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237)
说罢,宿枝拿出锁链,锁住了邺蛟的一只手,另一头自己牵在手中,就像是牵着自己养的牛一样。
他对着邺蛟说:“你可以与人划清界限,也可以与妖亲近,但不管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当你想要以你的力量去戏耍无辜之人、糟践别人的时候,你就是错的,你也要做好被我糟践的准备。当然,如果你喜欢被我糟践,你就当我这句话没说,直接把衣服撩起来就是。”
听到这句,奎瞄了一眼宿枝的下半身,忽地咽了口口水,他说:“其实我也……”
“闭嘴。”宿枝眼睛看着邺蛟,嘴训斥着奎,“这里没有你的事。”
闻言,喜欢与人欢好的奎扁了扁嘴,走到了一边去。
等着宿枝与邺蛟说完,奎又凑了过去,对着邺蛟眉飞色舞地比划了一番。
“我偷偷看过,宿枝那话很不错,若你真的不服管教被他糟践了,你也不亏。”
“闭嘴,滚开!”
邺蛟吃了亏,心里正生着气。就如宿枝所言,他在遇到宿枝之前,从未受过什么挫折,从来都只有他为难别人的份,何时有别人为难他的时候。
而今他受了宿枝的威胁,心里已经是恨得要命,但碍于不想催动身体里的子母果,他只能一边以凶恶不善的脸冷冷地看着宿枝,一边老老实实地跟着宿枝的步子走。
等着走了一会而,邺蛟忽然发现一件怪事。
如今跟着宿枝的他经常生气。
可往年在宁水的时候,乃至在洪莽期的时候,他不管遇到什么都鲜少有情绪波动。就连蛇女和珠藤的死,也只是在他心里留下了浅浅的影子……
他弄不懂为何跟着宿枝的自己经常生气,便总臭着一张脸。
宿枝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宿枝这一路对他的态度可算恶劣。三人在一起每天都有打嘴仗,结尾通常是他不服管教,宿枝懒得说他,就把他按在地上,吓唬他。
又走了几日,宿枝带着他和奎来到了一个小镇中,正巧遇到了镇中送女嫁山神。
宿枝看不得这种事情发生,又嘴硬,偏说要见识见识这里山神是什么样,便拦下了送亲的队伍,让人把轿子留在这里。
奎见此主动提议自己扮作新娘过去看看。免得宿枝他们闹出的阵仗太大,那山妖跑了。
宿枝知道他的本性,望着他那一脸藏不住的精光,挑了挑眉,转头拉了一下锁链,对着被拽过来的邺蛟说。
“你去。”
邺蛟瞠目结舌地说:“只是为了抓住区区山妖,你竟敢……”
然后邺蛟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宿枝嫌他吵,一把捂住他的嘴,不顾他的惊呼,将他拦腰抱起,送到轿子里便开始扯起了衣服。
邺蛟的脸不大,宿枝长手长脚,一只手掌盖过去,显得邺蛟十分羸弱可怜。
而像被强抢过来的良家女子,邺蛟奋力地挡了几下,却挡不住对方的怪力,纤细的手腕被对方的大手握住,宛如浮萍一般,只能被动的攀附着对方的力度,随着对方的动作晃着身子。
宿枝本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给他换外衣,哪知抬起头会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在宿枝和奎面前一向嚣张跋扈的人此刻红了眼睛,惊慌失措地缩着身子,不停地往轿子里躲去,可怜的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
而宿枝看着自己半弯着腰,欺身压去的嚣张,品出了一点不对味的意思,然后舔了舔上牙膛,烦躁地撩起了帘子走了出去,凶狠又精致的眉眼上带了一丝尴尬。
他掐着腰,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喊奎过来:“你进去给他换。”
奎比划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挺胸抬头,大步往前走。
可是没过多久,双手抱怀站在轿子外的宿枝就听到轿子内传来的一声声惨叫。
“啊啊啊,你别咬我头发,你他娘是狗吗?”
“啊啊啊,你别掰我指甲,指甲短了划在背上的伤痕就不好看了!”
“……”
在奎悲惨的喊叫中,仰起头看着远处白云的宿枝啧了一声,双手放下,转身进了轿子,拎着奎的衣领,把奎扔了出来。
接下来轿子里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奎瞪着眼睛,发现他进入后疯狂晃动的轿帘都安静了下来。
见此奎忍不住骂了一句:“欺软怕硬。”
第124章 心动
此地山妖娶妻, 一日一娶,算是极为贪/淫的妖邪。
宿枝为了弄懂之前被娶走的女子都在哪里,便在邺蛟换好衣服之后与奎躲在一旁, 想要顺着找过去。
邺蛟坐在轿子中,因为不老实,被宿枝困了起来。
轿子被放在山下, 等着子时一过,一个羊头树身的妖魔出现在轿子外,比人手还大的眼睛正贴着轿子看。
邺蛟自然能感受到对方来了。像是这种小妖怪, 邺蛟往日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只恨自己现在被子母果束缚, 即便施展了法术,法术也会流向果子, 相当于白白挣扎, 根本打不死对方。为此,他只能受了这份委屈, 一声不吭的由着这个山妖把自己带走。
可说来奇怪, 这个山妖不是男妖,而是女妖, 身上并无淫邪的气息, 她怎么会娶了这么多位新娘?
而山妖眼神呆滞, 自然也不会与邺蛟交谈。她看到了今夜的新娘, 便单手举起轿子,拖着轿子往山洞里走去。等着邺蛟入了山洞这才发现, 山洞入口处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身材清瘦, 长着一张十分斯文俊秀的面容, 但眼球浑浊, 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贪欲过重的人。
而看到山妖归来,男子双眼一亮,急不可耐地迎了上来,对着山妖说:“念儿,你可算回来了。”
他嘴里说着欢迎山妖的话,眼睛却在看着山妖手里的轿子,示意山妖将轿子放下来。
等着轿子落地,他急不可耐地搓了搓手,抬手撩开轿帘,瞧见了一个长相出众,双眼泛红的人,并对着对方修长的脖颈,以及那长睫轻颤的不安眼眸看了许久,脸上浮出了病态的红光。
他是个把心事写在了脸上的人。
他和山妖将邺蛟迎回了山洞,邺蛟在山洞之中看到了许多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
这时奎和宿枝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原来是把人藏在这里了。”
宿枝身上带着四把刀,一长三短,都是平刀。刀身漆黑,衬得他更显凶恶。
树妖感受到威胁,张大嘴巴朝宿枝吼了一声,有意震慑宿枝,让宿枝知难而退。
看到这一幕宿枝也不多说,直接甩出短刀攻向山妖。奎则在这时去解救那些被锁住的女子。
而扶着邺蛟的男子见情况不好,连忙甩了一个装满了烟雾的酒壶法器,借着法器的遮挡,转身扭动一旁的石块,带着邺蛟跑进了山洞之中。
而这山洞内部错综复杂,这人带着邺蛟七拐八拐了几次,两人离宿枝和山妖对打的地方越来越远。
邺蛟逐渐听不到山洞里传来的动静了。
邺蛟心一沉,觉得有些不好。
奎现在在救人,宿枝在与山妖打斗。
宿枝与山妖弄出来的动静没准会伤了山洞里的人,奎得护着那些女子,不可能追过来。
宿枝巴不得他受挫,肯定也不会立刻追过来……
而他自认实力强悍,不曾有过被这种弱小又恶心的东西抓到的经历,心里因此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说不出这是什么,只觉得很着急。心像是被谁放在了火炉上慢烤。
等到那人拽着自己躲进了地下的小小石室,并对着他咽了口口水的时候,他脑内有关理智的弦断开了,心里厌恶的情绪就如同浓稠的黑水,险些将他淹没。
那人正朝着他走来。
下作的人只会做些令人厌恶不适的事情。
在邺蛟被对方扑倒的一瞬间,邺蛟忽地想起了过往呼风唤雨、风光至极的自己,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人欺负的一日,脑子空白了片刻。
而他认得清时局,他不觉得自己此刻有能从这里离开的实力,也不觉得有人会来找自己帮自己。他知道奎害怕他,宿枝厌烦他,他也如这两个人一样,十分的厌烦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