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25)
奇了怪了,这乡巴佬怎么哭起来也挺好看的?
不行,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他念哥才是真正的美人,人美心善,这乡巴佬是虚假的美人,徒有其表!
可是——这乡巴佬真的怪好看的啊。
薛从筠挣扎半天,还是失败了,他郁闷地摆弄几下锁扣,“上回你非不承认蚌雀是好东西,我就专门找了这两样给你,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哭什么啊。”
说完,薛从筠又看他一眼,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还是别别扭扭地道了个歉,“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对不起行不行。”
江倦没缓过来,不过鉴于对方道了歉,江倦还是理人了,“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薛从筠问他:“我哪样了?”
“你拿来的东西,你还问我?”江倦气闷地说,“那么大一只虫子。”
薛从筠比他更莫名其妙,“什么虫子啊,我这里面只有一只翡翠孔雀和一只金、金……”
话音戛然而止,薛从筠突然反应过来,顿时一阵爆笑。
薛从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倦:“???”
薛从筠再一次把匣子推到江倦面前,示意江倦打开,江倦拼命摇头,薛从筠只好自己打开。
“你看好了。”
薛从筠从匣子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物件——薄如蝉翼的玉叶子,上面蹲了只振翅的金蝉,栩栩如生。
薛从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倦:“……”
薛从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只虫子啊。”
江倦:“…………”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薛从筠笑出了猪叫,江倦却失去了梦想。
过了好半天,薛从筠终于笑够了,他揩去眼角的泪水,不解地问:“你和念哥究竟怎么回事啊?就你这胆子,还敢把人往湖里推?”
“不可能。”
薛从筠一锤定音,“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因为社死而被动洗白(。
第18章 想做咸鱼第18天
江倦:“……”
他并不想要这样的洗白,太丢人了,江倦真诚地说:“没有误会。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我特别恶毒。”
“就你?”薛从筠又开始模仿他了,“你拿来的东西,你还问我?”
江倦:“……”
薛从筠再接再厉,“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薛从筠又爆笑起来,咸鱼都没法忍了,江倦决定跟他互相伤害。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吗?”江倦幽幽地说,“不过如此。这样的东西,我见过好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小玩意儿确实精妙,不过江倦穿书前还挺喜欢逛博物馆的,所以他说见过很多,也不纯粹是在伤害薛从筠,江倦是真的见过不少。
果不其然,薛从筠一听,再笑不出来了。
他打小胜负欲就强,又贵为皇子,他说好的,从来没人敢说不好,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来,唯独碰上了江倦一再吃瘪。
薛从筠又要跳脚了,“什么叫不过如此?你给我好好看看。它的雕工,它的意趣,独此一份好吗?”
江倦低头看看,慢吞吞地说:“嗯嗯,挺好的。”
薛从筠:“……”
可恶,感觉又被敷衍了。
他深吸一口气,金蝉玉叶不行,还有一只翡翠孔雀呢。薛从筠又小心翼翼地捞出翡翠孔雀,“这个呢?”
他指指雀翎处的颜色,生怕江倦不识货,特意解释道:“这叫五福临门——这么一小块翡翠,汇集了五种颜色,你知道多难得吗?”
确实挺难得的,何况这只孔雀雕得也漂亮,不过江倦还是使出了他的糊弄大法,“啊,这样吗,我懂了。”
薛从筠:“……”
不,你不懂。
真的懂了它的珍贵程度,不是应该可以开始夸了吗?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薛从筠瞪着江倦,只能无能狂怒:“你怎么回事啊,这都没反应?什么不过如此,我看你就是不识货!”
薛从筠骂骂咧咧,“你这个臭乡巴佬,你再给我好好看看!”
他气咻咻地把翡翠孔雀塞给江倦,恨不得摁着江倦的头来看,大有江倦今天不看出朵花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江倦瞅他一眼,再逗下去说不定要被记仇了,这才实话实话:“我骗你的,这两样都是好东西。”
说完,他笑了一下,柔软的唇轻弯,潮湿的睫毛下,水光莹润,这一刻,少年的眉眼俱是生动。
薛从筠一愣,本来被人耍成这样,他该生气的,可是一看江倦,他就被笑得没了脾气,瓮声瓮气道:“我就说……”
过程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薛从筠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满足,他大手一挥,“算你识货,都归你了。”
江倦当然不能收,他回绝道:“不用啦,太贵重了。”
“贵重吗?”薛从筠听完,更是心花怒放了,他故作不屑道,“这等品相的东西,我库房还有不少,拿出来了怎么可能再收回去,给你就收着。”
江倦:“……”
六皇子是散财童子再世吧。
江倦一阵失语,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剧情。
——主角受生辰。
按照习俗,年轻人不应当做寿,但主角受毕竟是团宠,抵不住他的好友与安平侯偏要为他操办一场。
原文中,这一日阵仗闹得颇大,先是主角受的三位至交好友——六皇子、丞相之子、将军之子,前来送贺礼。
他们三人皆出身优渥,出手又大方,尤其是六皇子,恨不得掏空自己的库房。
安平侯自然更是不甘示弱。主角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也是主角受在尚书府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他便为其准备了“十里贺礼”,在京城沦为一桩美谈。
不过安平侯给的倒是多,却没有六皇子给的精,六皇子送的东西,有一样甚至还在后续剧情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是什么来着?
名字呼之欲出,江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记得,干脆放弃了。
反正不是金蝉玉叶与翡翠孔雀。
江倦犹豫了一下,对薛从筠说:“那我只要孔雀,这只金蝉就算了。”
“知道了,”薛从筠翘起腿来,得意地说,“金蝉你不喜欢,改天就来我府上再挑几样别的,就当、就当——”“给你这个乡巴佬开眼界了!”
江倦:“……谢谢?”
薛从筠:“不用客气。”
他一过来就直奔宝贝,这会儿总算心满意足了,薛从筠东看看西看看,又好奇地问江倦:“说起来,你脚怎么伤了啊?”
上回在凉亭,江倦被他五哥捏的满手指印,薛从筠迟疑片刻,凑近他小声地问:“是不是又是我五哥啊?”
江倦眨眨眼睛,连忙解释:“不是,是我自己……”
自己怎么了,江倦没脸再往下说,可这听在薛从筠耳中,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唉,我五哥发起疯来是挺六亲不认的,”薛从筠满脸同情道,“尤其是这段时间,你小心点吧。”
江倦茫然地问他:“这段时间怎么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薛从筠一听,便凑得更近,也更小声地对江倦说:“月底就是虞美人——我五哥他母妃的祭日,你到了这天,千万、千万别惹他,否则……”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
这简直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薛放离一个眼神瞥来,薛从筠只觉得后脊生凉,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