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175)
只是世间的大能尊者都有自己的神力,达到他这种境界的人,可以对自己的脸下禁制,旁人不得冒充,因此旁人扮作他杀人的可能性很小。其实这种限制别说是他,就是寻常修士也会想方设法地寻些厉害人物,防住被人假扮的可能。毕竟修士都懂变身术法,如果不防着,心术不正的人想要陷害好人实在是很容易的事。
只是说起这件事,若清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镜子的关系,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冰冷的脸。
他神情恍惚地想着,如今的问题可真多。
怀若楼和素音满心算计。
傅燕沉不知去向。
清原不安全,他又要抽空回中都,手上的孽债也没还清。
林家突然出现的老宅至今也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而这些问题没弄清不说,如今又多出了邺蛟骨和傅家之死,他们这边除了那人手里拿着一块云纹玉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杂乱的故事信息穿插在一起,似乎要成为一张轻易破不开的网。
而若清有种预感,这些网要不不解,要不就是一起解开。而故事绕来绕去,到底是没绕过邺蛟,也没绕过饲梦。因此,若清认为,澶容找单灵的理由很简单。
如果单灵真的有预见未来看到过去的能力,不管是杀了傅燕沉双亲的凶手,还是林家的老宅,都会成为能够解开的谜语。
事情若是进展得顺利,没准他也能借单灵的福,看看自己身上背的都是什么孽债。
打定主意,若清也不去指责澶容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与澶容商量了两句,很快放出了单灵。
单灵被澶容困在一个白瓶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正饿得奄奄一息。饶是如此难受,她看到澶容的第一句话也不是饿,而是——
“两条腿的臭东西,你把我家季环生弄到哪里去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清潭那个狗娘养的东西果真养不出什么君子,你这小人的土匪行径简直与那清潭毫无差别!我若是你,我每天照镜子都会羞愧致死,根本不好意思躺在这地上喘气!”
她先是愤愤不平地骂了一通,十句话里三句骂澶容,剩下的七句都属于清潭,把自己有多不喜欢清潭表现的十分清楚,期间还不忘用小眼睛撇着若清,知道若清是个好相处的性子,指望若清帮自己说说话。
可这时的若清只是面带笑容,并没有打断他们对话的意思。
果然。
单灵的脸一黑。
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去指望清潭的弟子里有好人,还不如指望明天天上掉金砖……
澶容不如若清有耐心,也不想给若清和她寒暄的机会,开门见山的就是一句:“你是罡目的徒弟。”
单灵否认的理直气壮:“不是!”
澶容平静地说:“你的头上有金色玄天印记,上眼侧有两条对应的口子。”
单灵狂躁地叫着:“听不懂你说什么!”
若清见单灵不肯答应,在单灵愤恨的目光中笑着说:“你之前对我说你算命很准,下一个月圆夜会帮我看看,这话还算不算数?”
“不算。”
澶容懒得再劝,慢声问:“季环生的命还要不要了?”
火气十足的单灵听到这里终于没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之前有个情节,就是傅燕沉做梦,梦到小时候澶容在他家里,杀了他的父母。
第107章 狼心
单灵很在意季环生, 不得不为了季环生向澶容妥协,而她让的心不甘情不愿,便恨声说:“看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有件事我要先说清楚,如你所见,我能窥日的眼睛没了, 如今要积攒窥日所需的灵气极为不易,因此一年我只能算一次,一人一生只能算一次, 而且必须是在十五的时候去看。”
十五的事若清知道是真的, 但一年一次, 一人一生只能看一次的话,若清不知是真是假。
单灵也不管他们怀不怀疑, 接着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 问什么你自己决定,准不准我可不能肯定。”
她倒是极为了解人性的贪婪, 没指望他们只算一次就放过自己。可若清却是想着等他和澶容弄清现在的问题, 他就放了单灵。
但这些话在事情没有一定前无须去说,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信。
得到了单灵的回答, 若清转头去问澶容:“你是要怎么问?”他想要问澶容是想知道杀了傅燕沉爹娘的人是谁, 还是那块玉在谁手中。
这两个问题无论是问哪个, 都能取得一样的结果。要是找到了杀害傅燕沉爹娘的偷玉人, 笼罩在清原上方的迷雾也会散去一些。
澶容似乎并没决定好如何问,他道:“想想再说。”
若清点了点头, 得了澶容的回答又转身去瞧单灵, 有意问问千年前邺蛟的事。
他倒是极为务实, 以前明知道邺蛟一事有隐情, 也因这些事已经过去懒得去问。要不是看眼下这些事牵扯到了他和澶容,想来他还是不会去问这段他不放在心上的过往。
只是……不知缘由,若清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张口去提邺蛟,加上这时单灵又在生气,他叫不准单灵忍气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只得咽下了口中的话,等着澶容收起单灵,改问澶容:“禁地里的那些妖兽除了罡目没说别的?”
澶容很快懂得他在问什么。
“邺蛟的事很少提,清潭倒是经常挂在嘴边。”
“夸?”
“骂。”
若清一时语塞,片刻后道:“看来我们的这位祖师爷当年没做什么好事。”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拿出红色的丹药塞进澶容的嘴里。
澶容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他的手中,默默吃下他送来的东西,不曾去问若清这是什么。
若清有些好奇,“你怎不问问我给你吃的是什么?”
澶容有些懒得回答这样的问题,说的话多少有些敷衍:“我连毒药都吃,还能怕什么?”
若清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说:“也许……这是比毒药更加危险的东西。”他边说边将手按在澶容的腰带上,随后食指一勾,扯走了澶容的腰带,故意戏弄对方。
“小师叔。”
“嗯?”
“我方才喂你的,没准是一些会让你颜面扫地的‘毒’。”
他说完这句话直起腰,故意俯视着澶容,温柔的面容上挂着几分倨傲的神情,心里想的是以蛮横的气势压澶容一头,可因为五官太过柔和,反倒像是在对澶容装凶恶、要宠溺。
“不过小师叔也不用紧张。”作弄结束,他往后退了一步,虚伪地说,“我这人最是善良,不会留在这里看小师叔出丑。”
然后他转过身,打算离去,却不想一向乖乖任由他作弄的澶容会在他转身的这一刻站起来。
背对着澶容的若清只感觉到身后一道黑影盖了上来,接着就是他绑着澶容的那条腰带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上。
身后那眉眼精致的男人则像是拉着缰绳的骑手,动作有些粗暴,硬是将若清拽了回来,并将若清带给他的“黑暗”还给了若清。
当眼睛被人挡住,手脚不再受用的时候,若清慌了片刻。
他就像是待宰的鱼,被人按在桌子上,毫无反击之力,即便用尽全力地挣扎扭动,鱼尾不知辛苦地翻了几次,也翻不出澶容的掌心。
自知如此下去怕是不好,若清立刻拉住澶容的长发,努力地把那张凑近自己的脸拉开,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别闹!”
桌子腿往前移动,发出的声响臊得若清脸红。
若清的声音有些变了味道:“别闹!那不过是治你眼睛的药,你别借势装疯!”
瞧着被挡住眼睛,黑发散乱,红唇不断开合的若清,澶容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管若清拉着自己头发的手有多用力,仍旧固执地以手臂按着若清的胸口,遗憾地说:“错了。”
“什么?”
“刚才应该勒住你的嘴,而不是你的眼睛。”澶容说完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