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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29)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2-06-18 08:26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成长

  各有各的逆鳞,都有不能摸到的地方。
  纪岑安没应答,不想挑明。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南迦缓缓说:“江小姐早都清楚,不是吗?”
  纪岑安一滞,明白这句的含义。
  戳破了那层伪装,假象骤然间烂得稀碎。
  仅此为止了,不会再往下继续。
  不出半分钟,车内的灯被打开,蓦地点亮。
  街边侯着的赵启宏收到了信号,立即就收整两下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打开门重新上车。
  知道这是结束了,赵启宏哪会多嘴插手,甭管里面的气氛有多低沉,他依然装作感受不出来,上去就发动车子,尽职尽责开着本田车送纪岑安到她要抵达地方。
  无需纪岑安报地名要去哪里,这方都摸得透透的,早就调查过了,全都一清二楚。
  到了网吧门口,赵启宏没像第一回 那般要下去为纪岑安开车门,停下了,转身往后看看,他恭敬说:“江灿小姐,到了。”
  纪岑安下车,自己开门下去。
  等门合上,本田车一会儿就转换方向,朝着另一个岔路口开过去。
  那不是回北苑或汉成路的方向,反着的。
  这么晚了,看不出是要去哪儿。
  夜色连车带人将他们吞噬进其中,消失在街道的另一边。
  已经十二点了,上班迟到了半个小时。
  进网吧里,接下来迎接纪岑安的肯定是一顿骂,主管啥话不问,张口就是批评。
  其他员工都按时上班,没人缺勤迟到,唯独纪岑安这个临时工搞特殊。
  主管直说:“电话也没一个,不想做了明天就赶紧走,咱这儿地方小,经不起你折腾,真是……”
  纪岑安不回嘴,借口晚上没公交,实话表示走路过来的。
  主管气得脸歪嘴斜,好似她是没脑子的傻缺。
  “咱这是晚班,白天那么长时间不够你准备出门的?”
  “坐不了公交就不能打车?”
  “下次我亲自去接你过来上班行不行?!”
  主管讲话刻薄,张嘴就大加讽刺了一番,又是逮着迟到这事做文章,又是指责现在的年轻人不能吃苦耐劳,这么轻松的工作还不上心。
  大有借机开刀的意思,明着骂纪岑安,暗地里也是在警示另外那部分做工懈怠的员工。
  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个时机逞威风,可以彰显一下自个儿的领导风范,主管哪会几句话就揭过。
  网吧里偷懒的不止纪岑安一个,有的人来是来了,可认真干活儿的心早飘远了,一天到晚都在摸鱼混工钱。
  不过毕竟是营业时段,网吧里还有一批客人,这么叨叨教训员工会影响顾客的体验,主管还是收住了,压着声音说:“晚点再跟你算账。”
  哪还有晚点,等骂完了,也到了主管的收工时间。
  最终是以扣钱收场,仅仅迟到半小时,但今晚的工钱就被扣了二十。
  以儆效尤,没有下次。
  纪岑安一个字不反驳,到了就做事,中途坐收银台那里休息,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吭声。
  脸色沉着,整个晚上都不苟言笑。
  其他员工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只当是挨骂不爽才甩脸子,大伙儿都自觉不上前招惹,尽量降低存在感。
  有同事挨训在前,这晚众人的积极性比平常好些,勉强勤快点了。
  天亮那时,纪岑安在桌子上趴着歇息,将脑袋枕胳膊上,鸭舌帽盖脸上,遮得严实完全。
  娃娃脸七点五十左右过来,拎着两袋包子外加热豆浆现身,一进门就寻到她面前,拍拍她,将其叫醒。
  纪岑安撇掉他的爪子,“让开。”
  将其中一份包子豆浆放她面前,娃娃脸说:“阿冲买的,咱俩一人一半。”
  纪岑安看都没看一眼,没胃口吃东西。
  见其精气神不是很好,娃娃脸帮她把工钱代领过来,好奇望她唇上瞅看,作势再抬手指了指,“你嘴巴咋了,怎么破皮成这样?”
  收起钱,纪岑安抓起挎包背上,转身就走。
  谁都不理会,嫌烦。
  不理解干嘛这么冷淡,娃娃脸一头雾水,看看桌上热乎的早餐,冲着她的背影问:“吃的,真不要了?”
  高挑的身影走远了,视若无睹。


第24章
  现实杂事不断, 搬家计划搁置,往后推迟。
  持续工作半个晚上,纪岑安拖着疲乏困意回去, 什么都没干, 进门倒床上就吹着风扇补觉, 从昨夜的状态中缓解懈弛。
  隔壁工厂的噪音接连作响, 但没能吵醒她, 这一睡就是小半天, 睁眼已是下午五点。
  经过了本田车上的摩擦, 之后的一天时间内,纪岑安周身都环绕着一股子低气压, 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
  旧账翻不了篇,有的事始终如鲠在喉,是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深深扎在柔嫩的软肉里,化不开,碰不得, 无法和解。
  纵使已经舍下了,可不甘和固执总夹杂在其中,妄念与失败纠缠不休,和气的假装被打破了,内里那份阴暗的骄矜偏激暴露在光下,直击脆弱的痛脚点永远致命。
  出租屋里没开火, 晚饭是到医院里凑合一顿。
  烂好心是有代价的,帮人需要负责到底。阿冲老妈的病情没有得到好转, 出院还不知道哪个时候去了。纪岑安还是到那里当看守, 带小孩儿, 等着娃娃脸来接班。
  她那张无所眷恋的冷脸太过张扬,生人勿近的架势把孩子都吓到了,平时软糯的小豆丁都不敢靠近她,见到她空洞又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就发怵,不住朝病床底下钻,怯生生的。
  纪岑安没心情哄孩子,活像谁欠了她钱,低眼瞧了瞧小宇,一直爱搭不理的。
  其他人都晓得她昨天迟到被扣钱的事,觉得那是症结所在,倒也没胡乱发散,压根想不到别的方面。
  娃娃脸私下跟大家都通过气了,没瞒着,大嘴巴说了纪岑安在店里的遭遇,还有早上的那一出,让阿冲他们别惹这个冲天炮,免得一点就炸。
  打工人下苦力干活艰辛,二十块钱不多,可扣掉就没了,又被当众训成那样,能忍得下去才有鬼了。但凡来个脾气暴躁的,保不准就辞工不干了,哪能为了百来块钱受这份气。
  阿冲和陈启睿心里有数,本来想问问原委,要宽慰纪岑安一番,只是见面后看到她脸色不大好,还是默契不问了,任她自己排解。
  不过碍于纪岑安嘴上明显的破皮,看起来怪怪的,阿冲还是关心说:“是不是上火了,待会儿喝点清热的汤?”
  纪岑安没太在意自己现在的鬼样子,也没觉得下唇疼,承受能力倒挺强。她习惯性抬手摸了摸,摇头,说:“没事,不用。”
  那也不算伤口,顶多就是出了点血,其实没什么。
  进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了会儿,纪岑安抿唇,自虐般用舌尖抵着,不由自主轻咬。
  感觉到疼了,她再松开,低低嘶了声。
  她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磨磨蹭蹭不出去,放空思绪忖度着,心头很是不得劲。
  颇有种回到了当初的状况,冲动任性不成熟,一旦愠怒上头就躁郁,总要做点什么才能消气。
  可惜眼下的处境不允许,再憋屈也只能压着。生气不值当,发火更是徒劳,横竖吃亏的都是自己,不能把别人怎么样。
  工作迟到仅一次,第二天还是准点报到。
  类似的事没再发生,不会又被扣工钱。
  也许是那些对话所致,纪岑安后面也不刻意躲着谁了,步行不会特地绕开理工大学周边地区,都挑近路走。
  但路过那附近不代表可以遇到徐行简他们,哪有这么巧合,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真能正面碰上就是缘分了,何况徐行简不走这条路,更不是天天都需要到学校上班。高知人才的生活与底层小老百姓有着巨大的鸿沟壁垒,前者是活在光里的、倍受尊敬的,天然拥有崇高社会地位的人士,大教授行教育之能,为研究发展做贡献,而后者则是劳碌的蝼蚁,说好听点是普通人,直白点讲就是充数的。
  大学周围全是青春朝气的面孔,学生们脸上都洋溢着希望和笑容,纪岑安这类人在年轻群体里还是挺招眼,消沉的气质与大家格格不入,走在路上都属于独一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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