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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53)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2-06-18 08:26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成长

  二楼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已经准备妥当的东西。
  老太太寿宴的拟邀客人名单,赫然就摆在那里,走上前便能一目了然。
  纪岑安放下挎包,不自觉看了看。
  裴少阳的名字位列前排,郭晋云也在。
  其他还有一些认识的老熟人,她曾经的狐朋狗友。以及,裴少阳欲接近的那位老总也在其中。
  名单旁边,还有一张通行卡片。
  给纪岑安准备的,照片与她本人不符,可眉眼间又相似,名字用的是“江灿”。
  凭着这张卡,等到下周在南家的私人山庄里办席时,纪岑安能以“工作人员”的身份随意进出山庄。
  纪岑安怔了怔,拿起那张通行卡。
  下意识的,她拧起眉头,摸不透南迦的想法。
  做完了全部工作,南迦才上来。
  纪岑安坐在那里,等着她。
  眸光扫过这人的脸,南迦施施然走到床前,准备换身衣服。
  “回来晚了,”南迦说,脱掉外套,好像对纪岑安今夜的动向了如指掌,但不问原因,似是不知道纪岑安去了阿冲那里,语气平常地缓声道,“迟了半个小时。”
  将卡片丢回桌上,瞧着那份名单,纪岑安说:“下班去了趟北川路。”
  不说谎,如数招来。
  瞒也瞒不过,保镖也会告诉南迦。
  把里面的内衬也脱了,放开头发披散在腰后,南迦这才捡起叠放在床头的睡袍。
  由于是背对着的姿势,看不见前面,从后边的角度能看到的只有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腰背一大片扭曲绽放的文身与中间那条分明惹眼的脊柱沟。
  “见了谁,又是哪个朋友?”南迦柔柔问,低弯腰,后一瞬再直起,身子侧了侧。
  灯光灼眼,照得满屋子都亮堂。
  把那边的所有光景连同南迦的动作变化都清晰收于眼底,纪岑安看到了些许,随即又别开目光,不多看。
  没了昨夜的气势,收敛了许多。
  “过去看看……小宇,跟陈启睿一起。”纪岑安说,避而不谈阿冲,有意略过。
  本来今晚也没见到阿冲,平房里只有亲戚和小宇在,阿冲在医院守病人走不开。
  听得出纪岑安的回避,南迦未介怀,慢条斯理披上睡袍,仅松垮垮将其合拢,但不系紧绑带,行到她面前,一双美目流转,柔声说:“纪岑安,你帮我弄……”


第39章
  睡袍是光滑平整的蚕丝材质, 浅灰色,两边对开款式,中袖, 长度约摸能到大腿中下那一截, 离膝盖还差些距离。
  是一件设计再普通不过的衣服, 没什么亮点。
  纪岑安前几天穿过,她们闹架的那晚就是这一身, 本是给她准备的。
  床头只放着这么一条, 南迦随手就拿了, 倒也不嫌弃, 没觉得有哪里不合适。
  整栋房子都是她的, 原主人全送给她了, 这里的所有东西定然也归属于她, 包括外在的衣物。
  对方走近了,纪岑安才发觉特别之处,认出那是给自己准备的睡袍。
  许是光线映衬的作用, 眼下的南迦面庞白净,浑身不经意间就散发出动人的妩媚, 贴合在衣料下的线条柔美, 起伏的弧度性感, 瞧着气质轻熟而不失大方,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和平常很不一样,多了些不易察觉的风情。
  她们以往没有交换穿衣的习惯, 一次都不曾,向来分得十分清楚, 从不混淆。感情纠葛和身体是一方面, 生活习性又是另一方面, 前面的分离不了,可后者却可以泾渭分明。
  细节最能体现意愿倾向,因着心里排斥,以至于连这种微不足道的牵扯都不想有,一律都要剥离开。
  南迦忽然这么做,举动过于突兀了点,但又不是极度刻意。
  仿佛这般行径不足为奇,很正常,自己只是无心而为之,并未注意到怎么了,没觉着穿纪岑安的睡袍有什么不可以。
  按她俩如今的亲近程度,的确没必要芥蒂这些了。
  都是不值一提的琐碎,无关大局。
  “起来。”南迦说,语调温柔,声音稍偏低。
  丝毫听不出强硬的命令,是那种挺能让人接受的态度,像是一句软乎的耳语。
  纪岑安站起身,还是随着了。
  先帮忙系上绑带,正事待会儿再讲。
  “要哪种?”纪岑安问,直直面对面。
  本身不太会弄这个,自己穿都是随便打个结,能遮挡住就行,对南迦却更讲究,好像她真会那么多花样。
  南迦回道:“随便,都可以。”
  放下胳膊,全都交给纪岑安。
  睡袍内里没束缚,一松开手,领口就敞开了,对开的布料顺势分别往两侧垂落,露出底下一大片白皙光洁的皮肤。
  纪岑安垂眸,伸伸手,拉了下细腰带,眼神还算老实,没乱瞥乱看,恪守在界限之外。即便二人有着格外不一般的关系,可她还是守规矩。
  “工作如何了?”南迦问,仍是稀松平常的腔调。
  纪岑安说:“挺容易,入职不难。”
  “最近放假,学校应该没多少人,”南迦抬了下左臂,方便对方动作,“应该比较空闲。”
  腰带有一边没串上,需要重新穿。
  纪岑安温吞,知道这是要谈谈,于是放慢速度。她环住南迦的腰肢,将带子的一端从后面绕过来,接道:“差不多,没几个学生在。”
  “前不久过去了一次,那边有活动,邀请历届校友参加。”南迦说,聊起纪岑安不知情的事。
  纪岑安接话头,问:“什么时候?”
  “六月中旬,十二号那天。”南迦平和开口,一一陈述,“正好也要过去见老师,一块儿聚聚。”
  老师,即当初的中间人,为她俩牵桥拉线的那位。
  那时是纪岑安费了一番周折才和此人搭上关系,为此可没少花心思,光是搞定对方就送进去了不少人情。
  毕竟人家可是南迦最敬重的对象,算发掘并一手提拔南迦的伯乐,对南迦有着知遇之恩。
  纪岑安数次利用对方,明面上说是出于欣赏佩服,要去捧老师的场,各种找机会接近,实则是把人当幌子借口,想方设法找歪路子朝南迦下手罢了,做的事都是另有目的。
  老师始终不清楚她们的荒唐,对她们暗地里的交际一无所知,至今被蒙在鼓里。
  蓦地听到他的消息,恍若隔了好多年一样,如同上辈子的经历了。纪岑安滞住,手臂还虚搂在南迦背后,以极其亲昵的模样立在那里。
  这么近距离,只要再靠上去一点点,仰仰脑袋,她们的嘴巴都会碰到,仅差着咫尺之遥。
  “他怎么样了?”
  到底是认识的,好一会儿,纪岑安张嘴询问。
  南迦动了动,红润的唇轻启:“和以前差不多,就那样。”
  然后视线上移,状似无心看向纪岑安的脸,小声说:“他问起你了。”
  纪家的事老师是有所耳闻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对纪岑安的印象不错,晓得她名声烂,本性远比表现出来的外相要差得多,可本身不讨厌纪岑安,反倒挺中意这类桀骜不驯的狂妄小年轻。
  搞艺术的大多都“口味独特”,看人不根据大环境来评定,很多时候往往和大众的想法不同。
  别人忌惮自大的纪岑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老师内外一致,不会那么虚伪做作,觉得她挺有意思,不算是喜欢,可绝对谈不上讨厌。
  纪岑安说:“问了什么?”
  “你这几年在做什么,去了哪里,还有人在不在Z城。”南迦说。
  纪岑安应声:“嗯。”
  南迦旋即道:“我不知道,回答不了。”
  收收手指,纪岑安不自禁做出反应。
  继续拉起带子攥住,纪岑安将敞着的领口合上,往中间扯了扯,唯独不接这一句。
  南迦说:“就这些,没另外的了。”
  纪岑安低声问:“他还在教书?”
  “在教,不过去年就退休了,今年不常到学校,一个月也去不了几次。”南迦低眼看看自己,瞅着她的一举一动,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收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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