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344)
这样他睡得警醒些就没事了。
赫连仇心态极好,一言不发很快就睡着了,昔邪在他睡着后睁眼到半夜才半睡半醒的闭上眼。
相安无事的一夜,昔邪早早起来,等他梳洗整齐后刚好可以伺候赫连仇更衣洗漱。
赫连仇注意到他眼下的疲色,故意问:
“爱妃昨夜可睡得好。”
昔邪微微垂首面带微笑,抬眼看了他一下口是心非的回答:
“承蒙王上厚待,臣妾睡得很好。”
赫连仇点头:
“如此甚好。”
昔邪:“……”好个鬼!
……
昔邪原本以为赫连仇在贤德殿住宿一晚吓一吓他就过了,却不想第二天赫连仇又继续过来。
虽然拿了奏折过来批阅,避免了彼此尴尬的聊天,但是忙完之后赫连仇却还是理直气壮的在贤德殿住下了。
昔邪见状不妙,担心他明天晚上还继续,在给他更衣的时候故意体贴说道:
“王若是太忙便不用过来顾及臣妾了。”
要是都这样,他的日子就没法过了!神经绷紧的熬夜可是很累人的。
赫连仇却盯着他似笑非笑,接着抬手扶了扶他头上的步摇温和道:
“跟你待着时间过得快些,而且,孤在你这里睡得比较踏实,怎么,孤打扰到你了?”
“……”
昔邪解他腰带的动作僵了僵,权衡之后还是无奈的摇头:
“……没,不敢说王打扰……”
赫连仇满意的收回手:
“那就好。”
见他衣服忍辱负重的模样觉得异常开心,不过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在仗势欺人,便又进一步解释:
“过几日要去猎场狩猎,所以孤要把一些事情提前处理妥当,白天事务繁忙只得占用晚间时间,晚间文武大臣们都出宫了,孤寻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便只能过你这边了,如果真的打扰到你了,你尽管说就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昔邪能怎么办,只能咬牙应下了:
“没有打扰,臣妾得以侍奉在侧深感荣幸,只是,关于跟南安国主一行去猎场狩猎一事,臣妾想跟王提个不情之请……”
赫连仇扬起笑意:
“说。”
昔邪把头又低了低道:
“臣妾也许久不曾出门了,多年来更没有去过皇家猎场,所以……臣妾恳请王让臣妾跟随。”
“嗯?”赫连仇眉头蹙了蹙:
“你想随行去狩猎?”
“是……”昔邪点头,知道他肯定心生疑虑,便扯谎解释:
“不瞒您说,臣妾小些时候家父便是猎户,但是入了颜家之后便没有再接触到关于狩猎的事情了,所以有点怀念……”
“原来如此……”
赫连仇眼底精光一闪神色又缓和下来,随即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让他仰头跟自己对视:
“虽然天寒地冻的女子出行多有不便,但你多年来也是第一次主动跟孤提要求,而且理由妥当,孤便允了吧,只是去了那里没有孤的允许你就待在猎场旁的行宫中,不能单独行动,嗯?”
胆子真不小呢,冬天狩猎也敢提出随行,以前春夏季的时候都没有主动提过呢,人的情绪变动果然也是因人而异,呵……
“臣妾知道了……”
昔邪接着弯腰行礼的时候避开他触碰自己的手并谢恩:
“多谢王的恩准,臣妾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行吧,好歹是得到恩准随行了,忍一忍就好了。
只是身为男人,被另一个人男人用这种类似于调戏的动作触碰还是让他心里怪怪的,感觉有点憋屈,明明长得祸国殃民的人才应该是被调戏的一方才对!
“……”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赫连仇每天晚上都在贤德殿过夜,虽然安安分分的上了床之后连话也不说,但昔邪还是每晚都警醒忐忑神经紧绷,不仅睡不好还无法偷偷出宫办事。
耗个几天下来,饶是他身体素质再好也变得精神都萎靡不振,于是到了要出行狩猎的当天,一早起来赫连仇突然盯着他说:
“爱妃脸色不好,可还有精神随孤出行?若是不舒服就在宫里休息罢,孤这几日宿在这里让你劳累了。”
赫连仇问的时候昔邪心里已经动气,但还是要低眉顺眼咬牙否认:
“臣妾没事,求王不要收回成命。”
他脸色又不是今天才不好的,现在才故意这样问是几个意思?
赫连仇表情不变道:
“孤好歹也是金口玉言,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只是关心你罢了,你若觉得没事就准备一番,近侍宫女各带一人就好,等待褚项过来通知吧。”
昔邪点头:“是。”
“……”
赫连仇离开后,昔邪点了两个随行的人吩咐妥当就屏退宫人自己打点东西。
用一些普通的物件做掩饰,将自己不能留下来的东西通通打包放一个箱子里,又换了不那么繁复的衣服。
做好准备之后没多久,褚项一众侍卫就来告诉他准备出发,王已经在他的宫殿外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赫连仇在贤德殿过夜的事情,昔邪发现褚项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很明显的变得恭敬了许多,大概是以为他终于有名有实了……真让人不爽!
褚项和随行的近侍宫女帮忙将他收拾的三个包裹搬上马车,赫连仇走过来看了看道:
“虽然猎场那边有行宫,而且也已经有人先行去打扫准备,但是你的东西是不是也太少了些。”
昔邪扫一眼自己的包裹跟他解释:
“留宿行宫两天两夜所需的物件臣妾已经准备妥当了,到底是出行猎场,又不是去什么地方游玩,所以带的东西就轻便些。”
他带的多数是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其他的那些离开这里后又用不上,所以能少带就尽量少带,够用就好。
赫连仇了然微笑:
“如此,那就走吧,南安国主等人想来已经到宫门外等候了。”
所有人在宫门前集合,除了赫连的王廷军和赫连仇的亲卫之外,独孤烈和京墨那边也准备好了,领着侍卫在宫门前的马车上等着呢。
京墨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到昔邪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随行,如果昔邪无法随行,那么计划只能作罢。
刚才独孤烈趁着闲聊,问了一下赫连仇的亲卫,才得知贤妃娘娘也随行,而且还顺口告诉他们,这几日赫连王都在贤妃娘娘的贤德殿就寝,所以早上会起得晚些,需要他们稍作等待。
京墨和独孤烈这才明白昔邪一直无法传消息的原因。
只是,这样一来让他们也不由得担心,同床共枕什么的难道不会暴露吗?
或许这才是昔邪想要尽快离开的主要原因,昔邪引起赫连仇的怀疑了……
独孤烈和京墨一同坐在马车上,一人抱着一个捧炉,独孤烈掀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到赫连仇的亲卫走远后,忍不住笑起来:
“呵呵,真不知道该说昔邪伪装技术高超,还是该说赫连仇聪明一世却男女不分傻得可爱哈哈……”
独孤烈觉得,虽然昔邪的女装确实伪装得很好,但也并不完美,比如胸前的高度跟他的身高比例就很不对称,还有就是气质气息……
即便同床共枕什么都不做,但距离那么近空间那么小,单从气息和呼吸频率什么的就可以判断对方是男是女了,至少他是一定可以的。
若是这样还发现不了,赫连仇作为一个阅人无数且坐拥后宫的君王,识人的本事真的有待提高。
京墨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观点却跟他的不一样,想了片刻后说道:
“赫连仇是大祭司出身,赫连国超凡脱俗的神职者,说白了就是一个清心寡欲又高高在上的清修之士,从来身边都没有亲近的人,再加上本身性格孤高冷傲,我倒觉得他分不清乔装之人的性别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