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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 我的毛儿们
第四十六章 :索吻
这天吉尔醒来时苏试不在, 昂列看他眼神寻找, 就道:
“贞德少爷要傍晚时才过来。”
他给吉尔端来煮烂的粥,吉尔斯一看到就想吐。
吉尔一连喝了五天粥,一看到粥就条件反射地生气。
“我要吃烤肉!还要喝啤酒!”
“但是贞德少爷说……”
鼠疫会让人浑身酸痛, 吉尔斯十分暴躁地一把揪住昂列的头发。
“啊呀呀呀呀——!”
昂列一向是以哄主人开心为己任的, 很快就屈服地为吉尔斯搞来了香喷喷的椒盐牛肉和凉爽的淡啤酒。
嘴馋一时爽, 吉尔斯整个下午都在腹胀,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中度过。
他浑身乏力, 只能躺着, 头脑昏昏沉沉, 偏偏肚子难受得睡不着, 可遭罪了。不禁对昂列乱发脾气。他连晚饭也吃不下,就揪被捶床地撒气。
苏试进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残留着油滋滋的香气。
“吃什么了?”
苏试问吉尔斯。
吉尔斯死不认账地摇摇头:“……”
他紧闭着嘴巴,相信自己已经把嘴擦干净了。
苏试转脸看了昂列一眼。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双清透的眼睛,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昂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苏试坐到床边, 将手伸到被子里, 给吉尔斯按揉肚脐附近的穴位。
苏试并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种温柔的人。他不会说寒暄关切的话, 相对于女祭司, 对待病人的态度甚至显得冷淡。但他总能注意到病人未曾说出口的痛苦……因而他的冷淡就透露出一种特别的娇艳来。
吉尔斯憋着烦躁的脸上, 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湿哒哒水嫩嫩软乎乎的, 他看着苏试, 就像一个巨大的宝宝看着妈妈。
“……”
昂列乖觉地走了出去,等他端着温热的奶酒和蜂蜜水再次进房间的时候,苏试盘腿坐在床上,正和吉尔斯玩猜硬币的游戏。
把银币抓在手心,然后背着手把银币在两手间换来换去,再把两个拳头伸出来,叫对方猜银币在哪个。
猜对了就能赢得对方的银币,猜错了要被惩罚。
两个人轮流猜,简单的游戏也玩得乐不可支。
苏试猜错了,吉尔斯就用下巴贴着他的脸,来回狂蹭——他下巴上的硬胡茬刮得苏试呜啊直叫。
这会又轮到吉尔斯猜错,苏试立刻扑上去,又是捋袖子,又是扒衣襟。昂列还以为要十八禁,正想着是不是赶紧倒退离开。
就见苏试非常认真地在捋着吉尔斯少爷的胸毛。
“……?”
苏试把聚集到一起的胸毛搓成竖起来的一揪,然后小心翼翼地翘着兰花指将一段缝衣线把这撮胸毛绑起来,绑得紧紧的,还系了个软软的小蝴蝶结。
昂列:“???”
昂列将托盘放到床头边的矮桌上,禁不住往一边瞄,由于斜眼太用力,眼睛都感到酸疼。
他看到吉尔斯少爷挽起袖子的手臂上和胸膛上一样,像给小女孩扎头发那样扎着好多揪体毛……
床上苏试问:“疼不疼?”
吉尔斯:“一点点紧,有点疼。”
苏试就“嘿嘿嘿嘿”地笑起来。
昂列:“………………”
他觉得苏试看起来比吉尔少爷还傻。
昂列第一次对男人间的友情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他仰脸四十五度角,神情茫然中带点呆滞地退出了房间。
*
吉尔斯很快就累得睡着了,其时他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全身性中毒症状明显。
这晚他急起高热,在睡梦中闷咳。
他呼吸困难,皮肤因为缺氧而出现弥漫性的紫黑现象。
如果有什么心电波仪器,就会发现他的心脏正在迅速衰竭。
死神仿佛扼住了吉尔斯的喉咙,而在一阵艰难的对决之后,他满头冷汗地从睡梦中醒来,迷糊中感到胸膛上轻盈的分量。
微弱的烛火仍在室内闪烁火光。
一道身影伏在吉尔斯的胸前,那颈畔的金发像波光在沉浮。
苏试无声地哭泣着。
他的哭泣是一种静谧的颤动。
吉尔斯的心中猛然闪过一丝痛苦。
与此同时,他又感觉到,即使在这一刻为他死去,他也是情愿的。
他伸手抚摸苏试的头发。
苏试抬起头来,眼中浮着一层泪水,好像晴空下雨。
脸上的新泪痕,像融入雪地的恬澈的小溪。
苏试以为自己并不会悲伤,因为他知道吉尔斯只是重新变回朱璨,回到船上而已。但现在他如此清楚地感知到——他也许会永远地失去这份友谊。
朱璨并不喜欢他,没有缘故的讨厌,自然也没有误会可言。
也许“吉尔斯”的记忆对他来说,只是一份尴尬。那个纯粹的“吉尔斯”,毕竟已经不在了。
吉尔斯想给他擦眼泪,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斑紫而丑陋,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被苏试抓住了手腕。
苏试望着他道:
“你有什么……”
“遗愿”两个字在他口中拐了个弯,“想做的事情,是我可以立刻满足你的吗?”
他忧郁又纯洁的眼睛,
就像是爱情的明镜,
倒映着他的一颗红心。
吉尔突然想起那天的梦,想做的事情……
他想与他亲吻。
吉尔斯的耳廓溢出红晕,不过发绀的肌肤很好的掩饰住这一点。
吉尔抽回害羞起来的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苏试用眼波打量他几眼,隔着被子,双手交叠在他胸前,趴上前去,轻笑起来:
“你想女人了?”
吉尔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苏试的倒影在他瞳眸中歪了歪脑袋。
可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可以任性地要求一下,也许是不再担心被看穿心思,会叫以后的相处变得尴尬,耿直boy吉尔斯看着苏试道:
“我想接吻。”
“……”苏试怔了一下。
但吉尔斯无缘无故膨胀的勇气就像皮球,在膨胀到极致时突然“砰”的一声爆掉了。
“我是说……我还没有跟女孩儿接过吻,我想试试接吻是什么感觉……”
他的视线有些游移起来,好像苏试的脸是障碍物,需要被绕过似的。
苏试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的夜幕,犹疑几秒,还是站起来道:
“我去找找看。”
吉尔斯见他要走,急了,撅着脖子道:“我要超级超级好看的!”
“……”
苏试劝道,“……其实关上灯亲起来都一样。”
吉尔斯紧盯着他道:“就要好看的。”
“……”
苏试有些苦恼的捋了下刘海——如果是白天的话还可以尝试一下,但是晚上的话……也许只有季女了吧。
但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弃:
“我试试。”
他转身欲走:“找个好看的。”
这不是适得其反了么!
吉尔斯急得脑门冒汗,但他总不能说“我想和你亲嘴”吧?万一没亲到嘴,还被当成变态,就太不划算了!
“……我不要!”
吉尔急中生智,“我不想把病传染给她们!”
他急切地看着苏试。
苏试停顿思索一会儿:
“那我再想想办法。”
吉尔:“……”
眼看着苏试的背影离开了房间,吉尔斯丧气地倒回床上。
苏试其实心中是有人选的,他的病人当中有不少痊愈的年轻女孩,得过黑死病的似乎会对这种病产生免疫力,如果给予适当的条件,应该会有人答应。看在吉尔斯病危的份上,应该也不会使人觉得太过冒犯。
不过苏试刚转出房门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阵紧密得几乎透不过气的咳嗽声。
他抓着扶手的手不禁紧了紧。
即使他能找到女孩子,吉尔斯也未必能撑到那时候……肌肤高度发绀,是病危的症状。
听到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吉尔斯有些失落。
还突然觉得很冷。
他不禁拉起小被子,把自己裹更紧一点。
苏试不在眼前,吉尔斯就感到那股生病的难受劲又上来了,他又头痛又恶心,他也不想接吻了。
一想到苏试要拉个女孩过来给他亲……他越想越感觉难受,觉得自己病得更严重了,不仅头痛,还胸痛起来,心里又有一股莫名的委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试又走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到床边,清咳了一声:
“反正关上灯吻起来都一样,要不你将就一下我?”
他转脸看向吉尔斯,金发被编成辫子垂在肩后侧,色泽像镀了一层暗沉的金。原本淡绯的唇,此刻在那雪般清白的脸上,草莓的血那样红欲滴。
吉尔斯瞪圆眼睛,好像整个人被雷劈了一下,炸毛虎似的,完全吓傻的样子。
“……”
并不是女装大佬的苏试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可能挺惊悚的。
虽然苏试作为直男,对女性的审美水准上佳,帮他打扮的茜茜(旅店老板娘女儿)也说这样好看,但作为一个男人看自己这样,总归觉得哪里都别扭,首先“不自然”一点,就应该能让“美色”大打折扣。
苏试凑近吉尔斯,单手撑在他身侧,俯视着他,不太确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