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情夫
本文是热血正义小片警(受)×话骚操作骚的神秘魔术师(攻)!
从警校毕业后,陈南淮改邪归正从混迹街头的小混混成了刑侦队的头脸人物。
被磨平了棱角的小警察在岗位上浮浮沉沉,本想在警局安安稳稳过上一生,一封陌生的短信却轻而易举打破了他的生活。
“你好,我是你的线人5540,你就是我的牵线人吗?”
“这又是哪个案件,牵得哪门子线?”
“自然是红线。”
陈南淮本以为是一个玩笑,直到二十九岁的大魔术师周游眉目如画,如约而至。平平无奇的小片警的履历上,多了一条:“曾作为社会名流的贴身保镖,陪吃,陪喝,陪……!”
因缘际会的一根线,就此将小片警一把拽下了暗流涌动的水面。
从横跨二十年的血腥玛丽造谣案,到大变活人,吐火吞刀,帽中白鸽,魔术与异闻交错出现。身首异处的残骸,离奇死亡的大学教授,到底哪个是幻象哪个又是真相。
探案类甜文,魔术类刑事案件。
内容标签: 强强 业界精英 甜文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南淮、周游 ┃ 配角:李兰舟,王石屹,钟富 ┃ 其它:无
第1章 楔子:血腥玛丽
晦暗古旧的楼梯间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年久失修的木制台阶发出“吱嘎”地哀鸣,在这个大雨瓢泼,风雷交加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位慌慌张张的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像是当地学校的学生。她的手里擎着一副烛台,上头污迹斑斑,把原本黄铜色都掩去了半边,不知是血还是泥的污垢,不时被女孩儿蹭落。上面燃烧着的蜡烛,已经烧去了一半,不时有烛泪滴落在走道的地面上,有一些四散飞溅,打在女孩光裸的双腿,或是洒在她娇嫩的手背上。
可女孩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快步奔跑在台阶上,烛火将她的身影不断拉长,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女孩一口吞下,剥皮拆骨,吃干抹净。
这一条不知尽头在何处的走道,趋势螺旋而上,周围挂满了前任主人留下来的一幅幅画像,金发碧眼的西洋人物在憧憧的灯影里,不断颤动。
女孩儿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落在这些画中人的眼里,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恐惧像是一个有耐心的猎手,静静地潜伏在阴暗不可察觉的角落里,觊觎着这个可怜人,窥伺着这个之前狂欢盛宴里的幸存者。
女孩儿还记得自己和几个要好的朋友,连同隔壁班的男孩子一起。在领头人的引领下,到这座位于城南的废弃教堂冒险。可当他们踏入这里,在破败的礼堂正中,点燃鲜红的蜡烛,精于此道的领路同学用沾染着鸡血的手指,在地面上画下几个奇形怪状,说不出诡异的符号之时。几个孩子像是推开了一道恶魔之门,潘多拉的魔盒就此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尚算清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飘散着灰尘的旧时居舍里,渐渐起了一重不可驱散的浓雾。
而曾信誓旦旦说,用这样的手段就能看到未来的带头女生,笑着翻开了歪歪斜斜躺倒在教堂边缘的破旧镜子。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从镜子里升腾起一个身着华贵女装的人,伸手一把将女孩儿狠狠拽进了玻璃镜里。
恐怖的哀嚎环绕着整个礼堂。
连锁的恐惧如同病毒一样扩散开去,待在原地的小团体中,不知道是谁先惨叫了起来,原本早已人心惶惶的人们,转瞬之间,分崩离析。
女孩儿看到往大门逃去的同学,浓雾已经遮蔽住了整间房子,他们冲入了其中,烛光映射出飞溅的血丝,还有远处轰然落下的巨大木栅栏,都像是无声宣告着他们的结局。
远处的玻璃镜中,有着一对干枯手臂的女人,双手像是拥抱情人一般,缓缓将女学生拥入怀中。
烛火摇曳,她伸手掰直了她的颈项,天鹅般白皙青春的脖子,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忽然,女人的手臂优雅地伸入了女生的嘴里,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的下颚缓缓分开,她没法再惨叫,只能不断“呜呜呜”地叫个不停,可没有人能帮她,也没有人敢帮她。
女孩儿在破旧的钢琴边,看着同伴的下颚慢慢张成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随后,拗着她的脑袋,不断后仰,后仰,后仰……
一声清脆的声响,让整座大教堂瞬间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孩子们的啜泣,一时之间紧紧收住,只余下,鲜血与白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最后那个带头的女孩像是一个破烂的袋子一样被那双手的主人丢在了地上,跌入尘埃,跌入地狱,就此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忽然一声惨叫,一个藏在教堂长椅间的孩子又被拽了出来。女孩儿认识这个人,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公认的小帅哥,长得很是养眼,大抵好看的人不会不自知,反倒是会对此大加利用。他颇擅交际,在学校里可谓是如鱼得水。
如今那张俊俏笑脸的主人,却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像是一条疥癞的狗,他的额头已经在地面上狠狠磕了七八十遍,鲜血顺着他那张俊俏的脸蛋,直直往他的领口渗透进去,干净漂亮的白衬衫,已经被染得一片鲜红。
拽他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怪人,他全身都笼在一层黑色的罩衫里,看不出头面,他狠狠将哀求不止的男孩子一甩,个头一米七八的学生就像是个陀螺,打着转撞进了迷雾里。
有什么破裂的声音传了过来,旋即寂静无声。
幸存的另一个女孩儿,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在迷雾内抽搐弹跳,妄图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可渐渐的那双原本闪着光芒的眸子里,灵气流逝,只剩下灰蒙蒙一片,却没有一点点气力再合上她的眼。
“还有一个……”一个像是恶魔般的低语,在女孩儿耳边响了起来。
她只能不断在这座教堂里奔跑,行凶的人像是不急于杀死她一样,怪人也好,鬼手也罢,都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隐隐约约,女孩儿仍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夹杂在她纷乱的喘息之间,不紧不慢地坠在她的身后。
如果,不继续往前跑,会被杀掉的。
也不知跑了多久,女孩儿觉得自己的一双腿像是灌满了铅,再也不能往前迈上一步,深深的绝望像是乌云罩顶,完完全全把自己吞没了进去。身后的鬼影,也像是起了玩性,原本悠闲而鬼魅的步伐,忽快忽慢,像是不断在模仿女孩儿的样子。
她不断奔跑的时候,那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脚步声便也急促;她停下来挪动的时候,它也有样学样,变得一动不动。
她的嗓子早已干涸,咽口口水都十分费力,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除了黑暗与如影随形的迷雾,别无一物。可她却发现,挂在楼梯上的一张张画像,有的笑,有的板着脸,有的像是在发怒,可他们都一样,都一样紧紧盯着这个女孩儿。
女孩儿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无穷的压力与恐惧,她惨叫一声抛下手中的灯台,不顾方向,在楼梯间内狂奔了起来。可她还没跑出几步,已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原地,她挣扎着站了起来,面前是一堵墙壁,上头悬挂着各色各样的动物首级,而其中正中央,有一颗诡异的头颅,齐颈断去。
也许是新死不久,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条小河,将地板也染成了一片血色。
女孩儿的身体颤抖了起来,看着那颗头颅,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分不出他是谁!在那颗被斩下的脑袋上套着一张不断假笑的苍白脸谱。
像是无声嘲讽着她的徒劳无功……
2017年的N市,春分前后,风和日丽。
N市城区大改,将一整片的郊区也都并入了市区管辖,本来应当双赢的事儿,却在蜚短流长内,变得里外不是人起来。
北城区三合里胡同的旮旯里,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半大小子,正领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弟,将一个学生打扮的孩子逼到墙角。
“哟,瞧瞧,这不是大队长吗?怎么着,今天你那几条哈巴狗不在啊?”他一把揪住学生的衣领,将本就羸弱的他提了起来。
学生结结巴巴,一个“你……你……你……”说了半晌,都不见下文,反倒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那天给赵佳那个小□□当护花使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魏大队长。”他说话拖了长声,还提起膝盖,顶在学生的两腿之间。
“哈哈哈,魏大队长这是尿裤子?”说着,小黄毛一松手,那个学生跌坐在了墙根,一股腥臊的气味传了过来。
几个社会小青年纷纷掩住鼻子,后退了几步。
嘲笑却是不停。
小黄毛伸手接过同伴递来的木棍,在手心里敲了两下,冷笑道:“之前让老子丢了这么大面子,魏明,今天可算给老子逮着机会了。”
说着,手中的棍棒狠狠地往下敲了下去!
魏明一下子抱住了脑袋,却没有迎来如期而至的剧痛,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正看到木棍落在地面上。
在小流氓们的身后,静静地站在一个头上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
这张面具像是一个小丑,极尽怪异,他的嘴角向着两边狠狠地翘起,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可就连不明事理的婴儿都看得出,这是一张“假笑”的脸。
假笑之下,是苦,是嘲弄,是多端,是惊惧,更是愤怒。
魏明往后缩了缩,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了小流氓之间,他从目瞪口呆的小黄毛手上,拔出了一张卡片,顿时,小黄毛的手背,鲜血如注。
他惨叫了一声,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一只野兽,让魏明更加毛骨悚然。
“别动气,别打架,这样就不是好孩子了。”他继续说,手掌拍了拍小黄毛的脸颊,小黄毛却像是见着了自地狱里翻腾而出的恶鬼一般,惨叫连连,响彻整个胡同。
只是他们本就在这一带声名狼藉,街坊四邻自然只是赶紧关门闭户,不想招惹是非。
那个男人转过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掌探入衣襟,取出了三张不知底细的牌来。
他对着小黄毛“笑着”说道:“来,选一张。”
众人不知所以地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怪人。
他抑扬顿挫的声音,像是在饰演一出歌剧。
“如果是King,我给你一百万现金。”说着,他犹如变魔术一样,取出一只皮箱,单手流畅地打开,里面都是层叠的钞票,一一崭新。
“如果是Queen,我祝你一路顺风。”他将皮箱收起,行了一个颇为古典的礼。
“如果是Jack,那我就要你的命。”他的语气温和,将一场杀人的预告,娓娓道来,像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