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146)
他先往内室走,余光瞥见藏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像是黑影般的流明。
直面这样的场景,流明其实特别尴尬,但背嵬的专业素养不会让他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心想,为无霜阿飞付出的也太多了。
在阿飞到来前,刚刚公子哥报的几个地方,流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翻找过,一无所获。
因此流明用眼神示意阿飞先去推一下雕花木烛台,说不定有暗门。
烛台用木头做本身就奇怪,阿飞也是第一个想到此处。
他拖着链条往目标走,明显不合公子哥意思,阿飞脖子猛地一刺,绳子收紧,公子哥阴沉地下命令,“先去别的。”
看来多半就是藏在此地。那他已经没有利用必要了。
阿飞不动声色转过头,和善地笑道,“这次是错了吗?公子想要怎么惩罚呢?”
公子哥见阿飞意外懂事,阴沉的脸马上笑开,“过来,先跪在我面前。”
阿飞垂首做出娇羞的样子,公子哥正在解腰带,解到一半不动了,手还放在原来的位置。整个人像是被冻住,可是鲜血汩汩得从他喉间涌出,他想张口叫人来都发不出声音。
阿飞漠然收起长刀,流明感叹,“你的刀真快,怎么不让我动手?”
“快去暗门,有人来了。尸体我来处理。”
“谁?”
“别问,先去拿东西。”
流明虽然没听到有脚步声,也不迟疑,一下跑了没影。
阿飞也没有听见,可是直觉提醒他有人在附近,他必须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可惜只来得及藏好刀,裤子都没套好,耳边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阿飞,你真是长本事了。”
阿飞对他的出现没太大感觉,平淡道,“不长本事怎么敢回来呢。”
风逐雪一声冷笑,俯下身攥紧那条长绳,语气尖锐,“既然喜欢这么玩,那为什么又把他杀了。”
“他废话有点多。”阿飞笑眯眯的,“找下家肯定要多试试。”
“我们才见一次面,你已经准备找下家了?”
“你何必要生气,我只说想和你合作,没说就找你一个。”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具刚死的尸体,风逐雪手中抓着那条长绳,阿飞几乎是光着身体斜斜地靠在桌子前,神色悠然,没有任何恐惧。
风逐雪失去耐心,用力往他这边拽,阿飞右手抓住桌子,一动不动。他下一刻陡然倾覆到阿飞身前,凑到他嘴边闻了闻,恶声恶气,“你还喝酒?”
“助点兴。”
风逐雪脸上露出了阿飞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情绪极少外露,现在明显是气极了,眉眼凶煞,瞳孔黑意浓稠,散出来的气势扭曲森冷。
他们距离太近,阿飞心跳快了几拍,然后就再也没降下来。
“好,助兴。”风逐雪将旁边剩下的酒甩到阿飞头上,阿飞全身都被酒打湿了,他才徐徐地笑,“现在够兴奋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纵然他们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但因为位置关系,阿飞很少有和他对视的机会。
今天他鲜明地知道风逐雪生气的样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事情办成前,千万不要激怒他。
他双臂分别撑在阿飞身体的两侧,被迫面对面,阿飞不能躲,更不能跑,不知道流明有没有找到该找的东西。
要是被风逐雪察觉出还有另一个人,恐怕死在这里的就不止地上那具尸体了。
阿飞抹掉脸上的酒水,尽量去安抚他情绪,伸手去抚摸风逐雪冷凉的侧脸,解释他没反应不是故意的,“我后面还没好,有点疼。”
“那又怎么样?疼也不耽误你找别人啊。”
风逐雪将阿飞一条腿架到他的腰上,阿飞俯身环住他上半身,啃咬他的肩膀,顺着往上吻去,“别人不合适。”
“公子,公子!”
门外小厮见门内好久没声音,立在廊下悄悄喊人。
他想闯进去,但想到他们公子那个脾气,坏好事肯定没好果子吃,恭恭敬敬靠在门前,没多久就听见了不小的动静,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第112章 无法毁灭的精神
通常年纪比较大的人脾气都不错,对小辈的错误总该抱有宽宏大量的态度,但是风逐雪一发怒,就有点像孩童因为父母没给他买想吃想玩的东西,他就拼了命搞恶作剧、发泄愤懑的情绪。
而那位公子哥就被迫在寒冷的书房中死不瞑目到了晚上。
最后阿飞叫累了,风逐雪破格让他坐上来。
风逐雪喜欢阿飞的腰,喜欢他的腿,最喜欢他毫无保留抱着自己的时候。
比如此时,阿飞趴在他身上动,双手搂着他,呼出的热气贴在他唇畔,累了也没有立即离开,腿紧紧缠在他身上,风逐雪躁郁不受控制的情绪才被压下去。
阿飞喘着气低声嘟囔,“好疼啊。”
“你自找的。”
“那你快点出去。一直撑着更疼了。”
“不行。”
“···流血了吗。”
风逐雪摸了下,慵懒地瞥眼,“也是你自找的。”
阿飞趴在他胸膛上眨眨眼,眼角眼泪未干,眼尾也红红的,“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风逐雪面不改色,“当然。你也不用这么讨好我,我看你前一晚骂得我很开心,今天怎么突然不骂了?接着骂。”
“神经病。”阿飞低声说。
“骂得程度不够。”
阿飞没有接着骂,俯身张嘴索吻,一开始浅浅地在唇边啄几下,随后越吻越深,风逐雪抱起了他,阿飞跨坐着,他们坐靠在墙边互相吮吻,渐渐的两人呼吸都很重,风逐雪掐着他的腿又做一次,密不可分的唇齿间漏了些细吟。
中途阿飞脱口而出,叫他师父,风逐雪不高兴,逼他换个称呼。
阿飞边笑边说,“那叫哥哥?哥哥!”
风逐雪没说乐意不乐意,阿飞就当他喜欢,结束后还得刺一句,“···不要脸,你比我大一轮还能当哥哥。”
阿飞浑身都有种脱力感,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药的后遗症,还在持续的亢奋中,没办法歇下来。
他缩在风逐雪怀里,低头仔细看,“都怪你,本来只有后面疼,现在肚子和腿也疼了。”
风逐雪眯起眼,“是你活该,怪我干什么。”
阿飞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风逐雪修长的手指摸着他瘦得突出的胯,看见阿飞眼神呆呆的,其实心情好了些,嘴还是硬,“没有。”
嗑了 /药都不见得这么能干。阿飞腿还哆嗦着,抗拒地并拢腿,“你是不是偷偷练了别的什么神功”
风逐雪的手摸到阿飞小腹,“你指的哪一种。我练过很多神功。”
“能保持体力,永远不累的这种。”
“哦,练过,”风逐雪嗓音低沉,“十八九岁的时候,我师父认为我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给我准备了两份神功。一份练成耐力持久,另一份是内功,练成后没有人能伤害我。”
“所以你选择了第一个?”
“不,我全都要。”
还真练过。
阿飞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天才就是这样,没有学不会的。
他看着风逐雪倨傲的眉眼,不解,“竟然三份神功全都学会,那你怎么还会被我打伤?”
内功比刀法更难练成,对一个人筋脉天赋要求非常高。阿飞当时虽破例使出了神道拳法,只是别无选择下的铤而走险。
阿飞偷偷想,不会真和采阳补阳有关系吧,把他内功吸出漏洞了,难怪他要恨自己。
“这不该问你吗?我要是知道,我们也不会有今天。”风逐雪看了眼外头,“腿张开,我给你擦干净。”
身下这一片都脏得不行,阿飞圈着他脖子,抬起腰任由风逐雪帮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