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45)
不管是谁告诉了颜清他遇刺的事情,这件事现在是瞒不下去了,坦白从宽才行。
颜清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他这几天也没睡好,这事就像倒刺一样的勾在心头上。
“清儿……”魏殊寒把书从他手里拿走:“别生气了好不好?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没有别的意思。”
颜清终于回过头去目光严厉的盯着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反而会更加担心?事关你性命安全的事情你都瞒着我你还有理了?”
听到京墨说的时候他后怕得惊出冷汗,要不是恰好派京墨去保护魏殊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鸩的赏猎者实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魏殊寒低头搁在他肩头上,双手扶着他的后背:“我知错了,清儿,对不起。”
颜清还是生气: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如果你出事了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说了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的!”
他是真的很担心,一想到魏殊寒发生什么意外就难受得寝食难安,他不想千算万算最后连爱人也保护不了。
魏殊寒见他动气了也不多做辩驳: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这些,我只想不让你知道这种事情不让你担心,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对不起……”
“过去了?哼,要不是京墨暗中拦了下来你就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以为鸩是这么容易失手的吗?这种事你应该回来同我讲,以后我们好好想办法应对……”
颜清一急,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双手拽着他的衣领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咬破了皮尝到鲜血味才松开,被鸩盯上的人,名字相当于在生死簿上打了半截勾了,如今福大命大鸩收了手,但难保暗处的人不会找其他组织卷土重来,这种事在真相大白前完全不能放松警惕!
“对不起……”
魏殊寒龇了龇牙心疼的把人用力抱紧,却同时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京墨是谁?”
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出门随行者没有,暗卫也没有,颜府的暗卫都以颜一二三四五六七来命名的,并没有京墨这个人。
“……”颜清听他这么问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激动过度犯了口误,咬咬嘴唇伏在他怀里不做声,果然,关心则乱,遇到魏殊寒的事情他是越来越没法理性冷静了。
“清儿?”魏殊寒亲了亲他的眼角,“京墨是谁?”
回想上辈子他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从如今的情况看来,也许一直在暗中帮助颜清的帮手就是这个人,颜清的秘密所在。
“不知道。”
颜清赌气,不打算轻易告诉他,在他衣襟上蹭了蹭之后把他推开,“别问了,问我也不会说。”
“……清儿……”魏殊寒伸手把人拉回来,“你还知道鸩?”
果然,来杀他的人是鸩,鸩是不轻易放弃的,京墨居然能暗中干涉可见实力非凡。
一个冠礼未过整日不离府的小少爷居然知道鸩,而且听上去还很了解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颜清用力咬着嘴唇暗自懊恼:真是一急就错,一步错就满盘受牵连,要怎么解释才好?
魏殊寒继续耐心安抚:
“清儿,这件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我的初衷只是不让你担心,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告诉我京墨是什么人?你怎么对鸩这么熟悉?”
颜清无奈,如果他不说魏殊寒肯定会纠缠不休,沉思片刻如实相告:
“京墨是父亲留给我的暗卫。”
随即把京墨的身份和情况告诉他,顺便把鸩以后不会接刺杀他的悬赏令的事情也说了。
就算颜清对京墨的情况和盘托出,但信息也不多,除了知道京墨是鸩的人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魏殊寒听完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一路回来都风平浪静……原来京墨是鸩的成员……”
既然是鸩的人,这也难怪神通广大了,能阻拦鸩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人了。
不过,先不管颜老爷是怎么让京墨成为颜清的暗卫的,但依照颜清这么说的话,那么上辈子京墨也是存在的,可是,既然有这样的能人在身边,上辈子颜清怎么没有让京墨帮忙呢?
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
颜清看她皱眉苦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京墨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么多,父亲也没有跟他说过关于京墨更多的事情。
魏殊寒看着他:“有,但不知道该如何问。”
“那就别问。”
颜清没好气的怼他一句,气还没完全消呢。
魏殊寒见状又稳稳地将人箍着不放:“清儿,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京墨再神通广大也只是听从颜清的安排,不可能主动安排颜清要做的事情,那么,颜清又是怎么像未卜先知一样的运筹帷幄的呢?
颜清用力抿一下嘴巴道:“秘密很多,时机成熟了你都会知道。”
现在的事情跟上辈他所知道所经历的情况越偏越远,就算说了以后也不一定会发生,暂时还是算了吧。
“好……”
魏殊寒有点无奈,但想想自己问颜清这样的问题,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满腹的秘密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告诉颜清了,当成故事或者梦境来讲都让人觉得离奇吧。
“我可以见一见京墨吗?”
魏殊寒抱着一丝希望。
颜清摇头:“看你本事吧,或者他想见你他自然会出现。”
他没有资格要求京墨这样,京墨毕竟跟其他暗卫不同。
魏殊寒闻言眼神沉了沉:“好。”
看本事对吧,那就看看好了,不过,得知颜清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守着他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虽然查不到花钱买凶的人是谁,但至少以后鸩不会再对他动手了,其他人他应付还是可以的,一切小心,他一定会将背后指使者揪出来。
只是京墨这个名字他上辈子也没有听说过,回头让人查一查吧,只要是鸩的人,应该可以问一些情况吧……颜清真是给了他太多惊喜。
魏殊寒整整哄了一天,耍赖卖萌全用上才把生气的颜清哄好,缠着人腻腻歪歪一番,夫夫俩恢复往日如胶似漆的样子。
天气越发的冷,夜里颜清窝在跟魏殊寒怀里跟他商量着开仓救济穷人和流浪者的事情,这一件事办妥后就该准备过年了,来年,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呢。
每一年冬天,或者遇上灾荒难度的时节,颜府都会在临近郊区穷人聚集的别院开仓放粮救济穷苦人家和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开五日,熟食粮食皆有分发。
受颜府影响,入冬开始,家底深厚的大户人家便开始拿出粮食交给颜家囤积在别院,到了分发的日子便派人一同前来协助,就连扶桑城府尹大人也是如此。
每年国家派发下来的救济粮食有限,府尹索性将东西一并交给颜家打理,如此已经持续了许多年,大家也都习惯了。
虽然为商人,但颜家的口碑在民间还是很好的,尤其不管是之前的颜老爷还是如今的公子们,都是品行上佳待人和善之人,很受人敬重。
魏殊寒对这件事也是知道的,颜府还有一大片良田和果园以非常廉价的租金租借给贫穷人家。
虽然上辈子颜明焕那个衣冠禽兽渐渐在颜家掌权后,借着手中的权利没少对那些人家的女孩和小哥儿做些禽兽之事,但行善之举却一直沿袭着,因此,在颜家获罪后达官贵人避而远之,倒是这些贫民布衣为他们打抱不平。
思绪到这里,魏殊寒想起一件事:
“清儿,今年租地的收成不怎么好,我私自让那几户人家来年再把租金还上,忘记跟你说了,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颜清想了想点头:“没关系,你做主就行,我信你。”
这件事他之前就听福伯提过租地今年收成不好,那几户人家已经来求过情了的,魏殊寒这样做很好,如今的颜府家道鼎盛,能给那些人施些善心就给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