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找上门来了(70)
见她面露痛色,陆尽欢收敛开玩笑的心,急忙扶她起来:“摔疼了?”
陆漾摇摇头,没好意思说闪着腰了。
她再次感叹孕妇的不易,发誓要对桃鸢更好。
“欸?妹媳?”
尽欢松开护在陆漾腰间的手,陆漾笨拙转身:“鸢姐姐?”
寒蝉堆雪护着主子走过一段路,桃鸢淡笑颔首:“阿姐。”
冷风吹来,陆尽欢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讪笑:“妹媳,你倒是管管阿漾,我、我先走了。”
她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她走后,桃鸢目光落在陆少主隆起的肚皮,三分笑,七分冷:“真巧,你也怀了?”
“……”
陆漾吓傻眼:“我、我没怀!”
快准狠地掏出绑在衣服内的锅子,对上妻子迷惑不解的眼神,她脸通红:“我就是玩玩,玩玩而已。”
价值不菲的金锅被她双手捧着随意扔到雪堆,桃鸢嗔怪看她,嫌弃地拍拍她身上沾着的雪粒:“回房。”
“鸢姐姐?鸢姐姐你走慢点……”
陆漾跟在身后担心她滑倒。
桃鸢无动于衷,尽管在婢子的搀扶下走出杀人不眨眼的气势。
她不像陆漾,陆漾当‘孕妇’多久,她当了多久,习惯成自然,虽然身子重了不少,骨子里的灵活还在。
一口气走到院门,她累得气息微喘,斜眼去看陆漾,陆漾竟比她还喘:“姐姐,我都和你说了,走慢点,你是要急死我?”
提心吊胆走了一路,更可怕的是她根本没想明白桃鸢为何要对她冷脸。
便是喊她小名的时候也没见她翻脸无情。
“你又虚了?”
“这是什么话?”陆少主绷着脸:“我是被你急得!”
桃鸢不理她,抬腿进门。
入到内室,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两人不约而同放松地舒出一口气。
“大周朝往前推三百年,曾有一存在百年的小族,名不颜脱脱,族人信奉纯真血脉,不与外人通婚,阖族每至初冬举行‘野行节’,乱。伦之事诸多,父淫子妻,子占堂姐,常不绝。”
“那这也太荒谬了,难怪只存活百年。”
桃鸢不说话,清清寒寒地望着褪下外袍的某人。
她是个较真的人,二十六年来若不较真早被世家的严苛教条磨平棱角,她三岁住在书楼,在浩瀚书海中见识过太多荒谬之人,荒谬之事。
未雨绸缪的道理她懂。
她谨慎真诚地做好陆少夫人,自然介意年少的小妻子送自己一顶帽子。
有些事,不得不防。
若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还好,陆尽欢是什么人?
——陆老夫人专程为陆漾养的童养媳。
陆尽欢没做成少夫人是缘法不够,不代表她曾经没有动心。
她看着陆漾,陆漾恍然懂了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哭笑不得:“鸢姐姐,尽欢是我阿姐。”
“不颜脱脱族乱。伦的不也有姐妹、兄妹?”
她读书太多,引经据典,陆漾说不过她。
沉思片时,终于弄明白桃鸢冷脸的因由,她眸子亮起:“你是不是在介意阿姐碰了我的腰?”
“……”
桃鸢别过脸,声音冷淡:“在家、在外,你要谨守自己的身份。”
“守着呢,守着呢。”陆漾三下五除二解了衣带,撩起小衣给她看平滑白皙的细腰:“姐姐摸摸?”
掌心贴在那,桃鸢狠心扬起巴掌打在那片白皙:“和你说正经的,我怎样要求自己,就要如何来要求你。陆漾,你最好不要勾三搭四,故意气我。”
“我没有。”她忍疼弯眉:“我爱重你还来不及,哪会惹你生气?”
桃鸢心细如发,早在之前便看她隐有不妥,先前的事掀过去,她蹙眉:“闪了腰?”
“没有。”
“真没有?”
她一双眼洞若观火,陆漾自觉丢人:“是闪着了,你早看出来,方才还打我……”
“打你是要让你长记性,你是有妇之妇的人。她是要进宫为后,今日瞧见的是我还好,来日若有人以此为把柄攻讦,看你怎么百口莫辩。”
她扭头吩咐寒蝉去取伤药。
陆漾感念她的提点,笑着搂她:“好姐姐……”
“陆漾。”
被她抱着,桃鸢声线放缓:“你无需心疼我,扮作那孕妇。你是陆家少主,是大周的小财神,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既然嫁了你,为你生子,陪你伴你,这是我应尽的本分。”
“我晓得你怎么想的,比起情爱来,你有更想做的事。但是爱你也是我做出的选择,鸢姐姐,你的,我的,该怎样做,不该怎样做,你分得太清楚了。
“我想和你水。乳。交融,你偏要走泾渭分明的路,走得了吗?”
“我怎就和你泾渭分明了?”
陆漾笑道:“你太认真太执着地想要做好陆少夫人了。姐姐,做我的妻子,你可以更轻松,更自在。没有什么本不本分,说白了就是我疼你,你疼我。”
“我疼你?”
桃鸢若有所悟,指尖挖了一块药膏抹在小妻子损伤的痛处:“像这样?”
她手法轻柔,眼神专注,陆漾的视线根本没法从她身上离开。
直白的爱意汹涌而来笼罩在全身,桃鸢微微抿唇,眸子撩起,倾身轻咬她唇瓣:“还是这样?”
第47章 梦入凤凰
这个春天,漫漫长长。
漫是浪漫的漫,长是长相守的长。
为守在桃鸢身边养胎,陆漾推了诸多事务,能代理的尽可能让忠心的掌事为她操劳。
二月,海外送来一封急信,需要陆少主亲去料理,斟酌再三,陆漾还是拒了炎苍国主的好意,交代陆茂带上贺礼前去参加国主与王后的喜宴。
陆家与大周附近的许多小国始终保持友好密切的关系,此事是在李氏皇族的准允下进行,大周野心勃勃,想成为天下最有气量胸襟的帝国,少不了陆家在其中周旋。
“我还真想去看看海外是什么样子。”
桃鸢身子笨重,依着苏女医的医嘱不时出门走走,省得到时候难产。
“你想去,等生了孩子找机会我陪你一起去。”陆漾笑道:“海外好多好玩的,我少时出海,见识过许许多多不同的风俗。
“就拿炎苍国来说,炎苍是个不大不小的国家,崇尚鹰的意志,所以他们国家无论男女都可以凭本事竞争上位,甚至还出现过几任女王,不过他们不讲究一夫一妻。”
“那讲究什么?”
“讲究能耐。有能耐就会有很多男人或者女人,没能耐就会被强者吞没,吃得骨头渣子不剩。”
桃鸢默然,沉吟一会:“那这国家的人还好吗?”
“还好,他们生下来就在这不争就会死的大环境,比起舒适安逸,还是咱们大周好。”
初春风还是冷的,陆漾为发妻披好披风,小心牵着她的手:“还有最南边的不脱鸭鸭国,国人普遍喜欢养鸭子,想得到最正宗上乘的鸭绒,越往南边质量越好。
“鸭鸭国是很可爱的小国,热情好客,他们那有三种鸭子,一种是地上走的旱鸭,一种是会凫水的水鸭,还有一种是男色。”
“男色?”
“是啊。”
她永远忘不了十四岁去鸭鸭国收债,国主还不起债急着给她塞男人的架势。
“鸭鸭国的男子各种类型的都有,很受其他国家欢迎。去年朝贡,那边给陛下送了三位男侍,陛下不喜,估计扔到哪个角落落灰了。”
看她喜欢听,陆漾说得津津有味:“还有明欢布尔国,据不靠谱的统计,他们国人只有三千三百余人,小得可怜。
“国人生性自由奔放,比咱们周人还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