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353)
昔邪点头垂下眼帘看向面前的火堆,赫连仇不好对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京墨轻叹一下又说:
“烈从一开始就心无王位,只是一个随心所欲沉迷巫蛊之术的王爷,跟我在一起之后也是,每日都在想着早点撂担子……但赫连仇不一样,他是一个完美的王者,在他心里,赫连就是一切。”
赫连仇在身为祭司的时候忌讳情爱恪守戒律,成为王者之后也从未让人近身一心为了赫连,退一万步讲,即便需要身边人,他也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
昔邪若是甘愿臣服也未必会好,得到的也只是赫连仇的施舍,无法征服赫连仇,也就无法获取他的真心,感情之间,若是没有真心最终也都是分道扬镳的结果。
这次昔邪沉默了很久,京墨说得一针见血,将他所需要面对和克服的困难挑得一清二楚,让他心里有瞬间的动摇,但是,哪怕动摇了他也想试试……
“……”
经过认真思考之后,昔邪说了最后的决定::
“首领,谢谢您的告诫……我决定了,我要试试。”
他不懂感情,赫连仇也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迎难而上试一试,就当做是一种挑战或者考验。
京墨表情缓和下来看了他一会笑了笑:
“那你就当做是一个任务,竭尽全力的圆满完成吧,鸩的背景,鸩跟颜家天枢国的关系,以及我的真实身份和跟南安国主的关系,你都可以需用尽用,但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
他相信昔邪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到为止,再多说就是干涉过度了。
昔邪颔首:
“我知道了,多谢首领。”
京墨说完就起身拍了拍衣摆端着酒杯走开了,昔邪微微低头,透过不算明亮的火光看向跟独孤烈相谈正欢的人……
篝火宴持续到夜深才散,赫连仇心情好喝了不少酒,有点醉了,告别了独孤烈之后,昔邪和褚项一起扶着他回了屋里。
赫连仇进屋之后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脸很红,眉头紧蹙,昔邪低着头不敢多说,褚项见状便上前询问:
“王若难受,让近侍去煮一碗醒酒汤如何?”
赫连仇嘴角扬起抬眼看了看他摇头:
“不需要,孤今日高兴,喜欢这种头脑不灵光的感觉……你且退下吧,去认真巡视别因为大家高兴就疏忽了防卫。”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脑子里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想法,一整天下来都不舒服,喝了酒之后感觉好多了。
“是,微臣告退,”褚项行礼后退两步,又朝昔邪恭敬道:
“那么,剩下的就劳烦娘娘伺候王早些安寝了。”
说完就退了出去,近侍来说热水准备好了,昔邪刚想询问赫连仇现在能不能起身沐浴,就见他朝近侍挥手:
“你退下吧,娘娘伺候就好。”
近侍退了出去,昔邪摇摇头将外袍脱下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走进浴房。
喝醉的人总有点不安分,哪怕平时再严于律己的人也不例外,这不,昨晚才嫌弃他的人喝高了之后又颐指气使的让他伺候。
赫连仇今晚是真的醉了,身上酒味很重,而且烈酒后劲大,刚才跟独孤烈等人道别还好好的,现在整个人都晕得有点飘了,幸好意识还清醒,垂着眼眸盯着伺候的昔邪看个没完。
昔邪注意到他的目光,担心他找茬便不敢抬头也不说多余的话,给他将头发束好之后转到前面帮他宽衣,不想赫连仇突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神色迷离的跟他对视。
“……”
昔邪猝不及防对上他此刻深邃迷离的眼神,心里颤了颤下意识的压抑自己的呼吸:
“王……”
完了,这个人用这种眼神看他,让他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嗯。”
赫连仇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慵懒的尾音,然后在昔邪屏住呼吸的错愕中低下头来……
温热带着酒香的气息越来越近,昔邪感觉到自己浑身神经瞬间都绷了起来,放在赫连仇衣襟上的手下意识的拽紧,紧张和陌生又熟悉的悸动仿佛要在心口炸开了似的……
赫连仇的双唇从昔邪下唇边缘擦过,似碰未碰,而后停留在他耳边吐着气息低声问:
“昨夜冒冒失失的,孤说的规矩可还记得?”
“……”昔邪耳朵发热,小心的吞咽一下口水同样压抑着声音回答:
“……记得。”
这人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瞬间的空白。
“那就好。”
赫连仇说完松开手的瞬间直起身体,似笑非笑的盯着神色有点僵硬的人调戏:
“你紧张的时候倒有几分可爱的,你刚才的一瞬间在想什么呢?嗯?”
“您……”
这个人故意的,昔邪有点恼,下意识的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眼神并不清明,似笑非笑的样子也没有了平时那种高高在上,好看得紧……
外衣脱好,赫连仇有些摇晃的转身走进围着浴桶的屏风里,昔邪在外等候他的命令,抬手放在心口处按压,异常的心跳还没有恢复。
刚才的一瞬间他很紧张也很期待,甚至在赫连仇偏过头去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抬手去捧住赫连仇的脸亲回去,拥抱他,然后……
后续如何暂且不论,但是他刚才是真的有点把持不住产生了那种想法的。
“行了,进来吧。”
赫连仇的话传来,昔邪深呼吸两下走进去,有了昨晚的经验,他的动作熟练了很多,喝多了的人也不吝啬的赞扬一句:
“有进步。”
昔邪用澡巾沾了香粉擦在他白皙的背上回答:
“得王称赞,臣妾受宠若惊。”
“你啊……呵……”
赫连仇轻轻摇头,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难得连续发出几声轻笑。
昔邪知道他喝多了跟平时不一样,忍不住随口问:
“王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刚才……”
赫连仇回答,微微侧头,雾气缭绕昔邪也能看到他侧脸的笑意,只听见他戏谑的说:
“刚才孤本是想亲你一下的,看你紧张就作罢……”
喝了酒克制力会变得薄弱,言行举止也就比平时随意得多,反正昔邪是要侍寝的,他刚才确实是想亲一下她来着。
昔邪手上动作一顿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雾气让烈酒的后劲完全发挥了出来,赫连仇晕乎乎的听不出身后人的话外音,继续用调笑的语气反问:
“嗯?怎么,说要侍寝的可是你,孤不过是稍微亲近一下你就害怕得浑身绷紧,这样真的能侍寝吗?”
昔邪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解释,嘴角扬起:
“臣妾没有害怕,倒是挺期待的。”
他刚才只是因为第一次碰上这种事下意识有点无措而已,怎么会害怕呢。
赫连仇回过头去轻哼:
“孤不喜欢嘴硬的人。”
他才低头,这女人就整个人僵住,难道不是害怕他酒后乱来吗?毕竟什么准备也没有,他喝醉了受罪的可是她……
昔邪眉毛一挑,手掌突然放在他的肩头上:
“那么您现在想试试吗?”
“啧……”
赫连仇再次侧过头来:
“说了不要直接这样触碰孤……”
声音并没有多么严厉,说罢直接抓住昔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把他往前拉了一下,昔邪没有反抗,顺势从后面上前两步身体微微前倾。
没来得及出现刚才那种复杂的心情,赫连仇就松开手进而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双手压着他的后颈双唇覆上来准确的印在他的唇瓣上,四目相对又下意识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