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航仲夏夜(29)
因为周为川根本就没有藏。
他说,先不管这些,然后勾住周为川的手,嗓音带着点黏:“周为川,你还没参观我的卧室。”
卧室一片漆黑,窗帘紧闭,连雨声都被隔绝,从开始接吻起,岑樾就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无从判断外面是否还在下雨。
床头的夜灯是自动感应的,两个人接着吻倒在床上时,头顶骤然投下一小片暖黄的光亮。
“今天不做。”周为川撑在岑樾上方,用手指理了理他的头发。
他的手指粗粝,指节宽,手背上血管突起,做这种聚焦于细节之处的动作时,会有种自相矛盾的柔情。
“嗯……那就不做。”岑樾很好哄的样子,自己解开裤扣,又去撩周为川的衣摆:“你先脱了。”
他不想确认他们现在是否是情侣关系,周为川的心思捉摸不透,谁知道又要绕多少弯,那他干脆先不管了,不能浪费当下这么棒的氛围。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周为川,他发现自己可以享受一种缓慢的航行节奏,愿意把暧昧期无限拉长,变得不像自己;还是因为周为川,他的所谓“真面目”一片片碎开,原来还不够真,他还可以更大胆,更放肆。
周为川抬手脱下T恤,胸腹的肌肉块垒分明,起伏间诠释着浓烈的荷尔蒙,偏偏表情还是淡然的,带一点冷,却看得人眼热,身体更热。
岑樾忍不住连续吞咽,福至心灵,帮他摘下了眼镜。
这么近的距离,不戴眼镜也能看清对方的表情,还有喉结滚动的幅度,周为川笑了一声,手掌扶住他的下颌,低头吻他。
可惜今天确实做不了,太突然了,没准备东西。
岑樾不是没带过男朋友回家,但次数很少,上一次还是一年前,和肖闻朝。家里有润滑,但没有周为川能用的套,是他买来自己用的,有时候用后面自慰,前面太湿了,又顾不上,戴套会方便一些。
他倒是不会刻意比较这些,性器的尺寸本就和体型成正比,他和周为川都是正常尺寸,不必牵扯到男人的自尊心。
当然,在床上做下面那个也不代表处于弱势。
衣服还没脱干净,身体已经紧挨在一起。勃起的性器无意间触碰到周为川的那根,岑樾舒服得眼眶发酸,小腿生理性地抽动,在床单上蹭出几道褶皱。
他摸到周为川背肌中间的沟壑,蹭着他亲手解开的裤腰,缓缓滑到胯骨,再往前,握住他。
硬热的触感弄得他手指酥麻,浑身燥热难耐,不禁往上挺了挺腰,想要再尝一口甜头。
“用它碰碰我,想要高潮。”他哑着嗓子,渴求道。
第27章
岑樾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半褪至腿根,腰线随急促的呼吸轻轻发颤,眼睫半阖,全然是一副沉溺于快感的情态。
他对待情欲是持有底线的,不贪多,不乱来,同时他又是坦诚的,不避讳,不隐藏,对能让他投入其中的人毫无保留。
就像现在,他把所有都交给周为川。
两根性器抵在一起磨蹭,两只手也缠在一起,相互抚慰。岑樾每次因为太过强烈的刺激而乱了阵脚,周为川都会低头碰一下他的嘴唇,低声说:“我来。”
他有时不用手,只照岑樾说的,用性器碰他,而这时他的手掌便会握在岑樾身上,腰侧、小臂,还有腿根。
岑樾低头看他手背上的青筋,又一次觉得,只要他想,自己真的会被随时捏碎。
他这样想着,马眼流出更多前液,像已经高潮过一样,和周为川的混在一起,两个人下腹的毛发也湿漉漉地挨蹭着。
周为川只脱了上衣,裤腰敞开,露出性器和结实的下腹。皮带没解开,随着伏在岑樾身上耸动的节奏,一下下扫在床单上,岑樾嫌碍事,想把它抽出来。
身下人的手忽然开始作乱,周为川耐着性子问他:“怎么了?”
岑樾舔了舔下唇,看他一眼:“碍事……”
“怎么早不让我脱?”
刚才岑樾心急,没等他脱完衣服就缠了上来,手探进他内裤里撩拨,现在又捣乱,难伺候得很。
周为川原本不想惯着他,但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又湿又亮,里头一看就没藏心眼,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诉求,并且有点任性。
这导致他思绪断了一下,顺便就停下来,等人解皮带。
但他的耐心也有限,岑樾刚松开最后一截,皮带还拿在手里,他便沉下腰,性器惩罚似地顶向他腿心,狠狠擦着茎身,碾在囊袋上。
岑樾被那粗硬的龟头碾得哀叫一声,手一抖,皮带扣刚好磕在他胯骨上。
钝痛袭来的同时,他挺着腰射了出来。
精液溅上周为川胸口,弄脏了床单和两人相贴的地方,看起来很糟糕。
他的性器和人一样漂亮,干干净净的肉粉色,尺寸和形状完全够看,但和周为川的那根放在一起,还是显得有些稚嫩。他射完以后,周为川的性器还抵在他旁边,没再动作,只是比刚才又粗大了一圈,肉筋勃动,囊袋沉甸甸地坠着。
岑樾在床上不知道羞怯,自己先射了,也不知道体贴对方,还很霸道地抓着周为川的手,放腿心放。
周为川气息粗重:“还要?”
岑樾摇头:“不要了,你再碰一下就好。”
如他所愿,周为川手掌圈过肉冠,指腹擦过还在翕张的精孔。
性器几乎是立刻弹动了一下,又射出一小股,喷在周为川手背上。岑樾绷紧小腿,长长地哼了一声:“……你的手好舒服。”
用手弄,他不习惯一次性太多,留一点空虚和不满足,刚刚好。
但周为川却像是临时变卦了一样,掌心陡然施力,握着他的性器,从冠头抚到囊袋,一处都不放过,然后强硬地、不容拒绝地,又给了他第二次。
这次周为川没有吻他,只是抵着他的额头,手中动作从温柔到强势,让他一边想躲,一边又贪恋,最后只得任由他摆弄。
最后一刻,他被掐着下巴,被迫和周为川对视,高潮喷精时的表情一秒不差地落在他眼里。
生理眼泪不知不觉滑出眼眶,他张着嘴小声喘气,侧颈脉搏跳动,频率极度兴奋,腿间的性器还在吐着爱液。
——他在周为川手里快乐和哭泣。
周为川是故意的。岑樾知道,但没心思跟他算账。
他屈起膝盖,抵在周为川小腹上,捋动那根肿胀到可怖的性器:“你不想射吗?”
“快了,”周为川腰腹蓄力,在他手心里小幅度抽送,一边摸着他腿根柔韧的薄肌,“射在你这里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岑樾懒懒地应了一声,张开腿,半软的性器歪在耻毛中,腿根处也沾上了精液,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让周为川看,也让他射。
“闭上眼睛。”周为川握住他的脚腕,放在腰侧。
“嗯?”岑樾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照做,小腿轻轻蹭了蹭他的腰。
周为川罩在他上方,没有镜片的遮挡,锐利的目光直直抵向他。
他漫不经心地缓缓撸动下身,不时用湿透的龟头擦过腿根。
忍耐了太久,射精的欲望变得不那么强烈,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亟待满足的干渴。
他很想再去碰岑樾的脖子,或者玩他的喉结,但都忍住了,换成用拇指抵上他的下唇,剩下四指轻轻扣住他的脸颊。
很小,很精致的一张脸,尤其是同他的手对比而言。
岑樾很聪明,不用他指示便张开嘴,含住指节,牙尖磨在上面,湿而痒。
他想要射精了。
岑樾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只在一个漫长的湿吻中,感受到一股股精液浇在腿间,量很大,弄湿了后面的臀缝,像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性爱。
结束后,周为川抽了床头的纸巾,给自己和岑樾下身随意擦了下。
床头灯亮了太久,金属灯罩微微发烫,岑樾伸手关掉它,然后遥控吊顶上的灯带。
到周为川重新戴上眼镜的这两分钟里,没有人开口说话,房间已从昏沉切换至亮堂,陡然插入一段沉默,仿佛一夜情结束后短暂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