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197)
见长竟听话,长公主满意地笑了。
澶容这时并不知道长公主和长竟说了什么,他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若清身边,这时的若清还没有醒来。
若清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被子盖到下巴的位置,消瘦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微卷的发丝贴在不见血色的脸上,显得人乖巧又可怜。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总是生病,总是白着一张脸,总是一副温柔愁苦的模样。
澶容没能在他醒来前解决掉旧宫的那位本来心情就不会,此刻又见他不舒服,心里就像是压了块石头,手放在剑上,有种想要砍些什么的冲动。
而他向来懂得如何压制自己的情绪,便忍着这份不快,心里琢磨着意绫的那声叔公,又想着在金龙门前看到的红衣人,和那面什么都没映出来的镜子。
他先不考虑那红衣人是谁,他现在心里最看重的是那面他明明去照了,却没有显示出他人影的镜子。而他是修士,自然不会觉得在金龙门旁的遭遇是他的幻想,只觉得这是金龙门对他的暗示。
世间灵境灵器多有自己的灵识。
就像剑修的剑有的能修炼出来剑灵一样。
而这些灵器修成的灵体一般只有法器的主人能够看到。
它们虽是有意识,但因是死物成精,意识相较于人还是差了许多,也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
而金龙门修没修出灵体,有没有物化这是谁也不清楚的事,澶容倒是不能肯定地说金龙门一定有自己的灵存在,他如今唯一能肯定地说的只有金龙门肯定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曾看到了金龙睁眼。
睁眼之后就是那红衣人和身穿黑甲的人。
如果说这两个人里有一个是他,那之后的镜子又在影射什么,为什么他的身影没有映在镜子上?
而他想得专注,思绪停在这里许久,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抬起衣袖,拿出了那被他关在葫芦里的单灵。
单灵在被他弄出来前正在睡觉。
白色的老鼠顺着小小的瓶口出现,就像是一滩很有弹性的水,柔软地滑了出来。
澶容根本不管她在做什么无聊事,在把她放出来之后,澶容平静地立起葫芦,在季环生把自己的小脑袋挤出葫芦的那一刻面不改色地把盖子压上。之后他看向那清醒过来的单灵,在单灵爬起来叉着腰企图骂他之前不耐烦地打断对方:“昌留的鲛人。”
单灵愣了一下,歪着头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废帝陈已安的皇后你知道叫什么吗?”
单灵呸了一声:“你问我就说?你以为你是谁?”她先骂了一句过瘾,然后又紧跟着说了一句,“王意绫,怎么了?”
澶容将葫芦移开,“你知道她的叔公是谁吗?”
单灵连忙把葫芦抱住,一双眼睛在宫殿内左右来回,像是想要找到逃跑的路线。
她一边盯着路,一边不忘说:“你问这个干吗?”
澶容发现她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冷冷地说:“她叫我叔公。”
这话一出,单灵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澶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翻了个白眼。
“即便想给自己贴金,这高枝也是你攀不得的。说话之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敢妄想自己与薄辉尊上沾亲代故!我呸!”
她嘲笑澶容半天,见澶容一言不发,也不恼怒,心里隐隐有点奇怪的感觉,开始有了想要较劲的心情。
她心里有气,一定要找出澶容口中的人是谁,用对方的身份地位狠狠地嘲笑澶容真的敢想。
然后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澶容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一千年前能算意绫叔公的人有哪些。
仔细想想,妖后的出生的时候薄辉一族已经入云多年。小娃娃年轻,看见能认出的叔公肯定是当时在凡间的……如此一看……只有一个比较符合那位叔公的身份………………
想到那人,单灵的舌头忽然不会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红衣人是邺蛟,喊的阿爹是叫的后爹珠藤。
黑甲人是十一,因为上辈子嘴毒,这辈子没了老婆。
下章就是若清没有姓的原因,以及若清是谁的孩子。
啾咪,我去睡觉啦,晚安好梦!
第113章 认出
不知是算出了谁, 单灵的尾巴不动了。
澶容等了她一阵子,见她久久没有动静,面有愠色:“谁?”
他逼着单灵回答, 单灵却像是傻了,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谁,不过是昌留里的一位长老。”
澶容听见她如此说, 伸手将她手中的葫芦拿了回来。
他不是会被别人轻易欺骗的人,但也没因为单灵欺骗自己而生气,他只是在单灵敷衍他之后抬起手压着葫芦, 以此来向单灵传达一些心意。
葫芦撑不住他的力气, 逐渐有了裂痕, 金色的气息顺着那一条条细细的裂纹往外泄出,打的单灵措手不及, 让单灵开始后悔自己企图欺骗澶容的决定。
季环生还在那个葫芦里!
如果她不想办法让澶容停下, 季环生一定会与葫芦一起碎在澶容的手里。
害怕季环生会死,单灵连忙跑过去抱着澶容的手, 惊恐万状地喊澶容:“你这是做什么!我都告诉你了啊!”
澶容性子本来就冷, 会与她争吵争论才是怪事。他听到单灵的叫声,只当没有听到, 简单地用这个举动将单灵吓得魂不附体。
眼看葫芦就要碎了, 单灵连忙说了几句软话。
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赔不是, 澶容都没有停下。
单灵没有办法, 只能大吼:“行了行了,是我错了!你快点住手!我只是觉得真相不好, 你不知道对你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是好事是坏事不用她来做主。
澶容只是问她, 也只需要她回答。
单灵并没弄清楚, 他并不需要她替自己做决定。
见澶容还是没有理她, 单灵承受不住了,就对着澶容喊了一声:“邺蛟!你松手!邺蛟!能算昌留小皇后叔公的只有邺蛟!松手啊!”
闻言压着葫芦的手终于收了力气,但很快又不知应该放在哪里……
若清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澶容的怀里。
澶容抱着他,手放在他的怀里,轻轻按着他的胸口,呼吸声比以往要重一些。
若清刚醒,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靠着澶容躺了片刻,然后又转过身子,将头埋进澶容的怀里。
澶容问他:“怎么了?”
若清想要与他说意绫和陈已安的事,想要与他说红绳的事。可因为身体不舒服,若清没有立刻开口,就把脸埋向澶容的胸口,一副恨不得闷死自己的模样。
澶容见此也不嫌若清烦,只伸出双手环抱着他。
如此躺了一段时间,若清听澶容对他说:“走不走?”
澶容是半点也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若清天天随着长公主外出,没事还要生病。而若清了解澶容的意思,之前是坚定地不想走,可在看到意绫和陈已安的过去后,他又有些心烦地闭上了眼睛,暂时没有回答,心里不走的坚定答案在昨日已经松动了。
澶容因若清不说话,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
毫无征兆,澶容忽地按住了若清的肩膀,翻身而起压在了若清的身上。
若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抵住澶容的胸口,抗拒着面前突然变得强势的人。
澶容不说话,但不断往下压的身体因为若清的推拒开始停下。
因为外边天色渐晚,房子里光线不好,若清看不到澶容的脸,心里不免不安。
像是害怕贸然开口会惹得彼此不悦,他们就这样沉默地打量着对方。
片刻后,澶容说:“你心里在介意什么?你有没有权势,是不是权贵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若清回答不出来,抵着他胸口的手也忍不住卸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