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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笑情夫(23)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时间:2019-06-08 08:38 标签:甜文 强强 悬疑推理 业界精英

  这些苦,许丽丽都不敢和父母说,说了生怕又回到家里,怕看到父亲又转换出另一幅面貌,怕家里的三教九流,那些下三滥的人对她伸出手,而她没有那么好运,毕竟她的母亲总不会永远在她身旁的。
  许丽丽想过去死,可家里的婆婆像是识破了她的内心,早早就说了一句:“想死都没有那么容易!你还得替咱们家传宗接代!再生两个儿子!”许丽丽一阵阵的恶心,一阵阵的想吐,一想到丈夫原本尚算英俊的脸,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点点扭曲,变形,狰狞。
  在一个冬夜里,她终于不堪重负,跑回了家里。
  也就在她回来的时候,那一天是冬日,在N市下起了一场罕有的雷雨,屋内却没有什么人,保姆阿姨说,母亲已经早早休息了。许丽丽就不想打扰她,轻手轻脚地摸向了自己的房间。
  刚要走上过道,却听到书房里传来了男人争执的声音。她忍不住好奇,悄悄到了书房门前,却发现,原本应该大门紧闭的房间却半开着,屋内没有开灯,她趴在一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认识那个声音,那是他的父亲,将近一年不见,他的声音比起往常更为苍老了,但不会错的就是他。
  他在黑暗里像是在比划什么,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像是手舞足蹈,忽然,她听到男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混账东西!”
  她赶忙抬起头往屋内看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屋内的一切照亮,不可思议的一幕也彻底暴露在了许丽丽的眼前。
  许光跃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倒影”,两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都几乎相同,只是穿着,站在镜子前的男人穿的是她父亲最常穿的休闲西装,而镜中人则穿了一件小袄子,头顶戴了一顶鸭舌帽。
  许丽丽这才反应过来,书房里哪里来的镜子?
  那是书房的窗户位置,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高悬的窗户变成了巨大的落地窗,就连一个人站在那里,都显得绰绰有余!
  父亲像是在与那个“影子”说话。许丽丽忽然就明白了,不是父亲变了,而是从始至终,从父亲那么不正常开始,她认识的那个人,就不再由一个人扮演,而是另一个人突兀地挤入了他们的生活,恐怕父亲正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人的手中,才默许了这种诡异的行为。
  那个人是谁?
  许丽丽怕到了极点,她颤抖着身子缩回了走廊而后快步跑上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住自己的房门,她不敢开灯,不敢说话,钻在被窝里不停地发抖。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没有应声,一阵从骨头里渗出来的深寒,紧紧地包裹住了她。
  那阵敲门声,反反复复响了数遍,最终平息了下来,像是确认了屋主已经疲惫不堪,沾床既睡。
  他离开了。
  而房内的另一头,许丽丽听到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远,才喘了一口大气。
  没事了。
  她那么想着,她要去告诉兄长,这里发生的一切。
  忽然,她抬起头,却突兀地看到房间正对着走道的一扇小窗上忽然映出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人脸。
  那张人脸的主人,也看到她在看着自己,对着许丽丽咧开了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随后探回了头颅,如那场雷雨一样消失在了许丽丽的视野里。
  许丽丽不敢说话,不敢大叫。
  那是父亲的脸……不,是披着父亲的皮肉的恶魔!
  ……
  “你就这么确定陆嘉良和许光跃的死有关系?”周游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正眉头紧锁的陈南淮笑着问。
  “没有百分百,也有八十。有人把那个小保安送到咱们局里,目的是为了引起警局和安联,以及秀水开发商的对立,却不知道也替我拼上了许光跃案子里的最后一块拼图。”
  “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那个犯人是如何人间蒸发的,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最为寻常的事情发生在最为反常的时间点上,也会出些幺蛾子。而这一切的不合理,除了长得和许光跃相像的陆嘉良之外,没有人办得到,下车。”
  陈南淮跳下车,远处一栋直立着的筒子楼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黑漆漆,斑驳的墙面,像是一只等待吞噬灵魂的巨兽雌伏着,等待愚昧的人自行上门,但寻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案件很快就要结束啦!
第23章 大变活人(二十二)
“许光跃”拉了拉他的鸭舌帽,相比北方,倒春寒的S市别有一股子寒意,带着湿润空气的冷风砭人肌骨,像是要将这阵严寒硬生生镶嵌进人的皮肉里,骨骼里,灵魂里。
  他今天照例出来散步,晨练,这里的老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习惯,以为这样就能多活一两年。至于他,权当是个笑话,从没有当过真。
  周围的老邻居们都和他混得精熟,他人缘不错,又长袖善舞,凭着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轻巧地打入圈子里。
  这里的小老太太们大都和他在天桥底下跳过舞,每次说起他的舞技,各个都眉飞色舞,当然身旁的老伴脸色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这时的他总会露出一副与长相不相符的腼腆神色来。
  这里一带的老人也都喜欢国粹,无论是各色规矩的麻将,亦或是早起喊上两嗓子的京剧,他都耍得有模有样。
  从什么都不会,到样样精通,他花了十七年,他有些昏厥地伸出手掐巴了两下,是十七年,还是更久一些?他也记不得太清楚了。
  他从S市的清河巷搬到这里,已经有三十年了,靠着招摇撞骗,靠着顶着别人的一张脸,他从一个工人变成了一个手头尚算宽裕的老翁,他一辈子玩过很多女人了,但从未婚娶。他也过手过许多金银了,却到现再仍未成家。
  远处还有几个遛狗的老人,走在阳光照射的草坪底下,光线正好,他记得这里每一户人家,也记得他们养的狗,他们的子女或是他们自己开的是什么车,哪怕是一辆自行车。
  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共享单车,他有些生锈的脑袋却实在是记不过来咯……
  他哆嗦了两下,忽然看到一辆略显陈旧的东风日产停在自家长居的筒子楼底下,远处两辆毫不起眼的自行车正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角边上。
  他觉得有那么几分不祥。
  老式筒子楼的楼梯暴露在外,等待在门口的人影一览无余。有两个男青年正有说有笑地往顶楼走去。
  顶楼住的是老陈吧,他总是说他娘家将要来人了,一个月,两个月,整整半年的念叨个没完,想来也是王宝钏盼着薛仁贵,终究有了指望。
  他又有些紧张地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往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我们刚刚是不是走过头了。”周游小心打量着周围的屋子,这里的楼道紧窄,用的是钢铁结构,但年久失修,两个男人走在上头觉得一摇一晃,像是随时都要塌陷了一样。
  陈南淮从后腰摸了一包烟,从里头抖落了两下,却看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皱眉,像是瞬间没了兴致,想起那天他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只得将烟收了起来,又放了回去。
  “我们得在这里守株待兔,‘老兔子’知道很多事情,聪明得很,狡兔三窟,这里是他明面上的一个据点,一旦他察觉到风声不对,再藏起来,恐怕想要再找到他,无异于登天。”
  没有烟抽,他百无聊赖地只能玩着打火机。
  “你可别一手滑把整栋楼都给点着了。”
  “你可不就巴望着和我一起葬身火海,做一对苦命鸳鸯?”男人随口搭了一句,斜眼儿却瞥见面前的大老爷们脸上一红,不由得又洋洋得意起来,像是个得了胜的将军。
  “你如果乐意,那我就奉陪到底,不过,要是咱俩殉了情,这里头的公事怎么办?”两个人站在顶楼侧过身子往下望去,陆嘉良住在四楼,这里住的都是和陆嘉良一样年纪与岁数的老人。
  这个时间段,不大会有别的亲眷上来探望,陈南淮在路上已经探听清楚,陆嘉良早上都有晨练的习惯,与其说是晨练,更像是一种巡视,像是猫科动物在巡视领地一样,他习惯熟悉周围的一草一木,习惯和人谈话,这种行为很是反常,陈南淮本能地觉察到有什么不对,但又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来。
  因为怕被人察觉两个人说话十分小声,甚至贴的极近,四下无人,如果有人爬到顶楼倒是可以看到两个青年正耳鬓厮磨,互相咬着耳朵尖,这情景说不出的暧昧怪异,只不过当事人正沉浸于观察来人的状态之中,颇为不觉。
  “你说陆嘉良为什么要杀了许光跃这棵摇钱树?”
  “两个人起了口角,而后一方突然暴起杀人是很寻常的事情,整件事情确实也显得颇为仓促,但我也觉得并非那么简单,只有找到陆嘉良,才能知道个大概,如今无论怎么推测,都不过是一种假说,不能成立。”
  “如果你是陆嘉良,你会杀了许光跃吗?”男人有几分魅惑的声音传了过来,周游的言语声很是诡异,像是诱人犯罪,又像是一种平常的诉说,像是想要将要扯着人,往地狱里直直坠去。
  可陈南淮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他一把把还在做着撩人小动作的男人抱在怀中,死死按住,悄声说:“有人来了,别说话。”
  周游眨巴了两下眼睛,修长的睫毛动了动,不知为何,表情反倒是有那么点期待与跃跃欲试。
  陈南淮低头看去,只见是两个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模样,都穿了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夹克,戴了一副不怎么起眼的墨镜。
  “都什么时候了,还戴墨镜?”周游小声嘀咕道。
  陈南淮没有理会他,只见两个人左右张望了两眼,像是十分谨慎,陈南淮以为是自己已经暴露了,抓着周游往角落里缩了缩,却不曾想,这两个人到了四楼就停下了脚步,两人一闪身已经进了楼道的暗处,也是陈南淮两人所处位置的视野死角,再也看不到了。
  这两人应该研究过这栋屋子,陈南淮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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