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38)
你看邵家,能比的过我们么,不过是因为他傍上了柯家才有今天的地位而已。
我们阮家为什么不能和江家结盟?现在长老去了,家里就是父亲做主,为什么不能和江家一起对抗柯家?”
她将话说出口,还颇觉得自己很机智。此话是阮飞鸿说过的,她稍稍加工就变成了自己的话。
主母忽然叹气,问:“你还希望登上家主之位?”
“为什么不能是我?”阮燕虹不可置信,“难道娘亲你也不支持我了吗?”
主母郁郁寡欢,苦笑,“如今这形势,你就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母亲从未这样过,阮燕虹惊呼,“到底发什了什么?”才会使母亲这样。
“你父亲因为你和阮飞鸿的关系,当初提拔他来着,却不想这只白眼狼,挖空了你父亲毕生近半的心血,差一点就要架空你父亲了。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
阮燕虹信任阮飞鸿,而阮飞鸿也对阮燕虹非常好,后辈间相互扶持,喜闻乐见。家主也因此,有过要将阮飞鸿培养成阮燕虹助力的想法,并且一直都在这么做。
“我……我没有!!!”阮燕虹大叫,“我不过是拿了父亲书房的信物给他,让他动用阮家在外的势力帮我杀了季枭。他……他怎么能这样!!!”
“我要他在季枭回阮家之前就把事情办妥,可……他居然……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说话语无伦次。
主母却是被气笑了,她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想骂却骂不出口。
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和家主都是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养的,哪里舍得打和骂?
她无奈地叹息,像是忽然一下子变得苍老,“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也不必多想。你也千万别去惹真君厌烦了,目前要做的,就是安安分分呆在你自己的院子里,等祭祀大典。”
然而,阮燕虹却像是失了魂一样,此时突然尖叫道:“阮飞鸿他人呢?现在在哪?我要去杀了他!!!”
她跳起来就要往外走,主母摁住了她。
主母道:“今早,他被城主带走了,说是长老仙逝地蹊跷。而昨日真君去了一趟江家,与城主忽然江家家主议了一下午的事。阮飞鸿被带走,只怕是真君的意思。”
主母突然严肃,道:“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呆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要去!!!你父亲是疼你才没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但你要再这样下去,你父亲不打,我也要抽你一巴掌!!!”
至于阮映辞……
主母明明知道是应该要和他打好关系的,但就是内心作祟,和自己过不去。
阮映辞幼时,她自知待他一般般,所以她不奢求阮映辞能以德报怨,顶多日后断绝交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
如今他乍然成了真君,若不是因为家主的思虑,否则以她的自尊心,压根就拉不下脸来如此和颜悦色。
而阮燕虹更要自尊。阮映辞成了天一道君的弟子时,她就沉不住性子,自毁前程地大闹了一顿。
如今,本来阮映辞成了真君也就罢了,毕竟他远在归凤山,与阮家几乎没有来往,可家主偏偏把他叫了回来。只有一面对阮映辞,她就自觉难堪,自己的情绪过不去,就开始大闹。
主母忽然道:“纵使你再怎么讨厌他,也还是得改口叫真君。你耿直也好,怎么样也好,这么大年纪了,必须得收收性子,忍过祭祀就好了。毕竟真君不会在阮家待久了的。”
阮映辞如今涨身份了,自然不会久留阮家。祭祀大典一过,这尊大佛也就走了。
她教育女儿,道:“我不求你与真君打好关系,只求你别再惹事就行。家主在这事上可不会在宠着你了,刑房那是什么地方。你进去了就是一生的污点,到时候被旁支紧咬着不放。”
“昨日将阮飞鸿查了个彻底后,旁支蠢蠢欲动,而家主也跟我说……”她还是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便将剩下的话藏了起来,“我和你父亲也是为你好,我也不求你争什么,但求你此生无恙啊。”
此话将阮燕虹一点就炸,胸膛里的怒火要爆裂,尖叫,“父亲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要培养季枭那小杂种?这个阮家是我的,凭什么要让那小杂种跟我争?”
主母算是冷静之人,见女儿这样,霎时就冷静不起来了,“怎么?你还要如何?把家主之位传给你,你能挡得住旁支的刁难吗?到时候我与你父亲都不在了,你还能撑得住?”
她拍桌,“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不和季枭搞好关系,还想着时时刻刻害他!!!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收季枭吗?你怕还真以为他不爱你,他把季枭扶上位,不过是想让他对付旁支那些人!!你不思你父亲的好,还处处与他作对,你是也想把我给气死吗?”
母女两人不欢而散,显然阮燕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气冲冲地回了自己院子,锁门,谁也不见。而主母呵斥完后,却是有些后悔。
客房,阮映辞在屋内静养,却见久不现身的家主突然过来了。
家主象征性地叩门后,直接跨过门槛进来了。阮映辞挑眉。
家主一来便直奔主题,“听说你昨日去了江家。”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阮映辞手持书卷,压根就没想理人。
可家主这般气势汹汹地,也惹得他无心思看书了。
他半晌后才回答:“对。”
可立马就问了家主一个问题,“江文祺是谁?”
他心中有疑惑,但没人求证,如今家主来了,也好,解惑。
家主突然被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许久后,他才道:“是与直系关系最好的一支旁系的后辈,与江家双生子同辈,听说三人关系非常好。”
阮映辞沉思,“那支旁系和江家家主的关系如何?”
家主不知真君为何如此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关系如何我不知道,但那支旁系的声望倒是极高。”
……
世家大族,旁系直系历来都是争斗不断。
阮映辞皱眉,忽感疲惫,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家主见真君突然不说话了,这才说自己想说的事情,“阮飞鸿犯了戒,乃阮家内部之事,如今他人却被城主接走了,怕是不大好吧?”
阮映辞听此,冷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都怪罪他?
“这与我何干?”
家主被噎,当即就生了气,与阮燕虹的那气累加,可谓是要爆了。可他想说什么,却又只得憋着。
他见跟真君整日腻在一起的季枭不在,便找了个话题,问:“季枭呢?”
“家主找他作甚?”阮映辞想到季枭前夜失踪的事情,只觉心中藏了股戾气,讽刺道:“家主还是仔细看着阮燕虹为好!!!”
一句话,将家主接下来的话堵死。说实话,连他自己都对女儿怀疑,或许这是他忌惮真君的势力,毕竟实力说明了一切。
他见阮映辞不再理会自己,一时难堪,也就退出了客房。
明日祭祀,阮映辞将以暂代长老的身份主持,但此刻,他却无端感觉有些不安。
他甩头,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想着自己丹田还未完全恢复,便开始打坐。
然而运气还不到一周天,突然“砰~”的一声传来。却是季枭撞开客房的门,冲了进来。
季枭一进来,就往内室奔,边跑边喊:“师父,快看。”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递给师父,道:“这是我从阮燕虹院子里的那颗榕树缝里拿出来的。”
☆、第四十一章
阮映辞本是打坐, 却被季枭所说的话惊着了。他勉强收气, 吐纳呼吸, 方才稳定体内真气。
他下榻,道:“何事如此莽撞?”
阮映辞话毕, 便见季枭递出一鎏金的胭脂盒子。
他不明所以, 不接盒子, 也不说话,皱眉, 只觉得季枭古怪的很。
季枭跑去阮燕虹的院子里干什么?
“师父……”季枭多少有点少儿心性, 想要邀功, 但见阮映辞无动于衷, 不禁泄了气。他打开盒子,道:“师父你看。”
说着, 他捏诀, 霎时,打开的胭脂盒里一股赤红的火焰燃起。
随着这股火焰的燃气, 空气中浮现出几缕白烟。阮映辞顿感不适,困倦袭来,竟是忍不住要打哈欠。
他为了避免在季枭面前做“打哈欠”那种掉份的事,于是堪堪制止这种生理反应。只是他眼角含泪, 模样也不见得有多么仙道风骨。
季枭暗笑阮映辞可爱, 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手中胭脂盒还在燃,他忽然问阮映辞,“师父, 你检查你体内看有无异样?”
被这么一提醒,阮映辞才回神。这才注意到方才困倦袭来的感觉,它从脑子深处冒出来,拽着意识不断往下坠。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是眼神迷离,双膝发软,就恨不得立即就往床上倒,立即就睡死过去。
师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季枭立即熄了火,却见胭脂盒中还剩下一半胭脂,胭脂红色胶状物,闻之无味,烧之却有一缕白烟。
方才燃烧时,他并无多大感觉,却是阮映辞反应特别大,俨然是受了这东西极深的影响。
他思及此,霎时就握紧了拳头,心口涌出一股戾气。
到底是谁要害师父?
阮映辞沉心。大反派呆在青鸾派深居简出,喜静避世,却不想还是有人要害他!!!
师徒两人各有心思,相顾无言。阮映辞这次是真生气了,不怒自威。
半晌后,他突然问季枭,“你是如何找到这秽物的?”
“可不止四……”季枭顿了顿,要喊师兄委实有些憋屈。他将胭脂盒收回储物袋,继续道:“江羲岚嗅觉灵敏,我也是。”
许是对阮映辞的安危担忧心切,这才下了狠心要找出幕后黑手。又许是思之如狂,总之季枭自己也不知怎么了,一想到阮映辞,一闻到他的气息,就止不住的躁动。
尤其是靠近他的脖子,好像是能闻到血液的气味。
他抛开脑子里那些旖旎的风光,指着床头放香炉的架子,专心道:“就是昨夜,那香炉半夜自燃,无色无味,却是有缕白烟。我当时喝桃花酿,正起劲,那缕白烟飘过来,我就一头栽倒在师父的床上了。尔后才察觉不对劲,于是将香炉拿走了。
徒儿不想师父忧心,所以才撒了个谎。
我一直怀疑阮燕虹,就去了她的院子,果不然,我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将胭脂盒子塞进榕树根的缝里面。”
阮映辞越听,心便越发下沉。
季枭再道:“师父昨夜是否感觉异样?还有您是不是觉得,自来了阮家后就变得越来越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