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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航仲夏夜(46)

作者:八分饱 时间:2024-05-16 08:40 标签:年上 因缘邂逅

  半晌,岑樾攥着围裙,开口道:“学长,能不能让我也参加这个项目?”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告诉岑樾,这可能有些难。
  毕竟以岑樾现在的情况,不可能飞到澳洲来,加入项目组,再全程跟进。
  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岑樾没注意到砂锅的沸汤已经快要溢出来,继续争取道:“我不用挂名,只是想参与设计过程。”
  他是紧张的,直到周为川出现在他身后,帮他关掉了火,同时从身后拥住他。
  他猜周为川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的睡衣上还带着被窝的温度,呼吸比平时要热一些,也要重一些,他俯身靠在自己肩窝里,呼吸就一下下扑在耳边。
  厨房不大,两个人同时干活或走动会有些拥挤,但换成相拥的姿势则是刚刚好。
  或许和这个怀抱有关,岑樾总觉得自己的底气更足了。
  “学长,当时我们不是还有很多没加到成品里的灵感吗?我都记得,也一直觉得可惜。”
  “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我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学长回答道:“但这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我和项目组讨论一下,最晚下周一给你答复。”
  挂断电话,岑樾深吸一口气,转身环抱住周为川的腰,仰起脸看他:“周为川,我应该争取吗?真的很久没有为了喜欢的事努力了。”
  周为川嗓音还带着点困意牵连出的沙哑,明明没有听全刚才的电话,却并不让人觉得是敷衍。
  “当然,你做得很好。”他说。


第41章
  北京的冬天是出了名的漫长,黑白灰成为城市的主色调,大风天频繁光顾。
  和今年夏天的热相对应,今年冬天的冷也不甘示弱。岑樾裹着羊绒大衣和围巾,光是从停车位到单元门之间的几步路,就冻得鼻尖通红,耳朵也是一样——北京只要一刮风,哪怕温度不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会遭殃。
  “下次停到地下吧,没有风,会稍微暖些。”周为川接过他的围巾,轻轻揉着他的耳朵。
  掌心热,耳廓恢复温度的过程会有些刺痛,岑樾吸了吸鼻子,偏头躲开。
  “太想你了……”他嘴唇冰冰的,碰着周为川下巴上的胡茬:“停在地下还要找位置,麻烦。”
  周为川轻笑一声,不再执著于捂热耳朵,转而扣住他的脸颊,低头含吮那两瓣柔软,直到它变得温热而湿润,吐息间甚至带了点发烫的意味。
  这回岑樾躲不掉,也不想躲了。
  不出意外,周为川会一直忙到春节前,而岑樾最近除了实习,还多了一份“副业”。两个人见面虽频繁,但很少能待在一起一整天,更多的是一晚上,或是一下午。
  今天是周日,也是只在晚上才有空见面。
  相处时间的压缩会带来空虚和想念,却也让岑樾觉得轻松,前不久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慌被搁置,或许不会有机会再出现了。
  睡前,岑樾躺在周为川腿上看书。
  最近他也跟周为川学会了看闲书,各种貌似和实用不搭边的闲书。偶尔像这样换换脑子,清空脑海里的常规思路,对于他来说不仅是一种放松,兴许还能撞上意想不到的灵感。
  “周为川。”
  “嗯?”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岑樾在心里数了数,自问自答:“中秋节到现在……啊,已经三个月了。”
  今晚他和朋友聚会,因为恋爱和实习之后经常缺席酒局而被集体讨伐,也为了赔罪,稍微喝得有点多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好奇一件事,抬手去拉周为川的手腕,这人在看一本武侠小说,很专注的样子:“周为川,你谈过最长的一段恋爱是多久?”
  “一年半吧。”
  “一年半?那也太久了。”
  对岑樾来说,三个月都不算短了。
  当然,感情的保鲜期也要具体分析,现在他对周为川仍然是热恋状态,恨不能一有时间就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像现在这样各自看书。
  “是为什么分手?”岑樾继续问。
  周为川被他挠着手腕,只得放下书,顺手拿过手机,浏览消息:“大学期间谈的,他要出国念书,毕业后争取留在国外,我没有这个打算,所以分开了。”
  失去书的遮挡,顶灯投下来的光线尽数落在岑樾脸上,他皱了皱眉,偏过脸去:“哦……”
  “就没想过先不分开,谈一段时间异地恋吗?万一以后谁会改主意呢?”
  “没这个必要,”周为川说,“自己规划自己的人生,没必要为了别人改变方向。”
  微信收到一则好友申请,备注写的是“周孟芸”。
  是老家的侄女,周为川国庆回老家时参加了她的婚礼,和她丈夫加了微信,后来她丈夫还找他借过一次钱,向他打听北京的驾校行业好不好干。
  周为川一概没有理睬——不靠谱的远房亲戚,他没义务管。
  通过申请后,周孟芸没有发消息过来,他便也没在意。
  “好无情啊周老师……当时人家肯定伤心坏了吧?”岑樾打了个哈欠。
  周为川没接话,见他皱着眉躲光,便改成单手滑动屏幕,浏览电子战相关技术的推文,分出一只手,盖在他眼睛上。
  手掌温热宽大,覆着一层薄茧,很性感。
  岑樾喜欢被它碰,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握住周为川的小臂,让他不要只碰眼睛。
  周为川很快读懂了他的渴望,移动着五指,在他脸颊和耳朵附近摩挲,低声说:“就这样睡吧,一会儿再抱你躺好。”
  他是打算直接哄人睡觉了,可岑樾还觉得不够。
  他哼了一声表示不乐意,闭起眼睛,小猫似地,舔周为川的指缝,用牙尖磨指节的漩涡。像在玩一件危险的玩具,玩具越是有攻击性,他就玩得越尽兴。
  小动作越来越放肆,终于引起了周为川的不耐。
  “啧……”周为川低头看他一眼,收回温柔,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颊。
  没用力,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用力。
  如果周为川什么都不做,兴许等岑樾玩够了就会老实睡觉,可他突然像这样凶一下子,岑樾顿时感觉自己不太好,底下要硬了。
  想到这个人在情事里才会表现出来的,暴戾专制的一面,岑樾愈发心猿意马起来。他松开周为川的手,顺势挪了挪位置,稍一偏头,鼻尖刚好碰到周为川腿间安静蛰伏的东西。
  “不行。”那只手立刻捏住了他的下巴:“明天你要早起,忘了?”
  岑樾最近在远程跟进澳洲学长的项目,隔着两个小时时差,那边九点准时开讨论会,他七点钟就得穿戴整齐坐在电脑前。
  “可以快一点做……”
  “不行。”周为川言简意赅地重复道。
  岑樾知道再跟他犟下去只会挨收拾,却还是胆大包天地跨坐到周为川腿上,拿掉他的手机,继续提要求:“那我要别的可以吗?”
  别的无非是手指和嘴,指奸和口交。
  但周为川来对他做这些,和一场真正的性爱其实差别不大,就算是口交这种承受方一目了然的方式,他也不能完全处于主动和享受的一方,反而有可能哭得更惨。
  想起上次的经历,岑樾一边后怕,一边期待。
  周为川把他腿上弄得指痕斑驳,牙印也是,好几天都没消下去,大腿内侧尤其严重,他走路时蹭到裤子都会激起一阵刺痛。可是他又很舒服,周为川含他的性器,光是这个认知就足够他射上好几回。
  岑樾没穿睡裤,两瓣臀被掌在周为川手中,粗鲁又色情地抓揉几下。
  这会儿岑樾也不闹了,只乖乖张开嘴,把舌头给周为川吃,接下来不管周为川给他什么样的性爱,他都要。
  原本岑樾也是强势的性格,习惯在感情上做主导的一方,能让他心甘情愿被牵着鼻子走,只能说对方的本事足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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