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23)
“这几日,阮燕虹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没有人比她更清白了。真君却下如此狠的毒手,是不是要给个解释?”家主亦是越说越气,“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幼时的吃穿用度,有一丝被亏待过?燕虹又有几时害过你性命?”
阮燕虹确实不曾害过大反派的性命,那是因为幼时阮映辞不曾危及她的利益。而且,她对大反派恶语相向,精神攻击才是致命的伤害!!!
阮映辞方才确实是做错了,处于仁义道德的下风。可这样并不代表着,曾经间接害死阮母的家主就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置喙他!!!
这时,家主又道:“况且季枭日日夜夜都和真君待在一起,他失踪了,真君自己的人保护不利,却将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岂不是有失真君身份!!!”
家主用着道义的借口咄咄逼人,将阮映辞逼得哑口无言,这让家主愈发坚信季枭的失踪和自己女儿无关。
然而此刻,阮映辞的丹田内又躁动起来,仿佛下一刻真气就要冲破身体的禁锢。他不断运转体内真气疏导,才慢慢平息躁动。
他看着家主,一字一顿地道:“若给我查出事阮燕虹,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阮映辞从来没有像这样过,他周身肆虐的气势,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一开始就清楚:季枭是主角,无论主角遇到什么意外,都会逢凶化吉。可他心里还是不安,不安到超出寻常人的反应。
恰在此时,管家匆匆寻来,表情隐晦难言,似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管家是来寻家主的,阮映辞转身就要走,却不料他叫住自己。只听他急切地道:“真君,请留步!”
莫不是有季枭的消息了?
他此前凝神,将偌大个阮家都搜索了便,并没有找到季枭的气息。也正是如此,真气过度消耗,他才喉头腥甜。
不在阮家,那就在城中,于是之后,为保险起见,他又传书给江羲炎,让他动用柯家和江家的力量寻找季枭。
但阮映辞和季枭并未缔结师徒关系。阮映辞受修为限制,若能感应到季枭,那也只是几丝微弱的信息。所以在阮家,保不准有遗漏的地方。
阮映辞霎时停住脚步,直视管家,却见管面色戚戚。
他皱眉,道:“管家有何事直说便是!”
忽然,有钟声响起,浑厚的钟声震荡阮宅的每个角度。钟声从会堂传来,不多不少,恰好三声。
管家这才解释道:“长老……仙逝了。”
阮家的长老没了!?这句话惹得阮家家主阵脚大乱,“何时发生的事情,为何不早些报备?”
“就是方才,一位族长跟着寻季枭,然后无意中发现长老闭关洞府的结界没了。”
家主当下就往会堂奔去。但管家说道:“族长们都在长老的洞府外,总之……情况比较复杂。”
他支支吾吾地说完,又看向面无表情、周身寒气四溢的阮真君,硬着头皮道:“还请真君一同前往。”
“季枭呢?”
阮映辞冷不丁地冒出这么句话,让管家无从回答。倒是家主突然拿出长辈的姿态,怒斥:“长老从来都是护着你的,难不成在你心里长老还比不过一个季枭!!!!”
阮映辞睨了一眼家主,强压下丹田暴动的真气。最后选择跟着去了长老的洞府。
阮家十二位族长都到齐了,个个面色凝重。家主姗姗来迟,他们此时也只是冷哼一声,无暇出言挤兑,倒是看着跟在最后阮真君,表情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阮映辞心中也十分复杂,长老早已预料到自己的极限,所以都将阮家重要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包括将来长老的接班人选?可十二位族长齐齐围在此处作甚,难不成还不让逝者安生?
他往洞府里走,身旁的人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这好似乎是家主都没有的待遇。
阮映辞依旧是面无表情,对待这种场面,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长老仙逝,阮映辞又是暂代长老身份,众族长心中自有打算。还是那句话,阮家需要修为高的人来支撑,但不一定是阮映辞。
阮映辞冷眼看着一众族长们悲戚的面色,这其中或许有五分真实地悲恸,但剩下的五分却是因为支撑阮家的人倒了,他们再也不能安然受阮家庇护。
他将众人打量地很仔细,哪些人衣袍都未弄熨帖,就匆匆赶来,他都看在眼里。忽然,他双眼微眯,盯着一位族长下摆。
深灰的下摆落地,和地面的颜色融合,但边缘处郝然是一撮粉红。
是桃花!!!
那位族长被阮映辞锐利的目光盯得面露惶恐。这时,管家上前一步,对阮映辞道:“这位族长最先发现洞府结界消失。”
阮映辞面若寒霜,却始终沉默。他仔细嗅了嗅,会发现空气中漂浮了一丝桃花香,旖旎地好似是要勾人心神。
这感觉与那日在茶楼的感觉如出一辙!!!洞府内外,陈设简单整齐,一目了然,何处来的桃花?
洞府内,朴素石床上放着一口玄晶棺。
阮映辞看了一眼那位族长,忽然沉声道:“开棺,我要检查长老的遗体。”
逝者已逝,封棺哪有再打开的道理!!!
阮真君竟然……
众族长看着阮映辞,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而管家虽疑惑,但还是恭敬道:“长老的遗体经众族长检查,并无异样。”
家主此时却是看不惯阮映辞了,他怒呵,“阮映辞你在闹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
然而家主的话还没说完,阮映辞就已经飞身至石床上。快得让众人都花了眼。
阮映辞心中默念一句:长老,对不住了。接着,他的衣袍翻飞,真气涌动,那口被众族长合力封住的玄晶棺已然被打开。
长老身着白衣,生时尚还能用真气撑起白袍,可死后,白袍贴身,那如同枯骨般的身行毕露,甚是骇人。
阮映辞心中五味杂陈。这便是修真者最后的结局么?生时取灵气于天地,若不能飞升,那就得把生前所夺的全数归还。
他撩起长老的白袍,却有些不忍。然而就在他犹豫地空挡,一道真气,带着杀气破空而来。他闪身躲过,霎时体内的真气又躁动了起来。
“阮映辞,你不要仗着自己真君的身份就能胡作非为!!!”家主怒斥,声音夹杂着丝丝颤抖地悲恸,“我和一众族长们几时同意你查看长老的遗体了!?”
众族长皆是怒目,摆出长辈苛责晚辈的姿态。他们鲜少和家主同仇敌忾,但这一次却是为了长老,和阮真君叫起了板。无一不是为了杀杀阮真君的锐气,以免这位暂代长老以后愈发不将人放在眼里。
阮映辞却对他们的态度不屑一顾,依旧我行我素。
他阮映辞做事何事轮得到别人来评判!!!
洞府内的空气突然暴肆,众人被压制,很难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映辞继续检查长老的遗体。
然而这次,阮映辞也觉得掀开逝者寿衣欠妥当,于是凝神,以真气为媒介,检查长老的身体。
果不然,长老的丹田碎裂。那日会堂,长老还精神抖擞,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这样?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挖碎了一样!!!
阮映辞细嗅,又闻到了那丝桃花香。他将玄晶棺重新封好。之后,却是目光如刀般,紧盯最先入洞府的那位族长,问:“你进来时,可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位族长心下慌张,但强装镇定,斥责道:“我不知道真君到底发现了什么?但你身为一个晚辈,刚才的行为就是对阮家对长老的大不敬!!!”
族长越说越激动,然而阮映辞却是始终面无表情。
他久不见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讽笑,“别逼我搜你的魂。”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噤声,面露恐惧。他们再看阮真君时,只觉得他的气场再也不似往日的内敛,而是带着戾气。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着那位族长,经阮映辞这般好无厘头地一闹,他们也回过神来思考。
那位族长膝下子嗣凋敝,即使是有也和没有无差别,而阮飞鸿那支旁系和族长那支旁系虽同样人丁稀薄,但正好相反。阮飞鸿没有长辈……
说来,阮飞鸿已是金丹期的修为,其身份地位与族长无差别,可他今日为何不在!!!
当即就有人喊道:“飞鸿那小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皆是怀疑的看着那位族长。所有人的目光压迫,那位族长忽然紧张起来,那些强装的镇定不复存在,最后将他所隐瞒的全盘托出。
他深呼一口气,道:“长老闭关之处,外人不可轻易靠近,我就命人在外围等着。然而当时我进来,却发现阮飞鸿倒在洞府门口昏迷不醒,是朝外离去的姿势,而洞府内长老和常伺候他的那独臂人都已没了生机。”
所有的矛头直指阮飞鸿。族长将那独臂人的遗体带上来。
阮映辞冷脸,独臂人身上的伤势明显是修真者弄出来的,且是修为压制,独臂人毫无反手之力。而阮飞鸿身上无恙,仅仅只是昏迷了过去,只是到现在还没醒。
忽然,这时候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空气中熟悉的真气波动,是江羲炎来信了!!!
找到季枭了?
体内的真气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了起来,然而阮映辞无暇顾及。还不待众人反应,阮映辞就飞身出了洞府,直朝江羲炎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洞府内,家主却是感觉满腔怒气无处发泄,“这阮映辞还把不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了!!!”
没了阮真君,这里便是阮家家主最有资格主事。
家主狠狠地道:“阮飞鸿心存不轨,蓄意谋害长老,将他关进刑房。不知各位族长有何异议?”
那位隐瞒事实的族长反对,道:“有何证据证明是阮飞鸿谋害地长老?”
“阮飞鸿为何无端出现在长老闭关的洞府?还有你身为族长却在包庇他的恶行,居心何在!!!”
“你……”他有意与阮飞鸿结盟,却不料这次害了自己。
长老希望阮家各直系旁系共同发展,所以提拔各位族长并一视同仁。但显然家主并不苟同长老的做法,他一直在暗中寻找契机削弱旁系的势力。
最后,那位族长被家主撤销了族长的身份。而其他人不置可否,一同默许了家主将阮飞鸿关进刑房的命令。
而另一边,阮映辞与江羲炎见面。
他还不等江羲炎行师徒礼,便急切地问道:“找到季枭了?”
师父好似乎是变了一个人!江羲炎面露诧异,但掩饰地很好,同时他也很好奇那季枭究竟是何许人也。
江羲炎确实是找到季枭了,但情况不容乐观。阮映辞被江羲炎带去了钧天城外的官道上。
一路上,阮映辞的心愈发不安。季枭失踪了,但他坚信季枭有主角光环,必定能逢凶化吉。然而事实却像是在他脸上割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