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养子重生日常(145)
霍振飞说:“是,何况他本来手里就有不少股份,他的话语权是很大的。这些年他都和我们在一条船上,当年我父亲支持他悉数拿到原本属于大伯的股份,换来他在董事会全力支持我父亲。你也知道,董事会是讲投票的地方。现在这额外的2%,让人心动的除了它的分红权,霍念生还可以获得相应的表决权。”
说到重点了。
陈文港理解:“所以这2%股权带来的表决权,对你们来说是一定要争取的东西。”
霍振飞看着他的脸,叹息:“观察到现在,我其实不怀疑你们之间有爱情,真的。我从没见过念生这么珍视一个人,说来好笑,我感觉他像恨不得把你放在兜里揣着。要不是这样,我不会把这些细节向你如实相告。现在我们面对是怎么解决它附带的麻烦,霍念生需要结婚才能享受这部分股权的权利,或者换个角度看,他只要结婚,就能享受这部分权利。”
陈文港若有所思。
他求教:“我其实有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令尊早就担任集团董事长,我相信他的位置已经很稳固,说一不二,多这2%或者少这2%,对你们掌控公司会是决定性的因素?”
霍振飞承认:“或许不是决胜的关键,我只能说,非常重要。可以讲给你知道,我们和一些大股东林林总总加起来,可以获得公司的相对控制权,但二叔那边也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私下一直在募集资金,从二级市场回购股票,增持股份,一旦在董事会里超过三分之一的票数,就有对重大事项的一票否决权,他可以凭这个和董事长叫板,或者捣乱。”
陈文港手里端着杯子,没有做声。
顿了五秒钟,霍振飞放低声音劝说:“总之,如果遗嘱里有这个条款,就算我视若无睹,装作不知道有这回事,恐怕我父亲和另外几个跟我们同一战线的股东,都会给到霍念生很大压力。说实话,不只我爷爷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这些老先生们,哪有一个不顽固的?”
陈文港甚至唇角笑了笑,还没翻脸:“说来说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霍念生形婚了?”
霍振飞只是说:“你别急,遗嘱还没宣布,一切都是推测,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他喝了口咖啡,已经有点凉了。
霍振飞把杯子推回去,两人沉默下来。
霍振飞率先开口:“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好跟霍念生开口的话,可以趁现在问。”
陈文港想了想,声音还是温柔的:“可能有点冒犯——如果换你面临这样的情况,需要和大嫂离婚,再做一个假结婚的样子,你会同意吗?她会同意吗?”
霍振飞怔了一会儿,避开正面回答:“她会理解的。”
霍予翔抱着一个没拆封的木质模型跑过来,用央求的眼神看父亲。
当父亲的意会:“予翔今天学校不上课,他总念叨还想跟你一起玩,你不介意吧?”
陈文港拍拍他的头:“欢迎你来作客,就我和江彩两个人在家,正闷得无聊呢。”
霍振飞恭维了两句好听的:“自从你走了以后,他就东一句陈叔叔怎么说,西一句陈叔叔怎么说,念得他妈妈耳朵起茧,这个年纪的小孩,特崇拜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觉得比自己爸妈都厉害。”
陈文港笑得很客气,他先把霍振飞送出门去。
在玄关陈文港又叫住霍振飞——
“霍京生和江彩也是霍凤来先生的子女,为什么霍念生最得青眼,他有什么特别吗?”
“不好说,毕竟人心难测。”霍振飞拿起车钥匙,一条腿已经踏出门槛,又收了回来,“可能他长得和大伯最像,在爷爷心里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大伯,也可能觉得年轻的时候对他有亏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我觉得人是有天赋这种东西的,霍念生就是老天爷追给着他天赋那种人,如果当年好好培养,他可能跟现在大不相同。不过,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
陈文港陪霍予翔在客厅地毯上拆模型包装,他们把那个木制的八音盒拼起来。
江彩也兴致勃勃加入进来,一时间沉浸其中,几乎忘记时间。
与此同时,律师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霍恺山的遗嘱。
下午六点多钟,陈文港正思考有小孩的情况下,再点一顿外卖还是亲自做饭,门铃响了。
霍念生风尘仆仆进了门,摸着他的头发,情意绵绵往唇上吻:“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陈文港莞尔:“提醒你,你的小辈都在呢。”
说曹操曹操跑过来:“堂叔!”
霍念生任霍予翔搂住腰,勾了下唇角:“哦,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
“行了。”他说,“快下去吧,你爸在楼下等你。”
霍予翔依依不舍,扭头看看地毯上一堆零件:“我明天还能来吗?”
霍念生讲了意义不明的一句话:“那要看你爸放不放你来了。”
陈文港带他坐电梯下楼,霍振飞在地下车库里等儿子。
这是一天之内两人第二次见面。
陈文港依然平静温和:“怎么样了?”
霍振飞开车门下了车,当着他的面搓了把脸。
作者有话要说:
治丧委员会是比较高规格的人才有的,这里稍微参照了赌王去世的流程
第98章
人都下去了, 公寓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同父异母、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对兄妹。
单独面对霍念生的时候,江彩不由紧张,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站了起来:“呃……”
霍念生把黑沉沉的西装外套脱了, 随手挂在门口,淡淡看她一眼。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他是这间公寓的业主, 旁若无人走向吧台,江彩扭头觑着霍念生, 看着他打开玻璃柜门,挑挑拣拣,拿出一瓶棕色的酒, 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 然后又弯下腰,从小冰箱拿出冰球。
“要么?”
她才回过神, 发现他在问自己, 尴尬地讪笑:“我还没成年。”
霍念生“噢”了一声, 把杯子递到嘴边,似笑非笑:“怎么了, 戒了?”
他几乎把“你会听话?”写在脸上, 江彩绷直了身体,回答每个字前都要在心里过一遍, 过去逃课酗酒自然是家常便饭,她都不记得在这种被管头管脚的日子下,多久碰不着酒精了。
但她更不敢碰霍念生的, 怕钓鱼执法:“不了不了,陈哥回来闻到……我可说不清。”
霍念生靠着吧台, 笑了笑, 目光幽沉地盯了她几秒钟, 不感兴趣地移开。
江彩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住在云顶大厦这些天,总体基调还是轻松的,有吃有喝,不用受气,陈文港除了强迫她温习功课的时候都算和善,甚至有时给江彩一种错觉,也许他们相处的模式可以和睦一些。
但陈文港一离开,这种错觉就全部消失了。
江彩觉得她是傻了才会以为跟霍念生能讲什么血缘亲情。
她对面分明是一头皮毛美丽蕴含危险的野兽,而她是一只猞猁或者狐狸似的小型杂食动物,在对方的地盘上聊以生息,日子姑且过得去,但不跟猎食者正面硬刚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霍念生突然问:“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江彩小心地说:“挺好的。陈哥一直挺照顾我。”
霍念生点头:“最近爷爷去世,外面人多眼杂,等事情落定,你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江彩道:“好……说的也是。”
霍念生又说:“你平时也不要给他添太多麻烦。我才是你哥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江彩哪敢认这个亲哥哥:“不用不用。我会好好学习的,尽量不惹是生非……可以吧。”
*
地下车库有一排灯坏了,物业贴了告示但还没来得及修,照明显得有点惨淡。
“看来你们今天过得不是很顺利。”陈文港牵着霍予翔的手,他把孩子的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