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找上门来了(184)
当了多年妻妻,桃鸢还不知道她?这是她自己想去玩,才催着她去玩。
陆漾讪讪一笑,原打算‘偷摸摸享受一下刺激’的计划落空,她心头甜蜜:“咱们一起去!”
桃鸢瞥她。
陆漾打蛇随棍上:“求姐姐随我同去。”
她二人相处到如今,早已离不开彼此,桃鸢受她一顿缠磨,几日后前往洛阳城规模最大的珍宝阁当了副席。
妻妻携手,在举国上下掀起一阵‘鉴宝热’。
她们日子过得逍遥,陆翎和宋徽这对准未婚妻也在逍遥,不逍遥的是陆绮。
陆绮年少持家,双亲早早放权不理政事俗务,整天只管吃喝玩乐陪曾祖母逗趣,要么是出去走动随随便便引发洛阳崭新潮流。
而她,真真是被迫钻进了钱眼。
陆小财神不好当。
“陆绮!你给我出来!”
陆绮走出门来:“嘤嘤姐姐?”
赵嘤蹬蹬蹬跑过来,目光满是谴责:“你到底和我是不是一条心?你气死我了!”
“我做什么了就要气死你?”
“你知道我最崇拜桃相,巴不得多多受她熏陶,所以你就背着我在她那上眼药,这下好了,她不带我和宋姐姐玩了,这都怪你!”
她胸脯起伏,看得人眼花缭乱。
尤其进入五月天气渐暖,那呼之欲出的春色挡在柔软轻薄的面料,快要破出来的嚣张,陆绮大为震撼。
“你说话!”
陆绮喉咙吞咽。
咕咚!
“……”赵嘤气哄哄瞪她:“你看哪呢?”
她捂着发育凶猛的胸口,怒斥:“流氓!”
我才多少岁我就流氓?
陆绮委屈:“谁让你那玩意在我眼前晃?”
她好奇问道:“沉不沉?”
“……”
赵嘤气势汹汹而来,红着脸遁走,留下满脸无辜的陆娇娇抬起头怀疑人生:今儿个来的真是狗东西赵嘤?
她没眼瞎罢?
她嘤嘤姐姐也太能长了!
“啊……”
不知为何,陆小少主诗兴突发。
黄昏悄然而至。
陆娇气包在庄园门口逮到她两位‘不务正业’的至亲,小脸垮着:“母亲,你怎么能出卖女儿呢?嘤嘤姐姐找我算账来了。”
“哦?谁算赢了?”
陆绮想了想:“不分胜负罢,我没怎么说话,她就跑了。”
她扯着陆漾到一旁说小话:“母亲,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却不考虑我的为难之处,你再这样,可就真是欺负小孩子了。”
“我没卖你啊。”
陆漾瞥了眼不远处含笑而立的美人,扭头和女儿道:“你阿娘太聪明,你使小手段‘挑拨’我与你阿娘之间的关系,此事被她晓得了,我猜她是明着和赵姑娘告了你一状。我的傻女儿呦,你以为你的聪明脑袋是怎么来的?”
就不要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小心真被‘刀’。
陆绮目瞪口呆!
失算了。
她阿娘怎么能做这事呢!?
桃鸢步履轻慢地走上前来,照常摸摸小阿绮的发顶,一脸柔善:“阿娘只是实话实说,你不会怪阿娘罢?”
“……”
我哪敢。
陆绮脊背一凉,悄悄朝她母亲竖起大拇指。
佩服!
不愧是你!
娶媳妇的能耐压根和寻常人不在一个标准。
她年十三,距离及笄还有两年。
上有曾祖母、外祖母、姨姥,中间有恨不得每天黏在一块儿的美貌娘亲,下面有一座非常大的家业需要她继承。
有一个当女皇的姨母,一个当太女的嫡亲阿姐,五湖四海仿佛都是她家的人。
还有一个偷偷喜欢、经常不做人的嘤嘤姐姐。
她希望赵嘤长慢点,胸不要长那么大,个子不要窜太高,不要太招摇,省得她没长大嘤嘤姐姐就被旁的狗东西抢了去。
她希望自己长快点,要像母亲一样能完完全全撑起这个家,像阿娘一样聪明,将人玩得团团转。
白马呀白马,载着我快快跑罢!
第119章 番外9
五月消亡,眨眼进入六月。
六月六,皇太女与宋二姑娘订婚宴,临边诸国纷纷派来使臣观礼庆贺。
一驾马车低调驶入洛阳城。
不脱颜穆尔怅然望着这座久违的帝都,记忆脱缰,久久不能回神。
“国主,到了。”
陆宋两家的订婚宴办在山头,结庐待客,只等新人前来告祭陆氏列祖列宗,再饮同心酒,婚约便成。
如此喜庆日子,陆老夫人喜笑颜开,目光好不容易从陆翎、宋徽两人身上移开,她寄予厚望地拍拍身侧陆绮的手背,陆绮被她拍得莫名其妙。
“曾祖母,我可是有哪里不妥?”
苏偱香捂嘴笑:“老夫人这是也想帮你主持订婚宴。”
嘶!
她和谁订婚啊!
她还是个孩子!
陆绮头皮发麻,又不敢脚底抹油,母亲可盯着她呢!
她脚趾扣地,笑脸扬起和曾祖母说悄悄话:“阿绮一定努力!”
老夫人笑容和蔼,很满意这说辞。
山的这头再到那头都是陆氏产业,陆家敞开山门招待客人。
长女订婚,陆漾特意穿了一袭古朴庄重又不失雅致的华裳,右手端着酒杯,与铭阳侯夫妇说起女儿们的趣事。
气氛融融。
今日君民同乐,没甚讲究,陆尽欢陪在老夫人面前嘘寒问暖,感怀往事。
堆雪迈着步子匆匆而来,附耳低语,桃鸢了然垂眸:“知道了,把人请进来。”
“是。”
订婚宴上来了新客,且看主人家的态度,这客人来头不小。
“国主到——”
“不脱鸭鸭国主向贵国献礼——”
冗长的礼单念完,已经是小半刻钟后。
不脱颜穆尔落落大方地朝陆老夫人行礼:“晚辈来迟,还请老夫人宽宥。”
陆老夫人一把年纪,好在记性好,瞧着她脸打量须臾,忽然笑道:“是你?快来,快上座!”
“……”
此次订婚宴是陆家和礼部协商共同操办,与两年后的喜宴不同,今次宴会无帝皇。
不脱颜穆尔先行拜见老夫人,后瞥了那女人一眼,陆尽欢喉咙发紧,上赶着递话:“小国主别来无恙?”
“不巧,来时病了一场。”不脱颜穆尔眉眼褪去清稚,不紧不慢道:“就不劳陛下惦念。”
她一来,订婚宴慢慢有些变味,本来是甜甜蜜蜜的一块喜糖,现下成了酸酸甜甜的梅子粒。
陆漾心里嚯了一声,桃鸢悄悄扯她衣角。
陆侯硬着头皮打圆场,故作嫌弃:“喂,今儿个我家小羽毛订婚,你们要打架,去外面打。”
即便是今次宴会无帝皇,放眼朝野也只敢她能毫无包袱地说这话。
陆尽欢给她面子,不脱颜穆尔也没真想在订婚的小辈面前计较那些前尘旧怨。
陆翎和宋徽妻唱妻随,上前敬了不脱姨姨一杯。
“一晃长这么大了。”
不脱颜穆尔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
如今小一辈慢慢长成,她禁不住感慨万千,尤其见陆翎眉眼间尽是对未婚妻的欢喜爱慕,那位宋姑娘亦是娇羞惹人怜,看起来便般配。
她想,她和姓陆的那女人曾经是否也有如此般配的时候?
宴会继续,笙歌曼舞不知何时而起。
酒过三巡,宾客手拉手在六月的山巅尽兴而舞。
大景的自由浪漫是从建国起就刻在臣民骨子里,身为今日的当事人之一,陆翎温温和和邀请她的未婚妻迎风踏舞。
宋徽才被婢子领着换了一身细腰长袖的舞衣,眸子湿润,手臂羞怯地搭在对方腰侧,陆翎噙在唇边的笑意愈发浓厚。
今日的陆皇不是昨日的陆皇,今朝的太女殿下也不是臣民一直以来所熟悉的老成稳重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