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179)

　　夏油杰受到的冲击尤为大, 你说死了就死了，脑子被掏空□□被那种东西占据他真恶心得不行，憋了大半晌，紧盯五条悟跟硝子的眼郑重其事道：“如果我有朝一日死去了，请一定要火葬。”
　　硝子：“……你考虑得太早了。”
　　五条悟举双手赞成：“硝子你是医生吧，如果我死了请一定要抢回我的□□进行处理最后火葬，要挫骨扬灰什么都不剩下来的那种。”
　　硝子：“……所以说你们考虑得都太早了啊！”
　　夏油杰虚弱地笑了：“也不早啊硝子，你看我脑子不就被挖空了吗？”
　　硝子：。
　　对哦。
　　三人恨不得回看百八十遍，一帧一帧扒细节，可惜系统有原则，送来记忆碎片已经很不得了啦，根本不提供回放功能。
　　只能凑在一起讨论。
　　牵头的又是硝子，怎么办呢，五条悟跟夏油杰都是当事人，旁观自己被封印还好，意识到自己身体被邪恶脑花占据就很挑战三观了。
　　禁不住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夏油杰道：“你真倒霉啊，夏油。”
　　又是知道自己成了立志杀光猴子的反派，又是□□被恶心脑花占据，也太惨了吧。
　　夏油杰：“……”
　　我也没想到啊。
　　谁知道他就这么惨呢？
　　家入硝子拍拍手，清脆的巴掌声挥散众人脑海中的迷雾：“一条条总结吧。”
　　“首先，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时候？”
　　五条悟朗声道：“不知道。”他瞎说大实话道，“老子的脸一如既往的年轻，根本看不出年龄。”
　　硝子：“五条。”
　　五条悟：“？”
　　硝子说：“还是少说两句吧。”
　　夏油杰道：“无论什么时候，总之，我已经死了。”
　　他说：“五条老师没说得那么明白，在百鬼夜行中那个‘我’一定落败了，他处理了我的尸体。”
　　他回忆曾学过的咒术知识，咒术师的身体可是好东西，传世的咒具多由咒术师肉身所化，为不打扰久违的安眠，耗损的躯体会经特殊处理后挫骨扬灰。
　　忍不住看向五条悟道：“为什么没有处理我的尸体？”
　　五条悟瞪大眼，用手指向自己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压根不可能干掉杰你吧。”
　　夏油杰也意识到自己问错人了，摸着后脑勺道：“悟，抱歉。”
　　“真要说的话。”五条悟却在短暂的错愕后镇定下来，以一种正经到不可思议的语气回答夏油杰，“舍不得吧。”
　　“让杰你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留下，太残酷了。”
　　已经杀死挚友却会觉得残酷吗？夏油杰这么想却没说出来，他思考倘若赢的是教宗大人，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想不到那个结局啊。
　　家入硝子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条，在夏油死后不知名的脑花把他的坟刨了使用他的尸体。”硝子回忆，“先前提到的加茂宪伦是近百年前的人吧，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活了上百年不是吗？”
　　补习过天元相关知识的五条悟说：“合理的，天元大人是平安京活到现在的人物。”
　　“嘛，说人物不太对，正常人活了那么久早就变成怪物了吧。”
　　硝子：“也就是说咒术界的人是有办法活很多很多年的。”
　　夏油杰道：“这样的人蛰伏数百年没有被发现，加茂宪伦，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个极端邪恶的反伦理科学家，试图把人跟咒灵结合，还创造出了咒胎九相图。”
　　五条悟又挠了一下浮起的鸡皮疙瘩：“听起来很好恶心。”
　　硝子：“什么疯狂科学家人设。”
　　夏油说：“正因为是疯狂科学家，他的一举一动显得耐人寻味起来。”他说，“费尽周折夺取我的身躯，再把悟封印，怎么看都别有所图吧。”
　　最后结论是。
　　“先跟五条老师说一声吧。”
　　“必须完完全全都告诉他才行。”
　　……
　　“当面同我一个细节都不漏地说一遍吧。”
　　这是五条老师的原话。
　　会面地点安排在东京一处私人公寓，三小只从未来过，九十九由基根据五条悟的吩咐将三人送到指定地点，随后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们仨固然是有自理能力的青春期，却也给从未带过孩子的英姿飒爽的大姐带来诸多不便，迫不及待离开他们庆祝许久未体验过的单身快乐时刻。
　　期间夏油杰等人关注娟子探索器，幸运的是从那回露面后探索器再未响过，安静到夏油杰怀疑是否坏了的地步，若非任务进度缓慢向前，又相信系统出品，他的心一刻也不安定。
　　夏油杰：那可是活了上百年的人物啊，一定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吧，或许他正派遣人一刻不停地盯梢着我们。
　　偶有这般想法。
　　硝子劝说他放松点，五条悟后知后觉地问“杰怎么又紧张了”，更敏感脑回路也正常硝子翻译“一定是担心娟子派人盯梢我们”。
　　五条悟：“啊？”
　　夏油杰要抗议了，他说：“给我留点隐私啊硝子。”
　　充分体会到硝子有多敏锐了。
　　硝子吐舌头道：“关键时期，特殊应对。”
　　宁愿让夏油杰无奈地面对他，也不放人一个人焦虑。
　　未来走向还靠你来改变啊硝子！
　　五条悟是真没想到，他还是个神经大条的小朋友呢，同为强者夏油杰更加谨慎，而五条悟喜欢见招拆招。
　　他是随性生物，绝大多数时候，行为受到“兴趣”所主导，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只偶尔会改变。
　　有一点体贴，他真的尽力了。
　　五条悟说：“安心吧杰，有我的六眼呢。”他双手插兜里，夏油杰跟硝子站在他身侧，以他们的角度能够无比清晰地看见五条悟的六眼，与他雪白的纤长睫毛。
　　他说：“有好好做护卫哦。”
　　自下而上仰视五条悟约他们到的摩天大楼，压根看不见成年五条老师那超规格的咒力，显然在未来情报下，五条老师拿出十二万分的警惕心，怕是给住处布下了结界，就怕他们的密谈为外人所知吧。
　　正因此，五条悟也没发现屋内的人对他对夏油杰对硝子来说都太刺激了。
　　“哟。”推开门，五条老师还是那副样子，绷带覆盖双眼，倚靠着十分昂贵的意大利进口的包豪斯风沙发上，听闻这一座单人沙发就要几百万日元呢。
　　校医小姐也不认生，正在岛台后兴致勃勃为自己调酒，只要是五条悟麾下的公寓东西都是最好的，酒水也是，热爱香蕉牛奶的大龄DK对酒精不感兴趣，全便宜了酒鬼硝子。
　　最后一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哟。”笑容比春风还要和煦，根本看不出尴尬，教宗大人对小五条悟抬起手。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五条悟控制不住地抬起，瞳孔如猫的瞳孔应激般地缩小，于是眼白部分突现大量留白，他做了术式的起手式，扭曲的引力汇聚在他手指尖。
　　成年的五条老师动了，他当然要阻止年轻的自己，这可是五十层的高楼啊，如果从内部攻破为什么要费心思布结界呢？
　　为了消息不对外传递都没有假借人手，是什么都会的五条老师自己一点一点刻画术式的哦。
　　比他速度更快的却是夏油杰，更小的那个，当面对真正的反派走上歧路的教宗大人时，他表现得坚不可摧，就像是在用行为诉说“我是不会被你的选择所动摇的”，成为了众人中最冷静的，五条悟暴走前的安全装置。
　　直接上手锁住五条悟的手臂道：“不可以，悟。”斩钉截铁没有耗费多余的力与技。
　　五条悟呢，他是怎么反应的？
　　张牙舞爪的哥斯拉化身小猫咪，凝聚的咒力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转瞬即逝，他只是不满地看向夏油杰，都不去看对面的成年人们，抱怨似的拖长了尾音道：“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