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63)
傅燕沉知道自己不占理,见若清生气,立刻侧过头,心虚却不愿显露,只僵硬地坐在一侧。
若清没说这些事之前,他脑子里还真没想过这些事。现今听到若清要与他拉开一点距离,要他把澶容放在若清前头……他浑身不舒服,不舒服的程度竟然赶超了之前看到澶容抱若清。
而他弄不清心里不爽的缘由,只当自己习惯了若清在身边的日子。为了不与若清的关系发生变化,傅燕沉长睫上抬,底气不足,又装作强势地说:“那……喜欢师父的事,我们先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礼貌若清:你吗
若清魅石失效是因为林宅,出了林宅还是好用的。
林宅和邺蛟有关系。
第42章 可恶
什么叫不提了?
这种事还能说不提就不提了?
就因为自己说要注意一些亲密的分寸, 他傅燕沉就不提喜欢澶容的事了?
——有他这么喜欢人的?!
在心里一连说了三声好,实在无法理解傅燕沉的若清真想给他一拳,以此让他清醒一点。
说句心里话, 要不是若清知道傅燕沉喜欢的人是澶容,若清都要以为傅燕沉喜欢的人其实是他……
傅燕沉这人太奇怪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自从看到若清起, 傅燕沉就把若清当作了自己这边的人,当时的若清不知道还有什么原著设定加身的影响,只是很不理解傅燕沉的做法。
不过就像是傅燕沉总想看着他一样, 他也有一种自己和傅燕沉就应该在一起的感觉。所以他从不反感傅燕沉的霸道偏执, 也接受了对方把他紧紧绑在身边的孩子气举动。
只是有时他也会疑心, 疑心傅燕沉是不是喜欢他。
而这个猜测,被傅燕沉亲口否定了。
还记得傅燕沉十四那年, 六师叔收了个弟子, 少年姓吴,长得清俊儒雅, 人又温柔敦厚, 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儿郎。
若清认识这人时,正巧是这位吴师弟驯服灵兽失败, 被灵兽甩了出去, 摔伤了腿。
为了治伤, 断了腿的吴师弟来到馥水居, 当时负责照顾吴师弟的就是若清和霓姮。
一来二去,三人变得熟稔起来, 经常坐在一处谈论古今, 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那年傅燕沉也忙。
傅燕沉想驯服属于自己的灵兽作为坐骑, 一连盯着清原大大小小的灵兽多天, 可因为他体内的邺蛟骨,大多数灵兽都排斥他,哪个都不愿与他在一起。
而后,看着清原的那些师兄弟收起灵剑,开始寻找自己的灵宠坐骑,他心中失落,便叼着一根草,装作不在意地看着他们,偷偷学习他们是怎么驯服灵兽的。
彼时唯一能让他骑坐的就是一匹白色灵马。
不过那时的若清和傅燕沉并不知道,那匹马是经常跟着傅燕沉的狻猊变的。究其原因,不过是狻猊不想看到傅燕沉过于失落,把这次的陪伴当作吃饭的回礼。
一无所知的傅燕沉寻到了新的乐趣,经常骑着马在清原转来转去。
少年人年轻心性不定,得了新的乐趣后没有天天跟着若清,也不知道若清与除了他之外的人有了来往。
而那位吴师弟画工好,听说清原群山院风景不错,便找了若清,两人结伴去群山院采风。
若清与傅燕沉和澶容的关系还不错,自然不觉得去群山院有什么难的,听吴师弟提起,就带着吴师弟去了群山院。
他们去的那日碧空如洗,是清原六月雨季里难得的好天气。
若清陪着吴师弟来到小山居这里,路上意外遇到了尹月,尹月朝他笑了笑,喊他:“燕沉不在。”
若清则笑着说:“我不是来找他的。”
尹月许是没想到他今日不是来找傅燕沉的,当时愣了一下,又笑了笑。
若清没有多想,他拜别了尹月,带着吴师弟去了小山居附近的一条河旁,让吴师弟在这里作画,他则坐在吴师弟身边静静看着对方作画。
没过多久,尹月偶遇了骑着狻猊走来走去的傅燕沉。
傅燕沉穿着一身黑衣,黑发被风吹乱,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轻狂傲气,俊美面容比起平日多了几分自信愉悦,骑着马远远走来的样子就像是空中翱翔的隼。
他桀骜不驯,又强大美丽。如果脾气好一点,想来会有很多人喜欢他……
尹月在心里叹了一声可惜,然后随口提了一句:“只看着你的马,都不知你的若清不和你玩了。”
她并无恶意,只是知道这两人终日黏在一起,故意说了一句逗趣的话。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进了傅燕沉的耳朵,转了几个弯,不再是尹月逗趣的意思。
若清也不知道尹月遇到了傅燕沉,只指着对面的一棵树,与吴师弟说:“等到九月,那树上的果子熟了……”他想说他还会带吴师弟过来采风。
只是这话没说完,面前的河道忽然传出踏水的声响。
他与吴师弟扭头看去,看到了骑马而来的傅燕沉。
傅燕沉人俊俏,英气十足,不管什么时候背都挺得很直,即便五官漂亮,也不会给人一种女气的感觉。
若清见他过来,脸上挂着一个浅笑,刚刚指着傅燕沉想给身边的吴师弟介绍,就见对面的傅燕沉在快到吴师弟和他这里时,脚下一蹬,让马跳了起来。
他是起了坏心。
偏生狻猊还惯着他,竟然配合他的动作高高跳起。
而等着马蹄落下,河道水花溅起,河水落在了坐在河边的吴师弟和若清的身上,虽是没有多少,却把吴师弟的画纸弄湿了。
完全没有一点歉意,事后傅燕沉勒紧缰绳,转了个弯,坐在马上对着河岸上的若清和吴师弟说:“画什么呢?”
若清皱起眉,“什么都没画。”他看得出傅燕沉是故意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见若清对他冷下脸,傅燕沉心里不高兴,脸上也显露了一些。而他面相比较凶,此刻脸黑下来看起来特别不好惹。
吴师弟出身不错,今日之前没遇到像他这般凶恶的人,当即六神无主地拉了拉若清的衣袖,不安地说:“我们……先回去吧……”
若清张开嘴,还没说什么又听傅燕沉说:“手。”
傅燕沉弯下腰,狭长的凤眼眯起,阴恻恻地说:“谁让你碰的?”
吴师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拿开,又说:“若清师兄……我们还是先……”
“回去?”再次打断吴师弟的话,傅燕沉从马上跳了下来,黑色的靴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吴师弟忍不住抖了两下。而后他来到若清和吴师弟的中间,一下子挤开两人坐下,抢过吴师弟手中的画纸,说,“回去做什么,画啊,什么都不画就回去岂不是白来了。”
若清被他挤到一旁,脸上也有了几分怒意,可他素来不在外人面前给傅燕沉难堪,就忍气笑道:“你看你的样子,像是能让人安心作画的?”
若清歪着头,越过傅燕沉对那位吴师弟说:“今日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怎么总想回去??”傅燕沉一把抢过吴师弟的笔,对他们说:“既然要画,就好好画,而我闲着也是无事,干脆留下来陪你们一起画好了。”
天……要下红雨了?!
书都不爱看的傅燕沉要作画?
若清惊了,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傅燕沉……会画画吗?
傅燕沉倒是存了几分火气,拿起笔就坐在吴师弟的身边,吴师弟画画,他也跟着画。
可这一上手,笔就拿错了。
吴师弟用余光瞄着他,也不敢纠正。若清不喜欢别人笑话傅燕沉,便笑着说:“一闹别扭就这样,这笔握得像是要戳死谁一样,还气我昨日说错话了。”他一边说,一边拿过傅燕沉的笔,握着傅燕沉的手,矫正了一下傅燕沉的握笔姿势。
傅燕沉也不挣动,由着他摆弄自己,等拿好笔,傅燕沉故作认真地点了几下。
若清这时也顾不得去理吴师弟了,他见傅燕沉难得静下心,心里也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