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万字平戎策(102)
烛影被花瓣抵挡在外,池底一片昏暗。
柳柒正欲起身,腰身却被水底那人紧紧揽住,彼此的墨发纠缠不休,甚是旖旎。
恍然间,一双温热的唇贴了过来,用缱绻而又温柔的力道去亲吻着他。柳柒来不及做出反应,齿关就已被轻轻撬开,一截柔而软的舌蛮横闯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片鲜嫩芬芳的蔷薇花瓣。
短暂的愣怔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去品尝那片蔷薇的味道。
甘洌,清甜。
想要尝到更多它的滋味。
柳柒本能地搂紧了眼前之人的脖子,张开嘴去回应,但更多的念头则是想将那片蔷薇抢夺过来,占为己有。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对方便将那瓣鲜花争走,连同他的舌也一并卷了过去。
身体被热水包裹住,甚是舒爽,昏暗的池底寂静如斯,只余两道急促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口腔内不断有极酥极麻的触感漫开,柳柒被吻得头晕目眩,整个人软化成水,几欲融进这片汤池内。
“哗啦——”
池水破开,云时卿抱着柳柒浮出水面,两人身上均沾满了花瓣。
柳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骂道:“混账。”
云时卿踩着汉白玉石阶离开浴池,似笑非笑地道:“柒郎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绝不还嘴。”
柳柒冷冷地道:“云大人牙尖嘴利,我如何骂得过?”
云时卿没有辩驳,待擦净水渍后便将他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要回寝室吗?”
柳柒拉过薄褥躺了下去,淡声道:“我乏了。”
云时卿笑着朝他凑近:“行,你若是能在半盏茶的时间内熟睡,我今夜就离开。”
柳柒没有应声,缓缓地闭上双目。
云时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那双浓密的睫羽颤抖不休,唇线也崩得极紧。
半盏茶后,云时卿张了张嘴:“柒郎,你睡着了吗?”
软榻上的人呼吸平稳,并未回应。
云时卿两手钻入被中,甫一触上他的肚皮,装睡之人立时睁开了双目:“你怎么还不走!”
云时卿道:“半盏茶的时间到了,可柒郎并未睡着,我当然得留下来。”
柳柒的心不静,自然无法入眠。
他们早已欢-爱数回,也不差这一次了,更何况他如今情况特殊,的确需要云时卿来温养,便没有扭捏:“云大人既然是来侍寝的,今晚便好生伺候我吧。”
云时卿趁势爬上了床:“下官遵命。”
嘴里说着恭敬的话,手上却无半点谦卑之意,粗粝的指腹滑过腰眼,激得怀中人颤个不止。
这时,他柔声道:“柒郎这处胎记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柳柒半张脸都埋进他的颈窝里了,闻言问道:“哪里不寻常了?”
云时卿道:“师父当年叮嘱过咱俩,这处胎记不可对旁人说起。”
柳柒不悦地抬眸:“如此隐私之处,岂可为外人道也?”
云时卿促狭一笑:“我是柒郎的内人,这处胎记只有我知道。”
“不知廉耻。”
“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我有无廉耻你才知道吗?”
“你到底——”不知不觉间,那只手已悄然来到幽径处,甫一填补进去,立刻教柳柒止了声儿。
指尖被温热包裹,云时卿下意识转动了腕骨,感受着层层叠叠的热情迎接:“柒郎想说什么?”
柳柒咬牙不语,眼尾微红,很快便盈满了水气。
云时卿知他面皮薄,倒也没过分地为难他,一边增添指头一边问道:“我们在紫薇谷待了十年,你对师父的身份了解多少?”
柳柒被他撑至极限,连呼吸都变了调:“师父就是师父,管他的身份做甚?”
“老师呢?”云时卿又问,“你对老师可有了解?”
洛先生是师父的挚友,亦是他二人的老师,其学识之渊博,远非寻常夫子所能企及。
柳柒蹙眉,愠恼地道:“一会儿对我的胎记感兴趣,一会儿又打听师父和洛老师,你是不是有病?若是不想做,便立刻滚出去!”
云时卿不敢真把人惹生气了,当即撤出手来,欺身凑近,而后把自己缓缓楔至那处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里。
他害怕柳柒疼,不由收起了劲儿。
痛楚袭来,令柳柒蹙紧了眉,但很快就变成了极致的爽利。他固执地咬紧了唇,不肯泄漏半点声音来,云时卿握着他的膝弯勤勤恳恳地捣,直教他弓起脚背、绷紧了下颌方才放缓些许。
少顷,云时卿松开柳柒的腿,语带命令地道:“柒郎,用你的双腿抱紧我。”
柳柒自是不肯听他摆布,遂将头扭到一旁。
云时卿便疾了些,窄劲的腰几乎捣出了残影。
柳柒猝不及防地抱紧他,嘴里恳求道:“云……慢、你……”
他越是嚷着要慢,云时卿便越是疾快。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黑尽,浴房内烛影摇曳,并着一阵阵令人耳热的声响,述尽无边风月。
半晌后,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目淌出两行清泪,是情动时的无法自控。
柳柒得尽爽利,脑海里不断放空,以至于最后连声音也管不住了,用从未有过的媚意与风情唤道:“晚章……”
“嗯。”云时卿这般应着,继而握住他的手,彼此十指交扣。
柳柒的指尖泛着粉,微微蜷紧,回握住了眼前人。
春夜深长,他在一场接一场的极致纵情里忘了今夕、忘了自我,如雪的肌肤上落满红梅,与腰后那朵如出一辙。
浑浑噩噩间,他听见云时卿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柒郎,多吃点罢,莫要溢了出来,省得浪费。”
柳柒撑开汗津津的眼皮,哑着声儿骂道:“畜牲……”
【作者有话说】
最近倒春寒,宝宝们记得保暖鸭
内个,我写文很慢,可以说是龟速,所以以后更新都在零点以后,大家早点睡,起来了再看也是一样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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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饮酣欲相逼
庆州位于永兴军路, 乃西北边陲的一座城市。
赵律白此番承天子旨意挂帅出征,携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汴京出发,六月初于京兆府与运送粮草的辎重营会合, 又四日后, 大军抵达乐蟠县。
回元大军攻入庆州, 临北的安化、华池二县已被侵占, 如今除庆州主城之外,只有乐蟠县不受战火摧残。
半月的奔波致使大军疲乏不已,诸多将士甚至出现了水土不服之症, 便只能在乐蟠县城外扎营。
乐蟠县县令高忠得知淮南王来到此地, 特意出城相迎, 将他和两位副将接入城内,并小心谨慎地安置在衙署后院。
正午时分天气燥热, 空气中隐隐浮荡着几分黄沙的泥腥味,甚是难闻。
云时卿正在房中研究庆州的舆图, 冷不丁听见一阵叩门声,头也不抬地道:“进。”
来人是执天教的叛教之徒夕妃慈, 一袭火红衣裙格外惹眼,行走间腰肢婀娜,风情毕现。
她脸上时刻挂着笑,用不太正经的语调柔声说道:“夫君, 高县令让奴家给您捎句话, 道是今晚在他府上设宴, 诚邀您和淮南王以及卫大臭脸前去用膳。”
云时卿眉心突突直跳, 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乱叫什么?”
夕妃慈倚在书桌一角, 吃吃地笑道:“那高县令以为奴家是你的姬妾, 还毕恭毕敬地唤奴家为‘夫人’, 奴家不叫您夫君,那该叫什么?”
云时卿面无表情地合上舆图:“再乱喊,仔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