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般配信息素(150)
“你喝太多了,会难受,先喝这个缓缓,妈说这个很管用……”
余京海如同被人狠敲了一把脑瓜,猛地撒开手劲儿,匆忙地低头吸溜碗里的汤。
周惜看着他老实喝汤的模样,目光转得温静,而后注意到他额头和颈边都挂了汗,汗珠还在一颗颗地往外迸。
周惜便从桌边拿了纸巾,先去擦拭他脖子上的汗水。
刚碰着,就见余京海双手一抖,上半身直接朝旁边抻歪,避开了那张带着温柔秋风的纸巾。
怪异得让人啼笑皆非的姿势透露出了明显的躲避意味,周惜被他的抗拒气得叹下一声,“过来。”
这一声凉飕飕的,昭示着好脾气的语文老师耐性就要告罄。
可脑子里还塞了大半酒意的余京海收不到信号,很是硬气地不予配合,埋头狂灌醒酒汤。
这时,余老太太突然摇着把小蒲扇转了出来。
“阿海,你那屋我给收拾好了,小周你也累一天了,快去洗澡歇歇,屋里装了空调,阿海说你怕热,早早就让人装上了……”
“咱们这儿到了晚上还挺凉快,我就没给你开,遥控器搁柜子上,你要觉着热就自个儿开哈……”
老太太说完,拿扇子扫了一下余京海的肩头。
“阿海,你来我屋一趟。咱娘俩唠会儿,你再回屋睡。”
于是两个人都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沉默地各去各位。
进了主屋,门一关,老太太随手把扇子扔到床上,神情异常严肃地冲儿子开嗓。
“说说吧,你跟小周咋回事儿?”
余京海心里不由一咯噔,“妈你啥意思?”
“装,接着装,还给我装。”老太太嗤道,“我看你俩这趟回来是来给我唱戏的,小周戏还行,你戏不行知道吧?”
“就你,成天阿惜长阿惜短,还我媳妇儿好我媳妇儿俊我媳妇儿顶呱呱的,回来倒啥也不叫唤了,这还能没鬼?你当你妈是瞎还是老糊涂……”
余京海坐在小板凳上,胳膊肘搭着膝盖,耷拉着脑袋,挨着亲娘的教训。
掖了快一天的底被彻底揭开,他也没法再瞒,便粗略地向亲妈交代了他和周惜之间的问题,但还是都往轻了说。
“……哎,但我看人小周是还想跟你过的嘛……”
老太太过后据实推测着,不仅是因为她跟周惜探过话,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儿,她都看在眼里。
具体两人咋闹的不愉快不提,光是瞧见周惜动不动就往她儿子身上瞟的那些个小眼神,她就觉着真不像是她儿子在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那是还没整明白。”余京海咕囔了一句。
“那你俩现在打算怎么着?”老太太问,“咱不说小周,就说你,你咋想的?还认不认这一个?不然你能跟别人处吗?”
“认,我认他。”余京海烦躁地抬手捋刮着后脑勺,“认不了别个……但也不能这样儿就非得让他认我。我就怕他哪天要后悔,我俩差太多,差老远了……”
老太太听完儿子的闷诉,脸色变得凝重,“房子的事儿是件大事儿,咱们是该给小周个保证,他呢,是不想让你有这压力,这心思也没啥错……”
“没说他这心思错了……”余京海垂弯了脖颈,脸埋进双手里,“我就是想、我要能把整套房买下来,这事儿就解决了,他就用不着担心,但我没这本事儿……”
“要不把咱家那地啊啥的给卖了?”老太太帮着出主意,“你去了解了解,咱这房子能不能抵?要不把这房抵了也成……”
她是真没见过儿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护着,看重着,都遇到阻碍了,愁苦得不行,还不想撒手,那肯定得是实实在在地搁进了心窝里。
她的主意都出完了,余京海却始终摇着头,压根不认可这些解法。
“那不然咋整啊?”老太太也着急了。
“要没这房,你觉着周家放不了心,真不跟小周好了你自个儿吧又不舍得,再说了你都给人家打了那标,甭管怎么着,咱都不能祸害人家啊……”
余京海猛然捶了腿,站起来,“没事儿,妈,您别多想,我自个儿能整,他就是不放心,觉着我供贷压力大,我再想办法攒攒,把房一次买好就成。”
“我回屋去了。你甭操心,都是我俩的事儿,用不着您去想招,这不您问了,我就说给您听听,我自个儿有主意,能处理好,没啥要紧的……”
劝稳了老人家,余京海便转身离开主屋,去冲了个凉,才回了自个儿的屋。
屋里被老太太拾掇得很干净,床被都换了新的。
周惜躺在一边,盖着被子,闭着眼,人似乎已经睡下。
这屋余京海是从小住的,地方就那么点儿大,一个人还算宽敞,两个人塞进来会稍显拥挤,好在床够宽,睡一块儿也不容易磕着。
余京海放轻手脚掀被子,规规矩矩地拉着大空位距离,躺到了另一侧。
醒酒汤是起过作用,这会儿脑袋不昏疼,但遗留的酒劲儿仍旧引人犯困。
他很快便合了眼皮,就要睡过去了。
忽然,身后一阵轻微响动,周惜从床的那一侧往里挪,随即伸出胳膊,挽上了他的腰。
作者有话说:
小周都把老余抱住了,马上就哄赢啦。信我
第140章 双管齐下,让他心安
余京海骤然清醒,瞌睡虫迅速跑光。
“……干、干啥?”
“想抱着。”周惜低喃着声,整个人贴住了他的后背。
余京海听着那撒娇似的虚飘小鼻音,心火乍燃。
“你也不、不嫌热得慌……”人家热不热其实难说,反正他热,他现在从头到脚都得发烫。
嘀的一声自墙梁附近传出,是周惜顺手把屋里的空调点开了。
“格帝挺好用的,睡到明天早上都不会热。”
周惜正经的解释,余京海愣是听出了别个意思,整张脸都木了。
没沾酒还能干出这种事儿,状态明摆着有问题,和酒没关系,那只能是和Omega的发情期有关系。
“发热了是不?”余京海沉闷的嗓音在屋子里响起。
周惜拧了他的腰,他抽了个气儿。
“干啥掐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余京海被怼得憋了嘴,一大堆情绪在脑子里胡乱地冲腾着,要不是因为发情期,周惜为啥这么主动地来抱他?
还不止是抱,手都没乖乖放好,四处拨火,一连串的举动邪性得很,真不像是正常状态下的周惜。
“……抱、你抱就抱,动啥手?”余京海一把扣住了被子底下的某只手。
刚问完,他的后肩就被一片突如其来的温热覆盖住了。
那势头野的……直叫一个烧心灼肺。
余京海眼底震了红,用力地扯紧周惜的手肘,想把人从他后边儿扒拉开再好好说话。
但周惜缠得牢固,怎么着都是一个有一米八高的年轻小伙儿,他这姿势一打开架上,裹稳了余京海,还显得挺霸道。
“怎么这么不开窍?我说的抱,是我想……不行么……”
余京海几乎没经过这种强硬的阵仗,尤其是不停折腾的人还是周惜。
斯斯文文,慢慢吞吞的教书先生好似揭下了某层外衣,显露着最接近原始自然的一面。
急躁的行为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欲念,周惜主动地亲近着被他拢抱在身前的男人。
绵密叠绕的吻从男人坚硬的臂膀向上攀递寻觅,直到将人翻正在两只枕头中间,周惜俯身倾近满脸错愕的余京海,抵住了他的唇,与他嬉戏。
“——你、等会儿。”余京海受了莫大刺激般,扭转着脑袋,躲着周惜的唇,喉嗓惊乱地急喝,“你给我等会儿!”
周惜无奈地停下,刚才兵荒马乱互相交错的气息已经闹得他眼角弥出了浅浅的雾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