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定监护制度(87)
“好,先出门。”然后白轩逸接到一通工作电话。
何意羡总是极其让人不可理喻的,踢了下白轩逸的腰:“随你便,我袜子都没穿,你要着急你先走!”
白轩逸于是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行李箱里拿袜子。何意羡抱着靠枕一个劲摇头,好几次说不穿这个,不是这双。
短暂的通话结束,白轩逸问:“昨晚后来去哪里了?”
何意羡说:“哪里,什么哪里?没哪里,男人嘛都是这样,你不要多想。”
“去哪了。”
“有什么可问的?我告诉你,我本来都不想回来睡觉,只是因为既然我已经到了离你不远的地方,我想干脆见你一下再回家去。我就不说,怎么样,你还想入罪我?疑罪从无!”
白轩逸笑了说:“‘疑罪从无’都来了,你即便是去了哪里,和别人真的做了什么,至多违法,不是犯罪,激动什么?”
“这叫举重以明轻,你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懂都不懂!”
还有一只袜子没有强行套上,因为何意羡时不时踹他的腰和肩膀。但是这句话还没结束,就被白轩逸握着脚踝往自己这一抓。
这一大早的,这个姿势随时可以被腿扛肩上正面进入。
何意羡脸上四处留情的浪荡神色马上收得干干净净,脸撇到旁边去,有点不堪的意思:“公诉人,我要正式警告你,不许暴力,对我这样。”
“哪样。”白轩逸说,“而且我没有感觉到,你的说话方式有‘正式的感觉’。”
“那什么才叫正式?我是怕是你昨天晚上那个正式得不得了的话,你是敷衍我吧,我才是最有名无其实的。我刚刚问你早饭吃什么,你说的那个粥咱两昨天一块吃的我都没有吃过,估计是你带的男生女生太多了,你互相之间都记不清了吧!说实话,除了和你出来吃饭,我在外面吃饭很少的。”何意羡倒打一耙,“所以白某某,何某某这个人他有的,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天天晚上陪着你,吃喝拉撒,去哪都给你打报告?那你这个死人不知道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在等你的正式回答。”白轩逸放开了按着他的手,改成扶着他的后脑勺。但是依然注视着他,简单平静而赤裸充满占有,看得何意羡喉咙酥酥痒痒。
何意羡原本根本不会回答,蒙混过关。可白轩逸手上有他的好几件衣服做质,何意羡这才施舍一点面子,但是越说就越乱地说:“等个什么?白检,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何必在乎什么男男朋友,再说这种关系也是慢慢发展的吗,你至少要我有个思想准备。我先说我,我扪心自问,反正我感觉自己和你挺搭不上,你就当我可能是自卑吧。你把我当作要好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确实不敢想了……没有,我刚才只是发发感慨,你不要往自己身上套吧,其实是还因为律师工作太辛苦,职业交往比较复杂……”
后面半句话完全是被迫吞回了嗓子里。何意羡被抓着细腰往上一提,虽然硬是趔趄着站稳了,但是整个人才半脚掌沾地。很强硬的吻,嘴巴因为舌头交缠而控制不了吞咽下去的动作,几乎玩出来很多水,耳垂还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这是一种暗示意味很浓的吻。由于还穿着衣服,二者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不是很明显。否则坏了。
何意羡吃力地呼吸,唇周也被摩擦得生红,活活被逼得没脾气了:“你这样太霸道了吧,你跟旧社会地主强娶小老婆一样!”
“小的?”
“…………你这个嘴怎么一天到晚张开就是放屁!”
敲门声,外头不少军和警。
何意羡扭动着想挣脱怀抱:“你干什么,快放手,要让人看见了。你个无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
可是任何意羡叫吧,没人会傻到去管一对小夫妻大清早的打情骂俏。
外面的蒋爱华很快整队离开了,本来也没有特别的事情,报个点来的。他不关心领导个人生活,都不知道何律师也在一个屋,说:“派出所早上八点半上班,白队你九点半前能到就行。”
何意羡的手纤长白润,虽然只是轻轻那么一抓,但那感觉在手心久久不散。手抽出来人也立刻溜了,何意羡包都没带就下楼了。
一个人坐在早餐店里,何意羡还是点了两份砂锅粥。
“我等你十分钟,赶快爬过来,过期不候。”这条信息刚发出去,白轩逸已经在对面坐下了。
虾粥鲜美,何意羡喝了两口,发现白轩逸没动勺子,说:“你故意的,看我,你干嘛啊?”
白轩逸是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只是与何意羡分别了短短几十秒钟,再见到他时候,真又如花园中的花初次盛开,忽然乍放。
“今天很好看。”他不由地说。
何意羡努力吃饭,充耳不闻了好一会,花在全心全意静静地开花。很挑食,把自己的河虾香菇青叶,所有实在的东西都夹到白轩逸那去。只剩下一碗光秃秃的白粥时,做不了假动作,逃不过了,何意羡才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为了给你看。”
第72章 公子多情桐花凤
吃完早点,二人来到镇上的综合执法局了解情况。
牛局长正在打电话,只瞄了白何两个人一眼,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等一会,领导派头十足。他这一打电话就是二十多分钟,听起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是和一个老熟人闲扯。
期间,何意羡耳语说:“他妈的,我去市长办公室,市长也不敢晾我这么长时间,摆明了是给我下马威……啊?你还让我稍安勿躁?我告诉你,就是你官当得不够大,没级别没待遇。跟着你简直是寒寒碜碜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我想都不敢想……”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白检察官、何律师让你们久等了。”牛局长终于放下电话,不过先和他的女秘书打了个招呼,但好像没有看见沙发上的二人一样。牛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软云烟,抽出一支扔给了何意羡,何意羡没接住,掉地上了。何意羡也没拣,掏了自己的一支烟,拿出打火机点了。
何意羡说:“牛局长,你太忙,还专门抽出时间接待我们,我们才是真正的不好意思。”
牛局长说:“哈哈,何大律师,你太客气了,还亲自跑一趟。”
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热情,白轩逸截道:“前不久,执法中队取缔了三个区域的汽油销售店,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牛局长拿出手机说:“哟,这个不巧了。这一块分管的人调到市里办公室去了,我找找他电话,你们问他。”
白轩逸当即拨通了电话号码,却发现是一个空号。何意羡看笑话的口吻:“这空的啊。”
牛局长拿过电话也打了一遍,发现也是打不通,回答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之前就是打的这个电话,可能他换电话号了吧?”
何意羡拿出几页资料放在桌上:“那就算了,到市里去找人家估计没有什么戏,现在的官员架子比天还大,哪会约见我这一介平民。这是我的名片,您有机会帮忙向上传递一下。说句心里话,这个鸟案子还真是让人头痛,我现在甩也不能甩,被套牢了。这是有关委托手续,我的书面辩护意见书。”
白轩逸还有话说,何意羡拽着他走了,牛局长还给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一包香烟。
出了执法局的大门,何意羡打骂性质地把他往旁边的小花坛推,说:“乡镇级别的行政力量都能作怪了,这就是以为咱们是他家菜园的黄瓜,想拧掉不要就不要了。你还留下来废那话干嘛?你过两年也是十年的老检察了,还心里就是一根筋,思想这么难转弯,没了我你怎么办……怎么办案子?”
白轩逸正在给蒋爱华电讯:“找两个纪委监委口径的来一趟执法局。”
现在纪委是独立系统,属于中纪委垂直管理,任何牵扯党员自身作风、纪律的问题,纪委都有权过问,有权查处。中纪委,省纪委,各部委行署纪委,各市、区纪委,再到各类企业纪委,名字越短的越牛。十分钟过后,北京来的中纪委的同志敲响了牛局长的门。牛局长上厕所出来裤子还提在手上,脸色好像很正常地下楼却突然被闪了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