。”
咯噔一下,季枭现在心跳又慌又乱。阮映辞是不是发现他变心了,对他失望了,要将他扫地出门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阮映辞那边挪,又听得阮映辞道:“你去书房将新年的对联写好,然后捏个决将今天的大扫除解决了。”
季枭:“……”
怎么办,他真的变心了,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觉得游戏比阮映辞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