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夜
叶思染很喜欢小提琴,但他的左手腕骨上却有一条被小提琴琴弦勒出来的伤口
后来因为孤独性障碍导致一系列心理问题,他会用同样的方式来虐待自己,甚至告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直到他准备放弃生命的最后一刻,遇到了23岁的桑引添。夜很深,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叶思染只记得他说[你是来看海的,还是来等日出的?]
阅读指南
①:桑引添【美强受】,叶思染【忠犬攻(因儿时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轻微交流障碍,后期被治愈。)】
②:跟完结文《躁动》双主角 顾渊&许约 有客串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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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为“思”,“31”为“引”]
[@我有一朵黑玫瑰:我曾经遇见了一株快要枯萎的玫瑰,我没能留住它最美的样子。但我永远记得它,会让它在我的琴声里绽放,盛开。//@桑引添:笔下的少年们进行着无休止的浪漫的黄昏出逃,他们会在太阳的余晖里接吻。@我有一朵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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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活的自在而热烈。”
“他用手里的琴,保护着他的玫瑰。”
桑引添,IC1805和叶思染的心脏都给你。叶思染的眼睛下方有两颗小黑痣,每一颗都在跟桑引添说:“我想让你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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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桑引添,叶思染 ┃ 配角:顾渊,许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用玫瑰作画,可玫瑰不救他。
立意:希望你的努力能在艺术长河久驻不残
第1章 Sevati
序:“美丽是即近疯狂的,是可以不要命的。世俗成为他余生的画框,囚禁着盛开的烈焰玫瑰。”
桑引添就是生长在这荆棘丛里的一朵白玫瑰。美丽,骄傲,把手里的调色板变成了园丁的镰锄,打碎了禁锢着白鸽的双面镜。
他于某个雨夜睁开眼,成为了自己的烈焰玫瑰。只是,他用玫瑰作画,可玫瑰不救他。
溪城凌晨2点,年度艺术画展在规定的时间正式闭馆,前来参观的人站在路边久久不肯离开,眼底埋着不舍的依恋。
刚刚下了几个小时的雨。展馆外的那棵雪松,已经彻底蒙上了一层被白雾渲染的薄纱。
艺术馆二楼的走廊很空,墙上每隔几米就会挂着一副油画。其中有一副,画里的女孩左手捏着一束玫瑰,右手手心里紧紧握着的,是被撕碎的花瓣,她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仰着头,任由白鸽亲吻着她的额头。白色的长裙末端点缀着蓝色满天星。
她光着脚站在一片沙滩,身后是大海,和满天星辰。
这是画出来的,而在这幅画的右下角,写着一串英文字母。
【Sevati】
大概专修艺术的人内心深处都是浪漫的,油画右下角的字母「S」,尾笔被拉的很长,长到多余的黑色颜料彻底粘在了画框边上。虽然有些凌乱,但却真正地藏进了这幅画里。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桑引添的画。一个把自己跟艺术彻底融为一体的年轻画家。
此时此刻,桑引添却单手拖着木凳往前不停地走,哪怕身后的地板上已经多了两条白色的划痕,他却依旧没在意。只是最后侧着身子倚靠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上。桑引添打开了窗,展馆里浓重的颜料味被吹淡了许多。
“引添哥,今天的艺术画展已经结束了,我们参观也参观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助理小涵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盯着眼前之人的背影看得出神。
好像从很久之前,她看到的就永远是这么熟悉孤独的背影。
“嗯。”桑引添只是低了低头,轻声回应了一句。
当时刚满17岁的桑引添,为了追寻自己内心的艺术殿堂,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绘画天赋和极致的创作能力考进了罗马美术学院。
别人每每问起的时候,他总会笑,用手里沾满颜料的玫瑰花点在了偌大的画板上。他说,他以后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要陪着家人一起去很多国外的地方,看遍每座城市的灯火,再把这世间的所有美好都留在自己的画里。
星辰和玫瑰永远是自由的,17岁的桑引添也是。
但这样的生活并没持续多久,桑引添最终还是回了国,孤身一人来了溪城,开起了自己的小画室。
这一年,桑引添刚满20岁。
小涵其实并非艺术出身,但她从小就对美好的艺术作品报着憧憬之心,甚至不顾家人反对,主动来桑引添的小画室应聘助理。她提前做了万全准备,但都没能派到用场。因为桑引添当时只对她提了三个要求。
“我画画的时候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不要对我的画作提出任何意见,哪怕它真的是一件非常恶劣的失败品。”
“最后一点,不要过分关心我的私生活,我习惯一个人。”桑引添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画笔,抬了抬眼,“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让你留下来。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画画,也可以带你去看更多的画展。”
小涵愣在了原地,明明眼前的人长得好看,眉目温柔,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雨后森林里望不见尽头的涓涓溪水,深情到让人光是看他一眼,就难以挪开视线。
小涵还没见过桑引添的画,就真的留在了画室。她冲面前的男生点了点头,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桑引添。”
“谢谢桑……引添。”小涵像是得到了珍宝,捡起了掉落在桑引添脚边的一枝白色玫瑰花。
新开的画室着实没什么名气,两周时间过去,前来参观的人寥寥无几。小涵看着桑引添把自己关在画室好几天,不吃不喝,最后搞得满身狼藉。
她觉得这一点都不浪漫。
但桑引添终于还是创作出了一幅属于自己的画。
那天,桑引添打开了画室的门。画室的窗帘是拉着的,白色的墙壁上早就溅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他的白衬衫也被染成了浅绿色。
桌上的白玫瑰是小涵按照他的要求订好的,桑引添没把这束花送给任何人,只是面无表情点燃全部的玫瑰花瓣,眼睁睁看着它们失了水分,变得枯萎,最后全部被他砸扔在了身后的画板上。
谁说浪漫总是温柔的。桑引添骨子里就藏着一种狠,狠到任何人不敢靠近。
画室的窗台上放置着一个透明的圆形鱼缸,可里面的金鱼早就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桑引添往里面丢了几枝玫瑰。
他的脸上沾着颜料,从眼角逐渐滴落到了锁骨。小涵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神话故事,鲛人的眼泪,落地就能变成珍珠。但她从桑引添的眼睛里,看到了数不清的碎片。
那里记录着他全部的喜怒哀乐。
“帮我拍下来。”桑引添的声音很低,依旧紧闭着双眼。
“好。”小涵打开了相机摄像头,犹豫了几秒转换到了录制视频。
桑引添将所有的玫瑰花丢进了旁边的画桶里,他有些颓败,全身无力地瘫靠在白色的木梯上。他抱着透明的鱼缸,在里面的液体晃过两圈后,桑引添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小涵看着镜头里的人,呆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她没接触过绘画,看不懂艺术,但她知道,镜头里的桑引添是破碎的,绝望的,是难以用笔画下来的风景。
这幅画跟其他普通油画不同,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一组照片外加一个短视频。照片里的他赤裸着上半身,胸口的位置混着蓝白色的颜料,那是一朵盛开在胸膛的白玫瑰,花瓣上点缀着黑色,随后又用鲜红的颜料衬托着整个玫瑰。他的眼神迷离,唇上沾满了白色的颜料。
拍摄完整条视频之后,桑引添扭头进了隔壁的浴室。这间小画室其实最开始是没有准备浴室的,只是桑引添的作画方式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小涵趁桑引添不在的时候,专门准备了一间浴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