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定监护制度(37)
第30章 洗手与你家做妾
拳头落在白轩逸的腮上,可是金丝眼镜也从孟彧的脸上飞走。
何意羡不仅打脸,还提膝踹上了孟彧的小腹。孟彧呆住了任他把自己后脑勺砸到墙上去的时候,也还是呆得彻彻底底。但你打孟彧,哪怕轻轻碰一下,那这下束若悦她能忍吗?一介女流也冲上去打乱仗,差一点脱了高跟鞋去戳何意羡的眼睛。
得亏刘梦圆抱住她的腰往后扯:悦悦你和我一起上私塾从小到大读过不少圣贤书,怎么可能做这种取人性命的事呢?
王瑛璐击节赞撕得好再撕响些,又想我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把控宏观瞅准时机再朝何意羡撞过去,就像只要松了皮带便扑过来把人撕了的比熊。遂被孟彧掀翻在地,四脚朝天。
同时束若悦也下水面条似得软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两个是不是打娘胎里一生下来就永远比赛着谁更心疼何意羡的男人,就在那儿想痴了、笑仰了过去。花钿委地无人收,只有刘梦圆双膝着地与她相拥而泣。
白轩逸则一直镇静地把他们隔开,从根本上、源头上阻止了大乱斗的发生,但主要目的是护住何意羡。何意羡被他掰过身体,白轩逸强壮的胸膛拥住他,那感觉就像几天几夜没睡觉的人躺到了席梦思上,哪里记得应该推开,只顾着两只手胡乱摸他的脸:“疼不疼?哥疼不疼?”
孟长庚第一时间脱离战场,闯出包间摇人,摇人的具体方式类似于:来人啊,行刺了!
正好有一桌公安局的干警同志正在大厅聚餐,看到检察长有事那还了得,抄起家伙事就冲。但见什么刺客,那不是白轩逸吗?两个女孩子不算,何律师更不算,于是刚刚撑着墙根爬起来的斜眼王瑛璐被视为歹徒,缉毒队长冲上去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王瑛璐仿如陀螺一样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砸在地上,啪!
其余大伙都列队在门口敬礼叫白队,白队好的时候,何意羡已经从那种连体婴的姿势分开,艰难地醒悟过来了,去拉了拉靠着墙站、眼角出血的孟彧。孟彧的手很烫,手将何意羡扬开,何意羡愣都没愣又去含笑关心,这第二次孟彧将他的腰用力一束,红着双眼一把搂在了怀里。
孟彧带何意羡离开的时候,何意羡没回头,但在饭店门口紧急拉住了一个小片警,塞特大红包,让他赶紧立刻带白轩逸去市里最好的医院。
孟彧拉开车门,几乎是将何意羡摔了进去,一声巨响甩上何意羡这边的车门之后,孟彧自己先没上来,走到不远处路灯底下,点了一根烟。
何意羡把车慢慢滑过去,车窗摇下漏出三分之一就听到他在笑了:“孟法官,还在对我进行自由裁量自由心证哪?”
孟彧呼出一口冷却的白烟,语气极其罕见地听不出太多的心情:“再等会。”
何意羡把手伸出窗外,轻快地拍了拍车身,还冲他打了个响指:“法官大人,我跟你讲,我昨天也刚打过白轩逸,两个耳光,一下比一直狠,我把稀屎软货白轩逸检察官的左右脸抽出了两座五指山。”
“在哪里打的?”孟彧不用问也知道答案,“就非跟我没完没了说这些?”
何意羡把手交叠在车窗那儿,支着头仰着脸看他,对他笑:“嘛,我的意思是孟庭长为政清廉,水平又高,司法界提起您谁不翘大拇指。很多律师都会提交类案判决,但法官从来不看,孟庭长就非同凡响。所以我说你看白轩逸昨天被我打了,你看他今天还跟我吃饭聊天,是不是也没有闹一点脾气、甩一点脸子?”
孟彧说:“一个感想,如果刑辩律师还分不清我国是实体正义还是程序正义的话,那就没必要干了。作为实体正义的司法,对程序进行辩护,没有意义。而且你要的程序,法官为什么不看?因为你能检索到类案轻判,他自然能检索到类案重判。辩护人,你这个案子的律师,实在离谱。正所谓表演型律师,完事了把锅甩给法院。而且法官是本地人吗,香港要按申城法院搞你看不起谁?”
何意羡说:“哪有类案了?又没打过别人。你是第二个。”
孟彧别过头,把烟一掐。何意羡说:“你上来,咱去药店。”
孟彧问:“为什么不是去医院?”
“嗯?至于吗?有意思吗?谁没事找事扯那些干吗?”何意羡眉头皱得高高的,除了白轩逸以外,对旁人凡事他只要不能撒个无成本的小谎就能糊弄过去,他就开始不耐烦了,“孟彧,我今天让你来是帮我解套的,OK?行,我也没说你打他就打错了,他是操蛋,但你为什么非往眼睛上打,跟太阳穴上造?他受过伤知道不知道?神经丛万一打出一点问题人就失明了!…………哦,我这不是怕你要负好大刑事责任。”
讲得好,导致孟彧又把烟点上了。何意羡一套小连招“给台阶下”及“以退为进”白打了,挽回进度清零。
这车姓孟,不然何意羡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已经把它开走了。还有一个重大因素导致何意羡没遁,Lambda基金。何意羡厚脸皮道:“法官阁下,您想好了吗?您打算怎么判我?”
孟彧说:“判不了,我不知道怎么判,何意羡律师,我一直都不知道。”
何意羡说:“我不服,我是被告人又不是辩护人,我非常不舒服,因为我没你专业名词多。你说我乱打人,我向合议庭、向公诉人,向在座的各位我发誓,我不会像你说的那种见到随便一个人就打的。”
何意羡从后座摸了一把长柄伞,用伞的把手往外戳、勾了两下对方:“你要转不过来这个弯,你回去找束若悦,她不就一辈子小拳头只朝你一个人打?”
“女人就是衣服,你要是觉得好,可以拿去穿穿。”
何意羡笑说:“朋友妻才不可欺呢,不过你摸摸胸口问问自己,你心里有几分心思想让人家过门做你老婆了?”
“我不婚主义。第一个跟你说的,跟你说过无数次。”
“啊,对嘛,人生在世,别活得太累,你完全可以再潇洒一点。但是人家姑娘有你孟公子这个洒脱吗?我看她后来滥找男人,完全是受了你的刺激。好爱你啊!好像情定三生,这辈子人在人间寻找前世记忆……”
孟彧第三根烟了:“接着恶心我。”
何意羡说:“怎么叫恶心你了,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备胎太多了?”
“备胎,挺好的,就跟一个长途司机必须带个备胎一样,有时候,拿这个办法只是为了避免一口气受到更大的伤害,或者当真遇到伤害时,能让自己迅速撤退。”
何意羡说:“那你就是觉得人家不纯洁了。”
“ 什么是纯洁?你跟一个人搞过,我跟一百个人搞过,难道你就比我更纯洁?那还不是一百步和五十步的差别?这是说身体。思想也是这样,现在谁的思想是纯洁的?还不都是为了钱?”
实在是在你一言我一语,两个屁放不到一个兜里,讲的都是废话。但或许何意羡从头就没有打算理解过他,只是为了转移下谈话的焦点,便接道:“是吧,咱两也不是以前受学校纪律约束的在校大学生啦。”
感觉回得字数太少,何意羡补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孟彧说:“好,何峙没有钱,白轩逸没有权。”
何意羡脸色风云剧变:“你牛!合着绕来绕去又回来了?我说你记恨他干嘛?他白轩逸今天我请问你还一下手了吗?侮人者,自侮也,将军有剑不斩草蝇,懂不懂?还有哎不是,白轩逸有什么权啊?他就是有权力,权力是什么绝对的一个贬义词吗?就等同于阴谋诡计?如果让我看,白轩逸要是会权术,其实是很正当,正当得不能再正当的权力驾驭术,完全是中性范畴之内的阳谋;只有超越了游戏规则,越界或违规了才称之为诡计,把玩规则的那叫政治智慧。反而是你,相反你自家的雪扫干净之后或者是自家门前的雪根本就没扫,却去管他人的瓦上霜,尤其是你上级,你爹你爸爸的瓦上霜,你就越位了。你快合计合计怎么回家跟你爸负荆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