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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他想开了(2)

作者:迟晚 时间:2021-10-15 10:53 标签:甜文 爽文 宫廷侯爵 穿书

  当真是这样的神仙公子把二公子推进了湖里?
  喜婆心里直犯嘀咕。莫说是她,连江尚书都有些发愣,只觉得江倦的眼神过于清亮,不同于往日的阴郁。
  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冷哼一声,“怎么?你有话要说?”
  江倦费力地抓住他的衣摆,终于说出了穿书以来的第一句话:“快,扶我起来,别误了吉时。”
  江尚书:“???”
  他掀起衣摆,后退一步,好似江倦是什么脏东西,恨不得退避三舍。江尚书只当他现在打击过重,开始胡言乱语了,不以为然道:“来人,把三公子送上轿。”
  三月廿一,宜嫁娶。
  离王府上,悬灯结彩,鞭炮齐响,好不热闹。
  花轿一路摇晃,江倦坐在里面临时抱佛脚,努力地回忆相关剧情。
  这个离王,书中对他描写不多,除了是个病秧子以外,还用了两个词来形容他。
  罔顾人伦、暴戾恣睢。
  至于这场婚礼,文中的江倦还没送到就咬舌自尽了,倒是主角受在重生前,有过一段回忆。
  ——“离王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令人畏惧,更令人恐慌。江念记得自己从下了轿起就低着头,不敢窥视分毫,那一路走得心惊胆战,更可怕的是,中途他竟发了病,江念目睹离王杀了许多仆从,血流成河。”
  好像蛮可怕的样子。
  江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
  问题不大,他活不过三章,江倦你可以。
  “新人到——!”
  喜婆高声呼喊,离王府的人忙不迭上前相迎,江倦深吸一口气,被搀扶着下轿,他两脚刚落地,耳旁便传来破空之声,有支箭迎面射来。
  江倦僵在原地,长箭堪堪擦过他的耳廓,削断了一缕长发,钉在他身后的轿子上。
  江倦脸色苍白——吓的。他下意识抬起头,结果又是“嗖嗖”几声,两支箭往他的方向射来,江倦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有刁民想暗鲨我!
  惊慌之中,江倦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
  男人清瘦挺拔,如竹如鹤。他肤色苍白,唇色却又是极红,穿着一身黑金色长袍,本是极尽张狂的颜色,偏生他气质温雅,生生压下了这份轻狂,只显得矜贵不已。
  他的身份也一目了然。
  离王,薛放离。
  见江倦望向自己,薛放离漫不经心地颔首致意,拉弦,松手,他再度向江倦放出一箭。
  “嗖——!”
  “王爷,够了,够了!”王府的管事小声道,“三箭定乾坤,三箭就够了。”
  薛放离收手,把弓箭交给管事,缓缓向江倦走来。
  “本王听说,新人下轿要向花轿射箭,用以驱逐晦气,但本王许久不曾练习箭术,方才有一箭失了准头,”薛放离语气温和,“吓到你了吧?”
  江倦愣愣地没答话。
  这是离王?
  那个罔顾人伦、暴戾恣睢的离王?
  顿了一顿,薛放离又诚恳道:“三公子,是本王唐突了。”
  江倦:“???”
  好半天,江倦才慢吞吞地摇头,“啊,没事。”
  薛放离见状,仍是神色歉然,“三公子没事就好。本王才想起三公子患有心疾,受不得惊吓,应当与三公子提前说好才是。”
  话音落下,他笑了一下,一派光风霁月、芝兰玉树。
  江倦:“……”
  是不是哪里不对?
  江倦没有说话,神色迷茫不已,薛放离又慢条斯理道:“说起来,本王听闻三公子嫁入离府,并非出于本意,若是你当真不愿……”
  江倦立刻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没有不愿意,我是自愿的!”
  他真的是自愿来做咸鱼的,比珍珠还真!
  薛放离一怔,垂眸望他,少年语气坚定,眼神也亮晶晶的,他并未从中看出一丝勉强,反倒尽是雀跃与期待。
  雀跃与期待?
  这个尚书府三公子,不怕他?
  薛放离眉梢轻抬。
  许久,薛放离向江倦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道:“三公子,那便拜堂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owo
  *排雷:间歇发疯攻X人美心善受(有救小动物的情节)。攻喜欢受身上的味道,且在受身边才睡得着觉,设定老套,建议及时止损,不要勉强自己。


第2章 想做咸鱼第2天
  江倦毫不犹豫地把手给他,“好啊。”
  少年的手,白净又匀称,指尖淡淡的一点胭脂色。
  薛放离看了眼,握住江倦的手。
  他真不怕自己,手都敢伸过来。
  以及……
  还挺软。
  仆人见状松开江倦,不再搀扶他,江倦跟着往前走了一步,然而刚才那几箭他还没缓过来,腿仍在发软,这一动,江倦便直直地往前跌去。
  完蛋了。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江倦觉得自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一个狗吃屎了,结果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他转而撞进了薛放离怀里。
  江倦懵了一下,薛放离问他:“三公子,怎么了?”
  腿软,还是被吓软的。江倦要开口,想想又觉得太丢人了,放弃说实话,他灵机一动,扯了个谎:“……心口疼。”
  薛放离低头,江倦的气色确实很差。而此刻两人离得又近,他闻到了少年身上的草药清香,很淡很淡。
  他不讨厌这个味道。
  薛放离道:“那便歇一歇再走。”
  江倦“哦”了一声,他瞄了眼薛放离,心里更是纳闷了。
  离王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书里对他的描写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作者重新定义了罔顾人伦、暴戾恣睢这两个词啊?
  江倦思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只好选择放弃。这个时候他也感觉自己差不多歇够了,可以走动了,便后退几步,江倦扯了扯薛放离的衣袖,“王爷,我好了。”
  随着他后退的动作,萦绕在薛放离鼻息之间的清香也渐渐散去,再闻不到。
  薛放离眉头皱了一下,却是语气如常道:“嗯,走吧。”
  这桩婚事办得仓促,不止薛放离与江倦都身着常服,就连离王府也只来得及在门口挂上灯笼与红绸,至于府内,也与往常无异。
  江倦看了几眼,倒也不在意。
  他现在在想另一件事情。按照原文的剧情走向,薛放离应该就要发病了吧?
  江倦开始频频偷瞄薛放离。
  薛放离注意到了,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佛珠,并没有过问。
  步入喜堂,喜婆恭敬地送上一根红绸,江倦与薛放离各执一端。
  江倦刚攥紧红绸,就发现了一丝不对。
  身旁的男人,动作似乎顿住了。
  他抓住红绸的手,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苍白的皮肤下浮出几根青筋。薛放离半阖着眼,眉头皱得很紧,另一只手放在太阳穴处,似乎痛苦到了极点。
  他头痛欲裂,犯病了。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喜堂内的所有人——王府的高管事、丫鬟、仆从、侍卫,甚至是喜婆,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他们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高管事把手伸往衣襟,因为手指抖得厉害,他摸了好几次才顺利拿出药瓶,颤巍巍地向外倒药。
  “叩叩叩——”满堂静寂中,唯有瓶口磕在手心的声音,然而几经倾倒,高管事都没有倒出药丸,他脸色一白,意识到了什么。
  药没有了。
  他呼吸一滞。
  “王、王爷……”
  “你头很疼吗?”
  高管事与江倦同时开口,高管事又惊又怒地望向他——整个喜堂之中,唯有这位三公子还站立着,高管事一时不知该说他是无知无畏,还是勇气可嘉。
  满京城人所皆知,离王虽病体沉疴,但他喜怒无常、鸷狠狼戾,若是碰见了他,又恰好赶上他发病,便可以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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