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249)
就算时间赶得来,要救他们就要将母蛊从父皇体内取出来,别说是年轻力壮的人一不小心都会死掉,父皇年事已高,不用猜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而妙先生这样说,显然算准了其他王兄救不回了,如果今天在再在这里把他除掉的话,无论父皇的诏书中传位给谁,都阻挡不了独孤孝成为新王的事情。
这一手,当真是处理得干干净净,独孤烈看着面容因为算计而扭曲的人怒极反笑:
“让我猜猜,父皇的诏书钦定的新王一定不是你独孤孝,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
独孤孝眼里的戾气又盛了几分,冷笑道:
“那又如何?他们已经无药可救,而你,也再回不到皇城,诏书上是谁的名字都无所谓,说不定此时的烈王府已经被禁卫军给抄了,国相会安排好一切,等我回去继承王位,南安国的下一任君主将是我独孤孝。”
独孤烈同样冷笑:“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回不去了呢?”
说完看了看白术,白术已经将长剑抽了出来。
独孤孝和妙先生也看向白术,只听到独孤孝道:
“烈儿,不要怪为兄和妙先生,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无法离开雁荡谷了。”
他的话音落,周围出现十几个黑衣人,跟之前行刺他的人一样的装扮,独孤烈见状,便道:
“这么说来,之前来行刺我的都是你派的人?”
事到如今,独孤孝也没有再隐瞒:
“没错,你很厉害,老实说我一直很忌讳你的巫蛊之术,但你到底不会武功,我以为事情可以简单解决,只可惜我失算了你身边这个人的厉害程度,所以,今天,我不得不用更大的代价把你留下来。”
独孤烈翻手将骨笛拿在手里讽刺的看着他:
“就凭这些人和你们就想把本王留下?”
“当然不,我带出来的护卫可不多了,”独孤孝摇头,转而问他:
“烈儿可听说过江湖有名的赏猎组织,鸩。”
“……”独孤烈错愕,居然有点愣住,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神色古怪的盯着独孤孝看。
别说是听说过了,他睡都睡过了!
独孤孝不理会他异样的反应,看向他身边的白术又道:
“我听说,你身边的这个护卫是颜清的舅舅,是鸩的一员,难怪会如此厉害,只是,据说鸩的规矩严格,入了组织之后是不能再跟世俗的亲人有牵扯的,违者可是死路一条……”
独孤烈听他说到这里,就知道他弄错了,不过没有解释,轻哼道:
“然后呢?那又如何?你还能替别人做主不成?……”
独孤孝看着白术冷笑:
“我自是无法替他做主,但有人可以。”
此时的白术蒙着面,要不然就可以看到他此刻强忍笑意的表情了。
说罢拍了拍手,一会之后,一个一身黑衣带着半脸面罩的人从刚才妙先生出来的木屋里走出来。
哪怕看不见脸,哪怕看不清神色,手里也没有拿着长剑,但独孤烈一眼认出走出来的人是京墨。
独孤烈认出人后,竟然生生的怔在原地忘了做其他反应,双眼直直的看着走过来的人,独孤孝和妙先生见状都以为他只是吓到了,并没有看出异样。
待到京墨走进一些之后,只听到独孤孝道:
“鸩的首领,我用了二十万两黄金作为筹码把你留下。”
“……”独孤烈闭了闭眼回过神来,看看气质冷酷的京墨又看看白痴一样的独孤孝嘲讽道:
“多谢王兄厚爱,烈感激不尽!”
二十万两黄金啊,杀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真够舍得下血本的,他就不信,京墨真的会杀了他!只是这个混蛋居然一点风声也不给他透露,太讨厌了!
第四十四章 阴谋的真相【上】
自己的兄弟出高价让自家男人来杀自己。
独孤烈此时被这种微妙的感觉围绕着,明明看着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他却又气又觉得好笑,不过没有笑出来。
把视线从前方抽回,转头看向白术,白术显然比他能演戏,已经闪身到他面前,沉声道:
“王爷请后退。”
“……”
独孤烈咬咬牙后退,看着一身杀伐之气的某人,京墨两个字在舌尖上绕了又绕终究没有说出来。
跟白术背对背准备迎战,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用只有他和白术听到的声音问:
“那货是你们首领没错吧?”
白术回答:“是的。”
独孤烈咬牙:“那他一身杀气对着我们是想死吗?”
白术:“……”这个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首领只是演戏罢了,不过他心里有点怂。
虽然不爽,但独孤烈心里安定了些,又问:
“他是什么时候拿到关于我的悬赏令的?”
白术:“大概十天前。”
独孤烈气结:“他个混蛋居然不告诉我。”
白术:“他是怕您多想……”
独孤烈:“我现在想得更多!着要给他用多少种毒蛊比较好!”
白术:“……”
周围的黑衣护卫围上来,京墨站在独孤孝和妙先生中间,冷眼看着独孤烈和白术。
独孤烈暗自磨牙,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给本王等着!
“哼!”收到某人的眼神,京墨轻哼一声,嘴角好似扬了扬,而后扫一眼周围声音冷淡道:
“不知道各位说清楚了没有,毕竟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不如把一切事情都说开来,也能死得瞑目。”
这句话,在独孤孝和妙先生看来是说给独孤烈和白术听的,而在白术和独孤烈听来却知道是京墨故意让独孤烈把问题问清楚。
毕竟眼前的独孤孝和妙先生是知道实情的人,趁着这种微妙的误会问的话,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么一想,独孤烈便示意白术收起剑,看着独孤孝沉默片刻黯然道:
“虽然皇室向来亲情缘浅,但你我兄弟多年,我向来敬重你,一直觉得残害手足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这个是实话,独孤孝今年三十有二,是跟他年纪差距最小的,除了几个侍妾之外,也没有正式娶妃,他一直觉得独孤孝非常适合干大事。
而且,在所有兄弟姐妹中,他跟独孤孝和大皇姊的感情最好,所以,哪怕独孤孝做了错事他都帮忙掩饰,现在想来,独孤孝之所以跟他亲近,不过是因为父皇喜欢他,真是出神入化的演技。
独孤孝的眉头蹙了蹙,不为所动,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兄弟情,冷声回道:
“成大业者,谁不是满手血腥,父皇当年登上帝位杀的人还少吗?诸位皇叔怎么死的烈儿难道不知道?我该说你幼稚么?哼!”
独孤烈咬牙:
“父皇当年之所以对诸位皇叔下手是因为他继位之后诸位皇叔还意图谋反,而你,如今并没有登上帝位,我与诸位皇兄也都没有对你不利,你却下此毒手,篡位弑君,残害手足,完全不一样!”
“那又如何?”独孤孝反问,接着语气森然道:
“只怪父皇太固执,偏的选了你这个沉迷巫蛊之术无心朝政的人继承大统!就连朝中的一些老顽固都觉得你是君主最佳人选,你说,这不可笑么?他们都瞎了吗?”
言辞犀利的质问,独孤烈承认,虽然之前他也疑惑,但随着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心心里却渐渐明白了父皇的用意。
独孤孝明目张胆的篡位也证明他不适合做继承人,就算有能力,也心无大义,这么一想,便不再跟他讲道理论手足情,摆摆手:
“……罢了,事到如今,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随后整理一下心中烦乱的思绪神色一正换了话题:
“既然王兄早已计划周全,我再挣扎也不过是徒增狼狈,如此,烈便最后问王兄和妙先生几个问题,还望王兄和妙先生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