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457)

　　战斗水平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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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真希跟甚尔缠斗了半小时。
　　已经是这些年的最高纪录了。
　　不仅是个人记录，而是训练者中坚持时间最久的。
　　她虽是不完全的天与咒缚，却也足够强大了，大开大合的招式跟甚尔如出一辙，能够完全沿用他的战法。
　　只是到底有些咒力，在天赋压倒一切的咒术界是不可能超越甚尔的。
　　被打倒在地时，她并不为刷新了记录而高兴，而感到了一丝不甘，一丝对于命运与自身的不甘。
　　禅院甚尔并不气喘吁吁，身上蒸腾着热气，这对他来说已是很难得的事，但同时，他也不会为出现了不错的后辈而高兴，毕竟，他不是古代的武将，而是一个相当随波逐流，都不大会反抗命运的低自尊人。
　　与真希的战斗没什么特别的，他不会在此人身上找自己的影子。
　　甚尔打了个哈欠，他真的困了，以往这时间他该在睡觉。
　　真希则一个滚子翻身起来道：“再来！”
　　锲而不舍。
　　甚尔却没有立刻搭理她，而是扭头看向才来的人，看见惠的时候，他还奇怪的“啊？”了一声。
　　异能特务科的人应该是告诉过他咒高学生要来的，可他这人，绝不会记得。要不是小惠高中住校，跟国中走读不同，他准是那种儿子上了高中都以为他还在国中二年级的甩手柜家长。
　　“啊——！”除了甚尔，虎杖等三人也惊呼出声，他们惊讶的点当然不同，是冲着甚尔跟惠颇有相似度的脸！
　　其实惠跟美久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谈美久单把他跟甚尔放一块，也会觉得像，说白了，美久跟甚尔有夫妻相。
　　三人看看甚尔又看看惠，左右看了好几轮，就等着惠解释呢，却见当事人嘴角向下撇，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甚尔对自家儿子既照顾也不留情，正如同他对惠的态度，既骄傲又不承认，招招手喊他上台：“我们练练。”
　　多言简意赅啊。
　　四个字里蕴含了不少意思，譬如看他进步还是退步，总之是有点老爹的爱意在，可甚尔却不表现，站惠的角度，只觉得对方戏弄自己，毕竟他每次拖自己练体术，都像是豹子教幼崽，逗弄的成分居多。
　　美久私下里让甚尔坦诚一点，后者却没改变。
　　嘴角下撇的惠很不愉快地上台，真希默契地下去了。一刻也没耽搁，直接从影子世界把游云抽了出来。
　　世界上有两把游云，一把在杰的手上，一把被甚尔传给了惠。
　　与拿着咒具的惠相对的，是赤手空拳的甚尔。
　　他是真没把小惠放眼里。
　　台上的打斗让虎杖等人目不暇接，他与钉崎野蔷薇的身手都不错，却都走一力降十会路线，真论技巧，也就那样吧。
　　惠呢，说实在的，他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十种影法术，而不是他的体术，过去一个月中，他甚至没表现出自己精于体术。这就让眼前的一切更加震撼，他舞动游云像挥舞双手，武器是他身体的延伸，这种技术虽与禅院真希的不同，却是另一种层面的优秀。
　　只可惜在甚尔面前，他的技术却不是很奏效，前者嗤笑道：“还是那么花里胡哨。”赤手接下游云。
　　惠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花里胡哨也是你教的。”
　　甚尔说：“嘴硬的小鬼。”
　　惠的身体条件跟甚尔不同，以至于甚尔轻轻松松能做到的，他需要用更多发力技巧来弥补，他的身手不仅有千锤百炼的精巧，也有经甚尔深思熟虑后改良出的一套配适惠的发力技巧。
　　他关于体术的一切都是甚尔教的，没走丝毫弯路。
　　因此，打不过甚尔是理所当然的。
　　惠本人有些在意，他对自己的老爹从来都不服输，即便知晓看天赋也做不到天与咒缚那样，还是一天一天不曾塌掉一次的训练。
　　甚尔却不同了，他跟夏油杰的态度一致，惠学体术是为了弥补式神使的弱点，他认为儿子有十种影法术了，其余都是锦上添花。
　　体术连成这样，已然足够了。
　　他是有点小骄傲的。
　　这丝骄傲没让任何人看出来，尤其在一年级人们的眼中，甚尔下手真是重极了，他们天之骄子的同学被打得惨不忍睹，脸、背、身体各个部位跟地板狠狠地摩擦，发出的撞击声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有仇怨。
　　到最后，小惠实在是站不起来了，虎杖于心不忍，直接闪身进场，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惠拖走，交到钉崎野蔷薇的手中，他还不知道甚尔是惠爹呢。
　　只摆出架势，对明显很不好惹的男人道：“我来当你接下来的对手。”
　　甚尔的笑声只能用不屑来形容：“你还不配称作对手。”


第469章
　　虎杖被打得特惨。
　　比当年的娜娜明还惨。
　　他皮糙肉厚, 继承自宿傩兄弟的肉身特扛揍，又为小惠鸣不平，挑衅了甚尔。
　　禅院甚尔金盆洗手多年, 却杀气尤在，没少维护横滨的安全，对肆虐的特级咒灵下刀，虐个虎杖不轻轻松松？
　　他人看虎杖是儿子的同学，只会轻轻放过, 他倒好，往死里打。
　　打到最后, 足以让人不知今夕是何年，遗忘他跟惠肖似的五官，只余对一往无前强大的震撼。
　　虎杖后是野蔷薇，野蔷薇后是顺平, 一个都没放过。甚尔寻思着是惠的同学, 太弱也给儿子拖后腿, 难得没省事把人一招ko，硬控孱弱的顺平十分钟, 不断重复打趴下再喊人起来的过程, 好在顺平是有骨气的, 没直接躺平让他捶，而是运用储存在脑海中的知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甚尔没因此高看他，弱就是弱, 有成长了也是弱，看顺平颤巍巍爬不起来了, 干脆一拳头把人抡倒在地，打着哈欠跟满头包的真希打二场。
　　刚才那一会，也修整得差不多了，接着打呗。
　　惠呢，差点给揍成脑震荡，是真失去意识昏迷了半小时，等他顶着头晕目眩醒来时，身旁躺了一溜的同学，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甚尔已经不在场了，惠看空荡荡的大厅，暗骂一声，召唤出円鹿，施展反转术式，把在场人舔了一遍，挨个唤醒。
　　行这事的途中，很难不想起五条悟的话，他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过：“你太依赖円鹿了，惠。”
　　“与其让他医治你，不如早些学会反转术式，円鹿的作用是医治你的同伴，而非你自己。”
　　对手是甚尔，便连円鹿都没召唤出来待命，没撑几分钟就被对方打翻在地，连着后续其他同学被打倒也不知，如果有反转术式，他在甚尔手下绝对能撑更多时间。
　　现存于世的五名特级都有医治自己的能力，事关续航，若他不会反转术式，是无法更上一阶梯的。
　　惠深思时，同期的一身伤都被治好了，虎杖瞬间睁眼，不知他怎么用力的，腰一扭，脚一蹬，竟凭空跳了起来，落地后还摆警戒姿势，显然是被甚尔捶出ptsd了。
　　野蔷薇等人没他那么有活力，也有可能是他们挨的打没虎杖多，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问利落起身的禅院真希：“他是谁？”
　　真希说：“异能特务科雇佣的金牌教练，专修体术。”她向后转动肩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其实甚尔的身份很多，譬如天与咒缚、封建势力粉碎机、禅院家的地狱绝凶不孝子、惠的爹……
　　她却只说了其中一项，剩下的，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一定会知道。
　　“也是你们的集训教师。”她补充说明道，“甚尔这人很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有可能为提早完成任务把你们敲晕了就跑，这周训练能学多少，全看你们想不想练。”前几届也不是没有被甚尔哭着打回老家的软弱之人，无一不从咒高劝退了，不是夜蛾正道一棍子把人打死，想要在咒术界混下去，多少得有些疯劲儿在，既不坚忍，也没有胆气，这样的学生还是早点转业吧。
　　甭说他们太小，十六七岁算小半个大人，以咒术师的普遍年龄也看，也是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