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178)
让他捏得难受,江倦没办法了,只好低头吐出来,“你做什么啊?”
薛放离语气不善,“药是你乱喝的?”
“什么乱喝,”江倦说,“你不喝,我只好自己喂你,谁要喝你的药。”
好心喂他,还被凶了,江倦受不来这委屈,“砰”的一声,他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别说亲口喂了,江倦连亲手喂都不乐意了,“你自己喝吧。”
嘴里很苦,江倦只想吃点什么压下味道,可他又怕薛放离会不好好喝药,只能暂时忍下来,不大高兴地看着他。
薛放离见状,轻啧一声,“平日让你喝药,哄上半天都不肯喝一口,今日不是自己的药,却偏要往嘴里喂,怎么?不怕苦了?”
怎么可能不怕苦,江倦扭过头,不想理他,薛放离便侧过头,与江倦对视。
“走开,”江倦闷闷地说,“看见你就烦。”
知道他在气什么,薛放离笑了一下,“只是不让你渡药,这也值得生气?”
江倦说:“值得。你也这样喂过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
江倦睁大眼睛看他,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不讲道理。
“你娇气,怕苦也怕累,”薛放离语气平淡,“不想让你尝到一点苦。”
江倦愣了一下,薛放离又抬起手,从果盘中捻起一颗蜜饯,喂给江倦。
江倦下意识张口,含住了蜜饯,甘甜如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来,压下了那一股又涩又苦的药味。
“甜吗?”
“……嗯。”
薛放离垂下眼,“这才是你该吃的。”
江倦本在咬蜜饯,闻言一怔。
他不肯再喂,那一碗药,自然只能由薛放离自己喝,但他不是江倦,喝药也不是难事,便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你……”
蜜饯是很甜,但江倦心里就是酸酸的,他看了薛放离好一会儿,还是环住薛放离的脖颈,朝他凑了过来。
“亲亲我。”
江倦主动向他索吻。
薛放离垂下眼,却没有动作,江倦知道他是怕苦到自己,便又说:“你说让我多疼一疼你,我想疼你了,你又不肯,你怎么这么心口不一。”
“我是怕苦,可是……”
江倦慢慢地说:“我也不是一点苦都不能吃。我可以陪你吃苦,也可以吃你的苦,只要你哄一哄我。”
“你知道的,我好没出息,亲一亲我,就会很听话了。”
说完,江倦掀动睫毛,定定地望着薛放离,他的目光很是纯粹,纯粹到毫无保留,更是赤诚不已。
“我也想疼你。”
江倦又补充了一句。
薛放离盯着他看了几秒,殷红的唇轻掀,他低下头,好似要吻过来,却又停在半途,两人的距离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可以吃我的苦?”
薛放离嗓音轻慢,“苦倒是没什么好给你吃的,但是别的东西——你倒是能吃个够。”
江倦“啊”了一声,有点疑惑地看向薛放离,要问他什么别的东西,可还没有问出来,薛放离已经吻住了他。
也许是蜜饯太甜,连带着这个吻,也清甜无比,也许是人太甜,薛放离不知餍足地掠夺,一再攫取江倦的气息。
江倦坐在薛放离怀中,被吻着的同时,腰也在被人揉得很用力,没一会儿,江倦就就软成了一滩水,他没什么力气地覆上那只手,眼神很是潮湿。
“王爷……”
江倦后退一点,好似是再承受不了,想要结束这个吻,可他说出口的话却不是。
江倦问:“甜吗?”
薛放离:“甜。”
说完,薛放离顿了一下,他的手指抚上江倦被亲红的唇瓣,嗓音喑哑,“不是要疼我,只给亲一下,就算是疼过了?”
江倦摇头,“不是的。”
“甜你就再多亲几口。”
江倦朝他笑,少年眉眼轻弯,无论是他的目光亦或是他的唇,都覆上一层水汽,他轻轻扣入薛放离的指间,毫无保留地向他献出自己。
“我疼你,你想亲多久都好,我给你亲,也给你碰,你想怎么碰都好。”
才苏醒不久,两人就鬼混一场,江倦本是坐在薛放离腿上,不知不觉间,就被放在了桌上。
衣裳被解开,光裸的背贴在冰凉的桌上,凉得江倦睫毛一颤,他却只是环住薛放离的脖颈,害怕地埋入他颈间。
他说怎么碰都好,是真的怎么碰都好。
薛放离几乎把他剥光了放在桌上,江倦只当他不再与自己客气。
可是并没有。
“怕什么?”
伏在他怀里的人,紧张地咬住指节,不安再明显不过,薛放离一手把人揽住,另一只手摩挲他的后颈,安抚着江倦。
江倦已经被上下其手好几次,乌黑的头发散开来,也濡湿了好几绺,就贴在雪白的脖颈间,指尖更是红得惊人。
他轻轻喘着气,声音潮得人心痒,“待会儿你能不能……轻一点?”
薛放离一边拿开他的手,一边问江倦:“什么轻一点?”
“就是……”
江倦的指尖是红的,脸庞更是一片艳色,他仰头看薛放离,根本说不出口。
“嗯?”
薛放离明知故问。
江倦只好努力忍住害羞,“你要是想……”
他又说不下去了,薛放离轻笑着问他:“想什么?”
“……要我。”
江倦终于说了出来,他的脸倒是埋在薛放离怀里,可浑身上下都浮起淡粉的颜色,手指也很紧地攥住了薛放离的衣袖。
赏心悦目。
薛放离看了他许久,才颇是遗憾地说:“今日不行。”
江倦睫毛一眨,心倒是落了地,可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
薛放离道:“你的心疾。”
之前薛放离问过孙太医,平日小打小闹倒是无碍,但若真的行房,没人料得到会发生什么,毕竟这一段时日,江倦的心疾总在发作,起码要先给他彻底养好。
“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几日前,江倦昏迷,太医院束手无策,汪总管又叫来了不少郎中,听说了症状以后,他们同样没什么办法,最后提起一个人。
——华灵。
这是一位在江南颇有名望的神医。说的是华佗再世、妙手神医,在医术方面造诣极高,薛放离打算请他来一趟京城,为江倦调养身体。
江倦听后,颇是欲言又止。
他的心情很复杂。既庆幸,又有点心虚。
庆幸的是今天不用受疼,可是他一直在骗薛放离,什么心疾发作,都是装的。
要不要坦白?
江倦伸手抚住心口,想得出神。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薛放离皱了一下眉,“又在疼?”
江倦:“不……”
江倦要缩回手,这只手却被按住,薛放离握着江倦的手,一下一下地替他按揉起他的心口。
薛放离道:“不舒服便与我说,忍什么?”
江倦:“……”
他真的没有不舒服。算了。
撒过太多次谎,江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澄清,他只好自暴自弃地靠在薛放离肩上,任由他替自己揉心口,然后开始苦中作乐。
他又逃过了一劫。
今天也没有挨疼。
江倦安然无恙地回了宫,自然是要与白雪朝报平安的。
待遣了人去离王府,见江倦推开他的手,好似是不难受了,薛放离才与他说起白雪朝的近况。
——白雪朝病了。
江倦在登基大典上昏倒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白雪朝,老人家匆忙进了宫,却是听说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又见薛放离让人砸了寺庙,猜测状况不好,竟也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