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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朕皇陵远亿点(6)

作者:蝴蝶公爵 时间:2024-11-11 09:5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赵珩仰面,安安静静地等着。
  赵珩双眼被黑绸蒙住,他身上那种深入骨血的恣意不逊就少了大半,仰头静候时,看着还有几分难得可贵的乖顺。
  一杯茶贴到赵珩唇边,微微倾斜,似乎要喂他。
  这感觉太微妙,赵珩只有上辈子垂死时被太子这样侍奉过,他伸手,想要去拿茶杯。
  手指还未碰到杯壁,茶杯就一下被移开。
  赵珩挑眉,有些猜不准此人的意思。
  赵珩放下手,茶杯又回到唇边。
  既然对方执意要喂,赵珩也不再推辞,干脆不再费力撑着,往后一仰,躺靠在引枕上。
  他启唇,微一颔首。
  姿态悠闲得不像受制于人,倒似在示意自己没有眼色的仆下过来服侍他。
  来人垂了垂眼,明知赵珩看不见,还是下意识收敛了眸中流转的情绪。
  他上前,去喂赵珩。
  茶水一点一点地流入口中,这人不知是怕呛到他,还是存了其他心思,喂得极缓慢,一杯茶足有小半刻才喝见底。
  即便如此小心,还有丁点水渍淌到了赵珩的下巴上。
  一杯茶入腹,赵珩满足地眯了眯眼。
  “多谢。”
  话音里天然带笑,让人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内里也蕴含着这样明媚的笑意。
  赵珩道:“卿可否告诉朕,卿的名字,”赵珩道:“朕总不能一直叫你爱卿。”他想了想,“一直叫也无妨。”
  来人拿开茶杯。
  赵珩虽自信,但还没到能觉得刚刚占据陪都,此刻定然公务缠身的姬将军会有闲情逸致来给他喂水的地步。
  既无可能,也无必要。
  “姬将军呢?”赵珩又问。
  他不好奇姬将军在哪,但此人越不和他说话,赵珩就越想问出几句来。
  他天生就是爱撩闲的性子。
  赵珩听到一阵沙沙响动,仿佛是布料擦磨的声响。
  “你是受命来服侍我的宫人?”
  无人回答。
  他半跪在床边,俯身向赵珩靠近。
  黑绸下的长睫轻颤,赵珩对此人的靠近似一无所知,“为何不言?卿难道,不会说话吗?”
  赵珩见过,有些王侯世家会用哑奴来服侍人,哑奴不会说话,既能保守秘密,便是被有心人收买也无用,又无法与服侍之人对谈,任何信息都不会泄露给对方。
  服侍他这样一个身份尴尬的皇帝,哑奴再合适不过。
  药香愈浓。
  赵珩弯了下眼。
  电光火石间,他一把抓住了这人伸向他的手!
  他出手太快又太稳,根本不像个瞎子。
  来人毫无防备,居然真被赵珩把手握住。
  赵珩的五指合拢,与此人骨肉亲昵地贴合,后者仿佛惊了惊,手僵硬地落在赵珩掌中。
  这只手中既无刀刃,也无毒药,有的只是……赵珩纳罕,手帕?
  原来方才的声响是这人在拿手帕。
  此人的手指很是修长,经络分明,骨节棱棱凸起,摸起来冷硬硌人。
  这是一只男子的手。
  赵珩其实有些怀疑对方究竟是不是人。
  因为他的体温太低,与他贴着,仿佛攥了一块冰。
  赵珩空闲的那只手一勾,将帕子拉拽过来。
  “多谢。”赵珩随意拿这块帕子擦了下唇边水渍,而后微微凑近,朝他笑道:“卿不会说,可否写给我?”
  手指在这人掌中划动,皇帝力道放得很轻,怕对方不懂他的意思,指尖刻意挪动得缓慢。
  略带薄茧的指尖一点一点蹭过掌纹,所到之处,好似受猫舌头舐过,痒得人脊背发麻。
  赵珩笑,“像这样。”
  倘赵珩的眼睛没被蒙上,任谁都能看出皇帝眼中含着温软的期待,令人,不忍辜负。
  下一刻,对方动了。
  他如被蝎蛰,猛地抽回了手。


第五章
  赵珩虽看不见,却能从对方避之不及的动作中品出几分慌乱来。
  赵珩原本有些委顿的精神一振。
  活人,一个会动的活人,多么可遇不可求!
  此人没有开口搭理赵珩,却也没有立刻抽身离开。
  赵珩只觉一道目光落到脸上,似在谴责他的轻佻。
  他眉眼弯弯,开玩笑道;“这般羞赧,卿莫非是个姑娘家吗?”先前他抓着对方时,对此人是个男子确信无疑,他刚要伸手,又蓦地顿住。
  赵珩思来想去,却拿方才从人家手中抽来的帕子往掌心上一搁,笑眯眯道:“是的话你敲一下,不是的话,你敲两下。”
  回应自然如石沉大海,一下也无。
  无人应答,赵珩也不觉讪然,片刻后,他慢悠悠地收回手。
  帕子被他一拢,再坦然不过的拿走了。
  如果不是确信手帕是自己的,来人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拿了赵珩手帕,此刻不过完璧归赵的错觉。
  赵珩往后一仰,晒干的死鱼般地躺在床上,“爱卿,你叫什么?”
  无人回应。
  殿中安静,唯有呼吸声入耳——赵珩自己的呼吸声。
  赵珩微微仰面,试图朝向刚刚碰到人的方向。
  对方的呼吸声太轻,轻得倘不细听,便会认为他已经离开了。
  内里灌了药的黑绸阻光极好,没了视觉,其他感官便比平日更为敏锐,赵珩躺着,只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重。
  如世间只余他一人。
  又动弹不得,仿佛被生生钉死在棺材中。
  赵珩深深地喘了口气。
  来人一眼不眨地看着赵珩,似是不愿意错过他每一个表情。
  皇帝方才还神采奕奕,现下却不知坠入了何等可怖的臆想中,唇瓣抿做一线,他不笑了,便让人注意到他脸上其实了无血色。
  明明生得盛气凌人的俊美模样,此刻锋利而秾艳的眉目被挡住,下面小半张脸就白得格外冷凄,他胸口微微起伏,像个有进气没出气的玉人。
  苍白、虚弱,可怜得让人想试试看,这樽美玉碎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来人悄无声息地抬手。
  是伤口疼吗?
  还是,手指去探赵珩的鼻息,亲历了死而复生这样怪力乱神之事,眼下你的江山摇摇欲坠,你却无能力为,前途未卜,你也会觉得害怕呢?
  下一刻,对方眸中的沉郁倏然一滞。
  他低头,看向自己被赵珩牢牢抓住的手。
  赵珩扬唇,方才的秀弱可怜登时无影无踪,他洋洋得意道:“原来卿怕朕死啊。”
  对方抽手。
  赵珩早有准备,握得紧紧。
  “朕知道你若是非要抽手,”赵珩手上力道不松,“朕无可奈何。只是朕身上有伤,其中以双臂伤得尤甚,”皇帝生前被人撕扯拖拽过肩膀和双臂,饶是上了好药,赵珩仍觉又疼又胀,“卿若大力挣扎,或令朕伤上加伤。”
  “你是来服侍朕的,不是来行刺朕的,朕早日恢复,你也能早日离朕远些。”
  他仰面,似乎想更靠近对方一点。
  不等他动,来人猛地将他们间得距离拉得更远。
  却当真没有挣开。
  赵珩笑,神采飞扬。
  他总会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小事高兴得不成样子。
  此人的视线落在赵珩翘起的唇上。
  不知要沦落到何种境地,他才会笑不出。
  赵珩当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此刻怀着怎样阴暗的心思打量着他,赵珩微微用力,与对方的手皮肉紧贴,他有些惊讶
  的确是男人的手,又长又硬又冰,皮肤却异常光洁,不仅没有伤疤,连茧子都无。
  皇帝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手上都有几处练字的薄茧,这个侍人的手却光洁得如同冰刻,毫无瑕疵。
  赵珩皱了下眉。
  服侍人的仆下会有这样的手吗?
  或者,经年征战的将军会有这样的手吗?
  赵珩生前见过最讲究的男人便是姬循雅,他识得诸国贵胄不少,这些世家出身的公子和女郎,没有一个比姬循雅更细致繁缛,可即便是他,也没生得这样一双手。
  姬循雅手上有拉弓练剑、学文练字磨出的茧,更有戎马多年留下的道道疤痕,最深的一道贯穿掌心,险些割断骨头,赵珩记得很清楚,那是当年姬循雅和他断剑毁盟留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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