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132)
作者有话要说:
若清:小师叔,你变狗了
第88章 私心
那个漂亮侍从一直跟着傅燕沉。
他告诉了傅燕沉自己的名字, 可傅燕沉根本懒得去记,只用“喂”来叫对方。对方听到也不闹,放纵傅燕沉的态度多少有些像若清。
由于没能在附近找到澶容他们, 傅燕沉开始向邻近的青州走去。路上他听说了青州尸阵的事,脚步因此有些迟疑,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后继续往前, 又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找玉?”
前进的脚步因此慢了下来。
“是什么玉让魔尊这么上心?”
路边的茶棚里,几个路人坐在一起,谈论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傅燕沉的脚步则为了这一句魔尊停下, 暂时没有离去的意思。
其实输给怀若楼的事一直压在傅燕沉的心底。傅燕沉不是接受不了自己打不过怀若楼, 他受不了的是怀若楼轻视他的姿态, 并为此烦闷起来。
夏季天气闷热,树上的知了叫个没完, 热浪裹住干爽的身体变得烦躁黏腻。
耐不住热意, 傅燕沉眯起眼睛,望着空中的太阳, 只觉得身上流出的汗就像是化了的碎糖, 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茶棚里的人哪知他的心思, 聊到兴起, 谁也没有顾得上去看茶棚外站着的两人。
侍从跟在离傅燕沉不近不远的位置, 听到茶棚里的人提到魔尊, 忍不住看了过去。
魔尊找玉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没过多久,那玉是什么样的, 魔尊为了找玉杀了多少人的事就传开了。
“听说是一块白色的云纹玉, 背面还刻了树枝。”
茶棚内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一块熟悉的玉因此出现在脑海中, 惹得傅燕沉瞪大了眼睛。
接下来茶棚里的人还说了什么傅燕沉没有去听, 他的脑中只有那一句——听说是一块白色的云纹玉。
背面还刻了树枝……
树……枝?
宛如承受不了,傅燕沉的身子晃了一下,视线好像被汗水糊住,耳边恍惚地出现了一声娘。
之后眼前的景象扭曲转动,被记忆里简陋的小屋取代。
“燕儿,这块玉终究会交到你手里。”
记忆里温柔的娘亲摸着他的头,拿着一块白色的云纹玉,把玉放在了他的手中。
他好奇地把玩着这块美玉,小小的手指摸着上面树枝的纹路,喜欢的不得了。
接着没过多久,一群抢玉的人来了,带来了许多他想不通的问题。
来人是谁,为什么要抢这块玉?杀了他家人之后为何安静多年没有任何动作?
——这,都是困扰傅燕沉很久的心事。
此刻,他听到魔尊找玉的消息,终于把魔尊要找的玉和自家丢失的玉联系到一起,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另一件事。
傅燕沉还记得,数日前若清说过清原丢了一块秘宝云纹玉,这块玉由叛徒素音带走,落到了魔尊的手里,之后没过多久,魔尊开始大张旗鼓的找玉,让人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去想。
可这是什么意思?
他家有的玉与魔尊怀若楼要找的一样。这块玉清原也有一块,只是没有对外提过……
而父母的仇放在眼前,让傅燕沉无心顾及其他。
他立刻拿出了怀若楼给的玉牌,脑子里暂时想不到若清和澶容的事,只想知道父母被杀的真相。
……………………
紫色的烟雾升起,迷住了澶容的眼睛。
正午刚过澶容就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做了一场梦,一场无关嫉妒、无关贪念的梦。
这次梦的开场没有傅燕沉和若清,没有行事疯狂的自己,只有一片寂静的沙地。
梦里的他漫步在荒凉的沙漠中,在辽阔的天地里留下会被风沙掩盖的脚印,而狡猾的沙粒借着风势落在衣领上,意外有种飞雪滑入领口的冰冷触感,又在下一刻变成锋利的刀刃,割伤了他,让他浑噩的思绪变得无比清醒。
梦里他冷着一张脸,顶着狂风前行,走着走着遇到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无需回头也知他在身后,可师父察觉到他来了,却不回头看他,只背对着他,背过一只手,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漠,指着沙丘上的太阳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他这话让人不太好回想,毕竟清原的掌门不是话少的人。
擅长说教的老者为了将澶容带入正道,说过的话讲过的道有很多,叮嘱与吩咐更是不少,让人很难确认他这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澶容猜不出来,也懒得去猜,就站在离师父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师父主动提起。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老者很清楚。
除了若清外,澶容根本不会主动与旁人交谈,也没有什么与人交谈的兴趣,这是禁地妖兽心照不宣的事。
清原掌门等了许久不见他开口,幽幽地叹息一声,不免伤感地说:“我与你说过,饲梦恨三界众生,清原关饲梦是为了大道,是为了不让饲梦出去残害世人,你可记得?”
“记得。”
“我还告诉过你,饲梦的存在不能与外人提起,关着饲梦的钥匙都要藏起,你可记得?”
“记得。”
“你天资出众,我对你寄予厚望,想要你成为清原下任掌门,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
“这些你都知道,那你应该更清楚我早就告诫过你!”清原掌门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起来,他愤怒地朝着自己的爱徒吼着:“饲梦能乱心,能够借身离魂,我把禁地交给你,要你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他的声音,要你发誓不会走入清原地下!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师父的声音伴随着风沙而来,夹带着埋怨与怒意。
怕澶容不承认,头顶青筋暴起的老者衣袖一甩,指着前方,要澶容自己去看他做过的好事。
面前的沙海则在老人的手指下缓慢地分开,露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过往。
在去宗门大会的前日,澶容偷偷去看过若清。
前段时间若清染了风寒,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明明不是什么大病,却折腾到他险些没了半条命。
澶容去那时天还没黑,素音和霓姮有事,并不在馥水居,而他刚刚离开了寒池,身上还带着一丝凉意,来到若清床边的时候先是隔着一旁的床幔看着若清,之后慢慢地走了过去,不再隔着薄薄的布料去看脸上带着红晕的人。
若清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东西也没认真吃,本来就瘦的人经过这番折腾看起来越发纤细脆弱,尖尖的下巴被被褥挡住,又有几分委屈的可怜相,十分惹人怜爱。
见此,澶容忍不住坐在他的床边。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澶容身上的凉意,身体发热的人忍不住向澶容这边移动,企图抱住澶容结实的手臂,又没有抬起手臂的力气。
澶容趁机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若清真的很不舒服,他干裂苍白的唇微张,吐出的气很热,身上盖的被子厚重,免不得被闷出汗来。
澶容知道他难受,微微弯起手指,用食指和中指探了探他脖子的温度,在拉下被褥贴上对方偏热的细嫩肌肤时有些出神。
若清汗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侧与脖子上。他紧闭着眼睛,不知汗水侵占了他的身躯,留下了引人遐想的一笔。
澶容的眼睛往下移动,瞧见了被汗水弄湿的衣衫……
若清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体因为失去被褥受了凉,而有了一些微妙的反应,那反应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不定,很容易勾起身旁人的贪念。
不敢去看对方的胸口,也不敢想对方心脏跳动的速度,澶容在若清皱起眉的时候拿出手帕,帮着若清擦了擦脸,接着凝视着那张憔悴的病容,见对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澶容拉起若清的手,忍不住掐了掐若清的小拇指。若清对此并无反应,乖巧无辜的样子让澶容咬了一下牙,下颚线紧绷,看上去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