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温存(97)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直接咬在了温演的嘴唇上:“放马过来吧,你这变态阿宅!”
第62章 登山揽星(3)
无论和眼前拥抱的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袒露腹部的行为仍旧被普遍认为是一种最终级别信任的体现。
其根本是:腹部是脆弱的,薄薄的脂肪和肌肉包裹着重要的器官,起到的保护作用聊胜于无,一旦遭受创伤,后果便不堪设想。
凌存的眼前,是一片彻底的漆黑。只有些许细碎的光从腰带和眼眶交接的缝隙里漏进来,一闪一闪的,像是星星在黑夜里无声的亮光。
他能够感受到温演温暖干燥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被触碰过的皮肤如同火烧,烙印般泛着热痛。当对方修剪得当的指甲扫过他的皮肤时,他的咽喉中难以抑制地溢出了几声错频的喘息。
“我开始了。”
温演低哑的声音如同月亮一般,高悬在凌存头顶。
他的动作变得用力,紧紧地扣着凌存的手腕,粗粝的舌苔重重地压过喉结和腺体,诱发一阵又一阵恐惧的震颤。
翠色浓郁的森林,暴雨倾盆之下的潮湿木屋,细小棉絮落在小太阳上瞬息干卷成黑粒的火烧声,不断贴近皮肤的温热吐息,两人胸膛之间不断膨胀的热气……
一切的一切,那些寄存着童年闷湿记忆的碎片,逐渐拼合。
陈靖低沉的声音,暴怒狰狞的面容,粗糙长茧的手掌,毫无怜惜的触碰……
“……不要!”
凌存下意识地按住了正在摩挲自己手臂的指尖,浸泡满恐惧意味的声音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
“正在触碰你的人是我,不是陈靖。”
温演垂眸注视着凌存的胸口。
白皙的皮肤因为躁动的情绪泛出一阵接着一阵无法消退的粉色,胸膛大幅震颤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也收紧,在温演的手腕处抓出了几道细细的红痕。
温演问:“我是谁?”
并不携带任何轻慢猥亵的意味,声音清明。
他伸出手,抚摸着温演的脖颈,指尖刻意拂过开始发热、不断阵痛的腺体。
凌存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像是忽然冷静下来,有余力开动脑筋思考面前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温演按回了床铺上。塑料布又被压得一阵响,毫无规律的噪声,有些聒噪。
温演怜爱地捧着凌存的脸,轻轻吻上了对方的嘴唇。柔软的,滚烫的。在雨声倾泻的时分,嘴唇上干燥泛起的碎屑变得服帖无比,在唇舌交缠间被涎液浸湿。
“正在和你接吻的人是谁?”温演抬头,温热的吐息扑在凌存的下颌处,仿佛诱导一般继续说了下去:“你和谁接过吻?你应该只和一个人接过吻。那个人是谁?”
“……”
凌存陷入了静默。
他像是逐渐摆脱了方才的混乱和战栗,身躯的颤抖幅度低了许多。
温演更进一步,湿漉漉的吻一路下行,粗糙的指尖揉捏着凌存腿弯和大腿内侧泛着凉意的软肉,听到对方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后,他继续维持着清亮的声线,问道:“会亲吻你的身体的人是谁?”
舔舐微凉而炽热。
平整的牙齿反复研磨皮肉,算不上疼,只是细微的痒感如同电流在皮肤之下流窜。
他似乎随手从某处扯来了废弃的网,捆绑在凌存的小腿上。微妙的束缚感被隔着网纱的触碰强化,总让凌存不自觉地想起陈靖抓着他的腿,强迫着为他穿上丝袜时的场景。
那时,惨白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背脊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灼伤。
凌存的手勾着温演的脖颈,指尖抵着对方后脑处短短的毛发。
“我……”漆黑的世界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声音投进深渊都没个响儿,缺氧的鱼绷紧脖颈,昂起头,拉起修长美丽的线条,“你是……”
凌存迷茫地想,为什么「温演」这两个字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呢?
明明知道正确答案的。
这个哪怕是在模拟过激的行为时都还会用手托住他脑袋防止撞到墙的人,绝不会是那个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大恶人陈靖。
可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张不开嘴,说出正确答案呢?
温演沉默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与此同时,吻和啃咬愈发深入,在凌存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好几个濒临出血的深深牙印。
凌存吃痛地勒紧了温演的后颈,不断蔓延开来的疼痛感像是潮水般覆盖着滚烫的躯体。
有什么东西正在更新……像是电脑清除了无用的数据,又迅速被新下载的东西占据那般。
温演滚烫的手压在他的皮肤表层,带着某种决绝的情绪,好像要触碰到他隐藏在躯体内的灵魂。
明明咽喉没有被束缚,那种如影随形的干涸感和窒息感却顺着食道翻涌而上。强烈的呕吐欲积压在舌苔末端,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口腔。
“我想吐……”凌存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沾湿了腰带,声音带上了泣音,“我有点想吐……”
脑袋里天旋地转,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深夜无助的狂奔,难以逃离的恐惧,被猫抓老鼠般捉弄的愤恨,蔓延屋内的冲天大火……一切都在复苏,又迅速碎成无法复原的光点,飘游在他的眼前。
位于上方的人对此置若罔闻,只是两手撑在他的面颊边:“我是谁?”
呕吐欲达到了巅峰,凌存抓住温演的手——然后被对方习惯性地十指相扣,他腰腹用力起身,顾不得咽喉处连到锁骨的火辣辣的疼痛和异感,用力地扑进了温演的怀抱。
“你是……温演。”
“温演。”
“你是温演!”
温演收紧了拥抱,轻轻扯去了他腰带的结。深色的腰带松松垮垮地顺着凌存挺翘的鼻梁滑落,搭在他凸出的锁骨上,迅速被沁出的汗水沾湿。
凌存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满脸通红,眼睛失焦,水雾朦胧。涎液不受控制地滴落,温演随手抽了张纸帮他擦去,然后含着嘴唇吻了上去。
“别怕,小存。”他轻轻拍着对方颤抖的背脊,将拥抱变得更加密不可分,“一切都结束了,没什么可怕的。我在这里,温演在这里。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凌存抓紧了他的衣衫,抓出一簇又一簇褶皱,第一次如此努力地回应火热的吻。
“……我知道。”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窗外突袭而来的骤雨忽然停歇。
长久悬垂在心间的不安与焦灼,于此刻尘埃落定。
*
“……啊。”凌存原本正在组装看流星雨的望远镜,却因为一个猝不及防的弯腰动作,牵扯到腰上的咬痕,疼得龇牙咧嘴,“你这人,是狗吗?”到处咬人!
“对不起,”温演蹲下身,调节支架的高度,手背上绷起的青筋还未消退,半凸不凸地伏在皮肤之下,“……但是不过火的话,是没办法‘覆盖’的。”
凌存沉默了一声,脑袋里下意识回想和木屋相关的回忆。
然后被煽情至极的画面充斥了个彻底。
“去死吧你!”凌存忽然锤了一下温演的脑袋,脸色羞赧,“你……你其实不是任我欺负的呆子,而是抖S吧!变态变态变态!”
……怎么想,那种审问般的方式,都是非常规的。
按照他对温演的了解,这大概率不是心血来潮——至少在发生前,他应该在网上搜索过相关的内容做准备。他总是这样缜密,当初预判行动抓住陈靖的时候就是这样。
光是想到温演面无表情、一脸呆板地坐在电脑前搜索这些内容的样子,凌存的脸上就泛起热辣辣的火烧感。
“我不知道。”意外的是,温演并没有反驳他的说法——或许是近日来微妙的相处让他意识到:凌存其实并不讨厌稍稍过火的亲热方式,他沉思片刻,最终摸着下巴得出了结论,“但是,不一定是我是抖S,也存在小存你有点……那个倾向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