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99)
“疼也可以忍?”
他重复了一遍,而后微微颔首,如江倦所愿,换回手指替江倦上药。
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对比,不管怎么样,手指每一次推开油膏,江倦都疼得难受,甚至比最开始都还要疼,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眼泪都掉了不少颗,有点忍不了了,轻哼了好几声。
“疼?”
薛放离停下动,噙着笑地问江倦。
江倦咬住手指,慢慢地点头,薛放离神色如常地问他:“疼的话,就不用手指了?”
江倦有点犹豫,薛放离见状,继续给他上药,指尖用了些力气,按入松软如雪的肌肤,江倦当即疼得头皮发麻,他不忍了,也忍不了了,“好疼,王爷,不要用手指了。”
可是这一次,薛放离却没有再遂他的意。
“想换也可以。”
舌尖微微抵着腮,上面好似还留有少年皮肉甜软的气息,薛放离回味许久,笑得漫不经心,“本王辛辛苦苦地替你上药,总该可以向你讨个报酬吧?”
江倦茫然地问他:“什么报酬?”
薛放离掐起他的下颌,喉结滚动,目光轻垂,他与江倦对望,干净的手指抚上江倦的嘴唇,毫不掩饰眼底的欲念,“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表面):本王辛辛苦苦为你上药……
王爷(背地里):鱼肉真甜。
王爷也算是吃到了鱼肉叭。
第65章 想做咸鱼第65天
他的眼神,沉沉暗暗、深不见底。
这一刻,反应迟钝如江倦,也嗅到到了一丝危险。
——王爷好似恨不得要将他拆吃入腹。
江倦慌张地说:“我不知道。”
指腹反复摩挲少年柔软的唇,薛放离悠悠然道:“你不知道,那就……”
“本王想要什么,就向你讨什么。”
说罢,薛放离俯下身来,他周身的侵略感太浓烈了,让江倦本能地感到不安,他每逼近一寸,江倦就后退一分,如此几次,江倦一下陷入了软垫之中,再也无处可退了。
“王爷……”
薛放离欺身而来,江倦向他求饶。
此时此刻,少年躺在榻上,头发铺开一片,如上好的缎子,甜香也跟着散开,他整个人都很慌,可又什么办法,只好这么无措地、紧张地看着薛放离。
“叫夫君。”薛放离嗓音微哑。
江倦好多事情都不太明白,可他却又无师自通了该如何规避危险,比方说在这一刻,他不能喊夫君,江倦也莫名觉得假如他照做了,王爷也真的会把他拆吃入腹。
“……你不要这样看我。”
江倦干脆连称呼也省略了,他抬起手,宽大的衣袖堆叠在手肘处,江倦用白净的手指捂住了薛放离的眼睛,小声地抱怨:“好像要吃掉我。”
“我又不好吃。”
“怎么不好吃,”薛放离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本王才尝过。”
下一秒,江倦的两只手倏地被按下来,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若是不好吃,本王又怎么会食髓知味,还想再多尝几口?”
他的尝过,自然是指方才不常规的上药方式,江倦意识到这一点,手指都不自觉地蜷了一下,本就泛着粉色的指尖,更是烧红一片,艳得惊人。
被按在榻上,江倦动也动不了,他只好问薛放离:“王爷,你要做什么?”
薛放离缓缓地说:“索要报酬。”
江倦“哦”了一声,强装镇定地问他:“你要什么报酬?”
“吃掉你。”
薛放离的腔调散漫不已,江倦的心跳却是漏掉了一拍。
“王爷,你又吓我。”
薛放离问他:“你怎么知道本王是在吓你?”
江倦慢吞吞地说:“你才不会伤到我。”
薛放离笑得意味不明,“难道你不知道,吃法有许多种吗?”
江倦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薛放离就朝他逼近。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倦完全被困在怀中,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就连他的手,也被牢牢地按在上方。
江倦慌了神,逃避可耻但是有用,他闭上了眼睛。
——只要他看不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与他无关。
江倦太紧张了,睫毛晃了又晃,上面还沾着水汽,这么一颤,好似临风沐雨的花蕊,如出一辙的细软与潮湿。
晃得人心痒,更让人心软,也无声地昭示了许多。
少年在害怕。
他也还没有准备好。
他……
算了。
“这一次放过你。”
望了他许久,薛放离颇是遗憾地开了口,他揉弄着少年柔软的唇瓣,眼中涌动着不息的欲念,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在江倦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好似蜻蜓点水,温柔至极,也浅尝辄止。
薛放离稍微侧过头,凑在江倦的耳边,懒洋洋地问他:“还想再躲多久?”
“我……”
江倦很茫然,他心跳得很快,额头也很烫,明明王爷的唇触上来并不烫,只让江倦觉得软。
薛放离瞥他一眼,“嗯?”
江倦答不上来,他甚至还想问王爷躲什么,但此时的王爷又太危险,江倦选择夺回手,一把抱住他,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当然,脸也一并埋了起来,他怕再被抓起来亲一口。
这不应当。
而且……
江倦太慌了。
他好慌好慌。
好多事情,他都还没想明白。
不安似乎被察觉,有只手伸来,按住了江倦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哄慰似的轻抚,薛放离手上的动作足够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温柔。
“本王是说过不会再逼你了,但本王也说过,本王的耐心不多了。”
薛放离低下头,抵住江倦的头发,嗓音靡靡,“你若是非要嘴硬,本王还可以给你亲软,但到时候,本王就不止是亲你几下了。”
江倦不吭声,认真做鸵鸟,薛放离慢条斯理地起了身,又轻拍他几下,“报酬本王收了,接着给你上药。”
他恶劣一笑,“如你所愿,不用手指。”
江倦:“……”
他后悔了,他真的好后悔。
可是再后悔,江倦也还是被拽了起来,继续以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上药。
夜色渐深。
这一晚,月满如盘。
“蒋兄,我敬你一杯。”
另一顶帐内,苏斐月与蒋森涛——如今的骠骑大将军,正在对饮,他端起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两人同人搁下酒杯,而后相视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苏斐月悠悠然地喟叹一声,蒋森涛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笑,过了许久,他才说:“苏兄,不是说不想再操劳,只想吃软饭吗?近日怎么陛下有传必见,就连这御马场,你也跟着跑了过来。”
“我倒也想躲着陛下,可实在是没什么借口了,”苏斐月遗憾地说,“能用的借口都用光了,又不好重复,只能面圣了。”
蒋森涛大笑一声,他是武将出身,性格也格外豪爽,摇着头笑道:“陛下向来看重你,过去是,现在亦是,他时常提起你,颇是可惜。”
苏斐月对此不予评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问蒋森涛:“蒋兄,你心里恨过吗?”
端着酒杯的手指一颤,蒋森涛知道他在问什么,神情怅然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蒋家世代忠良,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苏斐月淡淡道:“那晴眉呢?”
时隔多年,再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蒋森涛竟觉得有一丝陌生,但他的心头,却仍是激起了一片酸涩,“她……”
世人皆知,将军府上,曾有一位小姐,她生得极美,艳冠京都,可惜又红颜薄命,出阁没多少年,在去寺庙的途中,马受了惊,直直冲入山崖,尸骨无存,从此只留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