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361)
三儿闻言连连点头:
“三儿知道了,三儿一定会听话的,尽量伺候好娘娘……”
昔邪见他收了东西后整个人比刚才精神了不少,瞬间觉得他更可怜了,想了想说: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吧,本宫一个人静静。”
“是,奴才告退。”
三儿退了出去,不过一会之后又在外面敲门,昔邪应了声让他进来后,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表情有点局促。
昔邪刚想问,就听见他说:
“娘娘,这是里面是消肿止痛的药水,之前宫里一位御医大人给的,很有效,给您……”
说罢小心的看了一眼昔邪肿起的脸。
“哦?”
昔邪有点意外他的好心,摸了摸自己还痛的脸颊接过来:
“多谢。”
这家伙果然心性不错呢,孺子可教。
“奴才告退。”
送了东西后,三儿并没有逗留也没有多话就直接退下了。
昔邪关上门反锁,把自己的东西放好藏好,将屋里认真检查了一遍,才出门去将整个冷宫看了一圈了解了基本情况。
死气、冷清、无人过问、失势之后周围的人都敬而远之,冷宫就是这样的地方,心性脆弱的人在这里待久了迟早会崩溃,难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会肝肠寸断,有的甚至疯傻自杀……
夕阳西下,三儿从御膳房要饭菜回来了,两碗米饭三样素菜,而且米饭和菜都是冷的,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冷菜冷饭入口味道真的不太好。
真正的粗茶淡饭,跟之前在贤德殿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三儿将饭菜摆上矮脚桌后局促的站在一边,低声解释:
“冷宫里的膳食就是这般,还请娘娘担待……”
贤妃娘娘作为王唯一的嫔妃,又是睿殿下的生母,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羡煞旁人,如今被打入冷宫,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哎……
不过,哪怕是看在睿殿下的份上,帝君迟早也会把娘娘接回贤德殿的吧。
“没事,习惯就好,本宫没有那么娇气。”
昔邪豁达的摆手,叫上他坐下一起吃。
“不了,娘娘吃吧……”
三儿一开始推拒着,但在昔邪再三坚持后只得乖乖坐下,也拿出自己的口粮来,一碗白粥和一个馒头。
昔邪看在眼里有的心疼,正常情况下赫连宫人们的伙食并没有这么差的,终于知道三儿这么瘦弱的原因了,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错被罚在这里的……
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等过几天再问吧。
夜幕降临,给昔邪准备了热水沐浴后,三儿将灯火点上,跟贤德殿的灯火通明相比,冷宫里暗淡的灯光让人心情压抑。
三儿将冷宫里能允许点的灯都给点上后来到昔邪的门外敲了敲说道:
“天气渐冷,娘娘晚间早些睡吧,冷宫里是没有炭火的,只有两床被子,早睡早暖和。”
昔邪正擦拭自己湿水的头发,闻言走到门边回答:
“知道了,你也退下吧,早点睡。”
“是。”
三儿应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走到隔壁一间屋子推门进去,虽然娘娘没有高高在上的要求他守夜,但他也会安分在隔壁候着的。
昔邪轻叹一声走回床边,无奈的拍拍自己的额头,因为担心那人气坏自己,他没有丝毫反抗就来到这里,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如果那人就这么晾着他一直不来该怎么办?
……
与此同时,赫连仇的寝宫里,中午休息了半天的人醒来后,正坐在椅子上听着褚项汇报昔邪已经进入冷宫的事情。
赫连仇手肘搁在桌面上,旁边放着一杯茶,从刚才开始,好看的脸上就如同结了一层冰那么冷。
褚项将情况汇报完后,赫连仇也不做任何指示和回答,无奈,等了许久的忠臣只得又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王,恕臣斗胆,臣想知道,娘娘犯了什么错惹得您如此震怒?”
他跟随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为了一个人震怒至此,可是,他问遍贤德殿所有宫人,都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还留宿贤德殿,今天就把人给发落到冷宫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半响,赫连仇才眼神低沉的看过来:
“褚项。”
褚项躬身上前:“微臣在。”
赫连仇:
“你可还记得当年孤嘱咐你安顿司烨入天枢国皇宫的事情?”
“……”褚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认真想了一会才回答:
“记得。”
说罢便认真回忆陈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嗯,”赫连仇听后点点头,又问:
“当初颜家让昔邪跟在司烨身边的时候你可有查探过他的底细?”
“没有,”褚项皱眉摇头:
“因为颜家是烨殿下的救命恩人,昔邪是颜家的侍女,所以微臣就没有查,而且,当时的情况也不好查……”
当初他首先是被颜骆抓住,司烨入宫成为质子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谈判完成的,他完全没有能力去查探其他了。
“也是……”赫连仇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时候我们比较被动……”
“嗯,”褚项想起当时的情况叹了一口气,接着问:
“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贤妃……昔邪怎么了?”
赫连仇双手紧了紧,难得在臣子面前露出尴尬又愤懑的表情,纠结了片刻说出来:
“昔邪是男人。”
“嗯?”褚项一愣,“这……怎么会……”
昔邪是男人?怎么就变成男人了呢……
赫连仇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懊恼的补充:
“孤也才知道他是男人,怪他太狡猾,伪装得太好!”
“……”
番外 三年后【二十四】
褚项从失态中回过神来,槽点太多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眼拙就算了,可是,五年了,他们的王才发现自己的妃子是男人……
就算之前三年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王都已经在贤德殿留宿那么多次了,晚间同床共枕的……
难不成,他们的王因为祭司出身清心寡欲惯了连男女都分不清?
赫连仇从褚项不断变化的表情大概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没好气的解释:
“你那是什么表情,孤之前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正式让他侍寝……昨夜才知道的,男女孤分得清。”
褚项闻言急忙道歉:
“微臣失礼了。”
片刻又问:
“那王可有问缘由?昔邪是被人假冒了,还是一开始就是男人?”
“一开始他就是男人,他是鸩的人,京墨是鸩的首领……”
赫连仇将昔邪跟他坦白的实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褚项。
“原来如此……”
褚项恍然大悟,随即道:
“既然这样,现在烨殿下已经跟颜骆修成正果,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请王不要动气伤身,颜家为了烨殿下的安危也是极为用心了,一般人可雇不起鸩的人,除了钱财之外还得有门路。”
其实他觉得,有一个鸩的高手留在睿殿下身边是极好的。
赫连仇咬牙切齿:
“如果只是这样,孤自然不会想砍了他!甚至还会感谢他,可是他……”
说到后面,愤懑尴尬的人说不下去,用力咬住之前咬破的嘴唇,一时间便又渗出血来,嘴巴尝到腥甜的味道。
褚项见他这样,表情一变:
“他怎么了?是用鸩的势力暗中对赫连不利吗?”
“不是,赫连现在都是天枢国的附属国了,还有什么好对付的……”
赫连仇气结,抬手一挥桌上的茶杯落地摔碎,褚项听到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