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般配信息素(112)
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他,才冲大姐发火,却不声不响,不跟他说一个字,要不是他碰巧听见周悦讲的那通电话,估计还得蒙在鼓里。
他愈发觉得讨到的这媳妇儿就是神仙,要不是神仙,能这么费心思地维护他,给他这种分量特重的甜头?
余京海一身热流涨涌,眼眶都跟着发热,把着方向盘的手蜷紧了。
车子停在红灯前,他忍不住喊了声“媳妇儿”。
坐车喜欢看窗外风景的周惜头还对着车窗,轻嗯了一下,“怎么了?”
“那啥……”余京海喉头一阵缩扯,脖颈僵直,目视前方,“那个打算,你不让大姐听,那我跟你说叨说叨呗?”
“好啊,你说。”周惜温声和气地应着。
余京海鼓足了气儿,字迸得飞快,“我打算在宜靖买套房,后边儿咱结婚了就作咱俩的婚房,这房子就写你的名儿……”
周惜沉默着,直到红灯转成绿灯,车子继续向前,他才微微眯起了双眼,幽下了声调。
“你是对现在住的地方有什么不满意么?要是觉得太挤,主卧让给你,我去睡次卧。”
这分房睡的话差点儿让余京海的脚从油门偏往刹车那边去。
“不是不是我没啥不满意!”余京海急声解释,“真没有,咱俩必须得睡一屋,不能分着睡,没这么干的啊!”
周惜笑得促狭,拍了拍酒瓶,敲定了结论,“所以现在的房子够我们住,就不用另外买房了。”
“……”余京海从镜子里瞅见了他唇边翘起的那抹顽皮笑弧,心脏倏紧,意识到自个儿被他唬了一着,手指头继续扣死了方向盘。
车内静了片刻,音响里正放着周惜最喜欢的钢琴曲,曲声柔韵娓娓,怡人心境。
这车的歌单都是余京海从周惜那边问来的,他只下载周惜爱听的歌,每回载周惜,都会立马把歌放上,就为了让周惜听得高兴,心情舒坦。
周惜确实很喜欢这些曲子,偶尔还会不由自主地跟着轻声哼唱,这会儿他放松地又哼了一段。
而旁边的余京海第一次打断了他哼小曲的兴致。
“——阿惜,这房我肯定得买。”
第95章 酒,换个喝法
周惜蓦地掀开了眼皮,转过头去,“必须买的理由是什么?”
余京海紧抿嘴角,面色显出些许犹豫,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就是得买,咱俩的房,按道理我就该买。”
“现在住的这套不是我们的房吗?”周惜说着,指尖轻轻敲点着车门,“你买这车就花了不少钱,和房比起来是小件,小件就算了……”
“房子是大件。”周惜皱住了眉宇,“你是有什么掏之不尽的小金库吗?好啊,以前跟我说的私房钱数目对不上了,不然你先跟我解释解释这个?”
余京海立马摇头,“不是,就那些,真的,我没藏啥私房钱。我是这么想的啊,新房子整房贷办下来,我付个首付,后边儿的再慢慢还。”
“为什么好端端非要在自己身上压贷款,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周惜满脸不赞同,“我们明明就有房了,真的没必要。”
“媳妇儿,这真有必要,你听我的……”余京海辩不赢,只能改哄改求,逮着空捏了一把周惜的膝盖,低了声,“这事儿就听我的成不?”
“不成。”周惜拒绝得十分干脆,这次不肯吃蜜糖,抬膝顶开了厚实炽热的掌心,“你没办法说服我,所以我还是不同意你这么做。”
媳妇儿固执,一倔到底,这样的态度没法继续谈。
余京海不敢硬着跟他争,只能很是郁闷地刮撸自个儿的后脑勺。
周惜察觉到那份不同以往的烦躁,眉心往下沉了,便问,“你这个打算……是不是今天的饭局让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没没没,你别乱想啊,和这饭局没关系。”余京海生怕他继续怨怪大姐,连忙息事宁人地激烈否认。
“我是早这么打算的,就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咱绝对不能怪大姐啊,大姐可好着,小外甥也好,都好,我这饭吃得特舒服特满意。”
周惜眯了眯眼,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但也知晓再问结果都一样,随即思索着,推敲起了这个难题的根源。
过了好一会儿,车子驶进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周惜才再次出了声。
“我们明天去办个手续吧。”
刚挂好档准备倒车的余京海动作猛然一停,“办啥手续?”
周惜竖起一根手指,朝向车顶,“把你的名字加到我们这套房子上,或者也可以把我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余京海脚下狠地踩紧了刹车,不由瞪大了双眼,“你说啥?!”
“房子要不加你的名字,要不改你的名字,”周惜的语气尤其理所当然,嗓音温温的,却挽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力道,“你想选哪个?快点说。我建议你选后一个。”
余京海的呼吸声都不自觉地促直了,像是被什么弦勒紧了般,胸膛里沸热疯涌着。
“阿惜,那是你花钱买的房,你要加我的名儿?还、还改我的名儿?”余京海气音都在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咱俩这会儿还没领证,你就这么信我?”
余京海指腹用力地搓着方向盘的皮套,似在缓解浑身倒冲的血气,“咱俩才认识多久?你就不怕、真不怕我把你房卷跑了啊?”
周惜哼出一声,“这话你自己说的你自己信么?你卷跑个我看看?”
余京海眸中叠满了一圈涛浪,浪里正正映出周惜此刻的模样。
周惜的神情甚是端正和雅,眼尾舒开了明朗的笑意,“因为我信你啊,不止是信你……”
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余京海也不给他慢慢磨的机会,手速飞快地停稳了车,熄了火,抬手一抱,张嘴就给他啃住了,吞去了他所有的音。
车里人影相拥,热潮翻腾,红白酒味相继喷涌而出,扑满了四面车窗。
周老师呜软发嗔,挠了好几下箍紧他的那对铁臂,神智乱糟着,还记得要把批评批完,“……你、你等……你刚才又犯错误了……知道么?”
余京海凶猛地咬着那双积出朱红的唇,满头烈火灼出的汗往下滑去,焦急地应了话,“啥错误……你说,我给你改正,我改……”
“让你正确评估、唔……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你没做到……”
余京海用劲儿地啃噬腺体,大掌死死地抱牢了周惜的脑袋,嘶哑着腔调,胡乱地喝喊着好些粗言糙语。
“……估,我评……甭管啥……你说啥就啥……你个……你……就……要老子命……吧……媳妇儿……宝贝儿……我的、就我的……”
这一通闹下来,周惜又被信息素泡软了骨头,闷红了脸蛋,最后让余京海拉正衣领,背回了楼上。
歇了十来分钟,周惜逐渐缓过气息,一进门就想起了什么事,胳膊肘碰了碰余京海粗壮的脖颈。
“酒忘拿了,酒柜还有空位,要摆上去……”
“我去拿,你躺着。”余京海把他搁回大沙发上,揣着车钥匙,匆匆地赶回楼下拎酒。
周惜趴在前不久逛商场买回来的大鲸鱼抱枕上休息,深深地嗅着对象的味道,越蹭越犯困,红润未退的脸颊蔓出了新的慵懒梅晕。
直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周惜才撑起身体,慢吞吞地绕进餐厅的酒柜旁,微仰着头,审量酒柜里的空格,兀自想着摆放的方案。
家里的酒柜不大,但哪瓶酒放在哪个位置,全都遵循周惜的审美。
余京海站在他后头,视线自然地从上垂落,媳妇儿修长的身形,带着隐形钩子的肩背腰……扯得他喉嗓愈发干硬,再瞅瞅媳妇儿捏在酒瓶上的葱花样儿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