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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11)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2-06-18 08:26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成长

  纪岑安僵着,没回应。
  睡袍将女人有致的身形曲线浅浅勾勒出来,衬出内里的高低弧度,甫一低眼就能看个清楚完全。
  南迦微微用力,揉捏着她的腕节。
  一下,两下……
  纪岑安指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浓密的眼睫轻颤。
  衣帽间的灯光不如外头的刺眼,多了两分朦胧氤氲。
  无形的壁垒不知不觉间筑起,将她们都困束其中。
  南迦转过身,抬手摸摸她的脸,举动轻柔缓慢,拿掉那顶鸭舌帽。
  纪岑安没阻止,不拦着这人。
  少了帽子的遮挡,凌乱的头发垂落,那张久违的面孔轮廓便显露出来。
  指腹在她脸侧划了划,抚到下巴那里,停留两秒。
  南迦望着她的眼睛,直直对上,低声问:“为什么要回来?”
  眼皮子半合,纪岑安别开了脸。
  不愿意对峙。没说话,避而不答。
  南迦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手又抚向她的耳后,南迦摸到了口罩绳子,却不解开,只拂了拂她的头发,细心将其别到后面,再是缓声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像,你跟她不一样……”


第9章
  二人面对面站着,宛若极尽亲昵的一对。
  温情柔顺的举动,呢喃似的的低语,相互间暧热,平和,近距离的接触与碰挨,无一不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但南迦口中的话语却又如同细薄的利刃,不留半点情分。适才还做出那样难以琢磨的行径,分明是要靠近纪岑安的,可下一刻就抽离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眷恋,平淡得过分。
  纪岑安抿抿唇,掀起眼皮子再望向对方。
  南迦又恢复成最初的态度,将她当成陌生人江灿,白皙的手为之理顺衣服领口,温柔克制到了极致。
  理智,清清冷冷。
  与往常对待其他人一般无二,不会太过漠然,亦不至于热切,分寸得当,不偏不倚。
  “今晚就到这儿了,耽搁江小姐你的时间了,麻烦你大半夜还来跑一趟。”南迦放下胳膊,得体地笑了笑,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游刃有余,视若等闲地处理当下的所有。
  纪岑安怎么不能领会,一听就有了数。
  见次面而已,不能代表什么。
  对方大费周折请她到这儿,可不是为了叙旧或重归于好,刚刚能好声好气说上几句已是极限,别的更无可能。
  纪岑安唇瓣翕动,应该回应的,可终还是没有。
  无可辩解,她俩之间本就这个样。
  那时就是不断磋磨折腾的关系,一直不让另一个人称心如意,何况是现在。
  有的事不会变,从来如此。
  当着她的面,南迦径直把睡袍脱了,换上一套合适的长衣长裤。女人毫不避讳,窈窕的身材沐浴在灯下,展现在纪岑安眼前。
  “五六点了,这个时间回去应该也不方便,江灿小姐可以在这里歇一晚再走。”南迦说,换完上衣再顺手捯饬乌黑秀丽的头发,对着全身镜照照,全然不在意纪岑安的存在。
  即使嘴上十分礼貌客套,可实际是把她当做透明。
  不知该如何回应,纪岑安敛目,神色起伏不大。
  “不用。”纪岑安说,语气很轻。
  不顾她的意愿,没听见一般,南迦温婉说:“明天让赵叔他们送你回去就行,也不费事。”
  讲着,视线再从镜子中转开,稍微侧目朝向纪岑安,贴心添道:“江小姐待会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喊赵叔上来就是,不必太拘谨。”
  赵叔,赵启宏,开车的那位司机。
  亦是这处北苑别墅的现任管家。
  安排得滴水不漏,完全就是在对待哪位远道而来的宾客。
  甭管纪岑安愿意与否,今天肯定是要在这里留一晚的,不会让她走。
  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纪岑安静静站定没动。
  大概是光线照射角度的问题,这人此刻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面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南迦没兴趣再与之周旋,收拾好就要离开,转身便走出宽阔的衣帽间,头也不回地行至门口那里。
  咔嗒——
  门被彻底合上,锁了。
  少了一道身影,偌大的二楼立时变得空旷冷寂。
  漆黑的夜色深远,没多久,楼下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别墅里清净,楼上楼下听不到其它声响。
  一片死寂,压抑而沉重。
  时钟嘀嗒转动,好久,纪岑安才垂下眼睑,定定看着衣帽间里的昂贵礼服和睡袍。
  那两身衣服杂乱堆叠在一起,显得突兀又不和谐,莫名就很是灼眼。不过纪岑安最后还是没管,一语不发地关上灯,把二楼里的全部亮光都灭掉,倒沙发上歇着。
  没到床上去,也没做别的事。
  这个夜晚注定难捱,哪怕距离天亮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但到下午一点以后,都没人上来开门,或是有哪位进来问问。
  整栋大房子里就好像是空了,被外界隔离了,外面的进不来,里头的出不去。
  纪岑安躺沙发上翻来覆去,天边露出鱼肚白之际都未能合眼,被愈发明亮的光刺得难受,想小憩一会儿都不行。
  二楼的落地窗帘都是开着的,没合上,二楼的采光效果太足,太阳还没升起来就晃得要命。
  赵启宏过了晌午才慢悠悠开门,推着一辆小车,上面堆放有一车的精致午餐。
  门外的保镖已经离开了,不知何时走的。
  彼时的别墅里除了帮佣和保洁人员,剩下的活人就赵启宏和纪岑安了。
  一进门,赵启宏向纪岑安问好,将食物全都摆到客厅的餐桌上,顺便示意一名帮佣把昨晚喝剩的那瓶罗曼尼康帝端走。
  赵启宏挺有眼力见,看纪岑安一脸没血色的样就猜到她昨晚过得应当不大顺利,至此也不多嘴乱讲话,只叮嘱纪岑安赶快吃饭,有哪样的需求可以随时告知。
  “南总给您备了换洗的衣物,都放在浴室里了,您想哪个时候用都行。”赵启宏谦恭说,并悉数交代一些必要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
  譬如纪岑安想留在这边住也没问题,长住都无所谓;譬如纪岑安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也能吃完饭就送她回筒子巷。
  这边不会阻止,不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反正都随她的意。
  赵启宏没提到南迦的去向,有关其它的方面,一概都绝口不讲。
  非常有轻重,有原则。
  知晓问了也没用,纪岑安没准备打听南迦,亦不接受另外的那些,仅只把东西吃了,两点左右就离开了北苑。
  不让赵启宏开车送,坐的北苑免费巡逻车到大门口,然后步行几十分钟到能坐公交的站口,硬生生从这边辗转到另一边的城中村。
  两个地方隔得远,挤公交不是一般的受罪,大半路段都是站着乘车的,到了筒子巷附近已是下午五点多。
  夜里的插曲没对现实造成太大的影响,与前任见一面似乎也还行。进入出租屋,置身于灰尘堆积的破烂底层环境中,那种真实感才渐渐复位。
  纪岑安不声不响站在屋子中间,没多久又走到墙角抵着,关上门平复了须臾,突然一脚踹开地上的塑料瓶子。
  砰——
  塑料瓶倏尔飞到窗户上,啪地撞击。
  普通玻璃不经摧残,距离安装的年代有那么久了,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被撞到那块立马就碎出裂纹,咔咔轻轻作响。
  除去知情的几个,谁都不清楚昨晚的事。
  酒吧那边,陈启睿他们对这些不了解,亦不关心,大家都安稳过自己的日子,各人自扫门前雪,各有该操心的问题。
  小人物的生活就那个鬼样子,赚钱花钱,家长里短,吃喝拉撒,今天一身疲惫地回家,明儿打起精神再来。
  大的变动约等于无,稀里糊涂就是一天。总之自我宽慰一下子,平平淡淡才是真,日常再无聊没趣也得过下去。
  如同一潭死水,连涟漪都见不着。
  与南迦碰面一次过后,纪岑安的生活很快就被打回原形,白天藏出租屋里吃饭睡觉,晚上到小酒吧打工,从张林荣这个贱皮子抠精手里赚几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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