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剧情(5)
周德安自己就是颇有名气的钢琴家,家里还有周叙白这个活招牌在,免费教学简直就是在做慈善,每年假期想要参加研讨班的学生多不胜数,冯欣也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把瞿朗加塞进来。
女人带着瞿朗上楼,说道:“二楼的房间都住满了,只有三楼还有空房,你先住在这里。课程的话,我听说你以前没怎么接触过钢琴,可能跟不上其他学生的进度,所以暂时由我来教你。我姓秋,你可叫我秋老师或者秋阿姨。”
听起来是周叙白不肯教他。
瞿朗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从善如流:“秋阿姨。”
秋蓉笑了,继续说:“我跟你们周老师是夫妻,虽然我不是学这个的,但是耳濡目染,教些基础还是没问题的。琴房的话,下面也是一人一房没有空余的,三楼这边还有一个是言言以前用的,他最近……”
她猝然停住,过了会儿温和说道:“你以后用这个琴房就可以了。”
说话间三楼到了。
秋蓉在楼梯左手边的第二间房门前停下,推开房门,侧身说:“这里是你的房间。”
房间不大,就是间普通的客卧,家具摆设延续了下面的装修风格。
通往阳台的窗子开着,床单什么的全都换过,床头柜上放着几束插好的花,阳光洒进来,满室清香明亮。
秋蓉欲言又止。
瞿朗很有眼力见地说:“秋阿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秋蓉犹豫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动作尽量轻点,言……叙白就住在你隔壁,他不太喜欢吵闹。”
瞿朗意外地往旁边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弯起眉眼,说道:“放心吧秋阿姨,我一定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吵到他。”
秋蓉放心了,说道:“你刚来可以先休息一下,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瞿朗道:“吃过了。”
“那好,等你休息好了,就来一楼找我,我们随时可以开始上课。”
瞿朗送走秋蓉,先把行李箱放在一旁按了下床垫,床垫柔软,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他把系在腰间的冲锋衣解下来搭到椅背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近阳台。
踏进阳台的瞬间,隔壁传来一道关门声。
瞿朗转头,才发现阳台和隔壁是互通的,隔壁阳台门边的绿植枝叶还在晃动,大概是被刚刚进门的人刮擦了一下。
“……”
瞿朗收回视线,不在意地笑了笑——从小到大,凡是他下心思想结交的人,就没有结交不到的。
等着吧,还有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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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摇结束,同居(不是)开始!
我造你们想看后面,但是我觉得前面受撩攻的过程也很有意思呢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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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打开行李箱,把换洗的衣物挂到了衣柜里,在阳台吹了会儿风,等到阳光逐渐热烈,下楼去找秋蓉上课。
他的音乐水平还停留在小学音乐课时期,秋蓉只好从识谱教起。
好在他的脑子不错,记性好,秋蓉讲过一次,他就会牢牢记住,而且手劲儿够,按琴键不费劲,一上午下来,倒是能把几首无和弦的儿歌弹下来了。
快到中午时,秋蓉去准备午饭。
瞿朗自己留在琴房里练习,他将秋蓉刚刚教过的儿歌挨个弹了一遍,举起右手看,怎么看怎么神奇——真是想不到,他这只握剑劈刺的手居然也有摸到琴键的一天。
瞿朗把右手搭在琴键上,脑海中浮现出周叙白坐在钢琴前的样子,于是坐直身体,把左手也放了上去,架势拉满,手指发力,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嘈杂破碎不成曲调的乐声从琴弦处爆发而出。
他正“演奏”到激烈处,忽然琴房的门发出“当”的一声重响。
“?”瞿朗转头朝门口看去——秋蓉出去时门没关严吗?
他起身拉开琴房的门,便看到周叙白正朝自己的房间走。
瞿朗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用小臂压着门框,说道:“我不是故意吵你,刚才——”
但不等他说完,周叙白就推门回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算太重地把门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瞿朗:“……”
这人怎么都不听人解释的?
午饭做好,秋蓉过来叫瞿朗下楼。
二楼的学生们已经在长餐桌前坐好,瞿朗从楼上下来时粗略一扫,加上他正好是四男四女,周叙白却不在其中。
他一踏进餐厅,就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朝他招手:“瞿朗,这里!”
瞿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奇怪道:“你认识我?”
眼镜男生说道:“我们一个初中的啊!你一班,我四班!陈扬,还记得吗?周一升旗的时候我还在主席台念过检讨!”
“啊……”没印象了。
陈扬:“之前师娘带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你,结果还真是,你不是到体校做运动员去了吗?怎么来这学起钢琴了?”
“全面发展嘛。”
“哈哈,行!”遇到熟人,陈扬喜出望外,回忆往昔:“你不知道,当时你转走了,咱们学校好多女生可伤心了,不过也别说她们,连我心里都有点难受呢!”
“……”
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吗,”瞿朗扫过秋蓉和周德安身边的空位,问陈扬:“你来几天了?”
陈扬比出个“三”的手势,“我们学校考试早,比别的学校早放了两天,我放假第二天就来了。”
瞿朗问:“周叙白也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陈扬摇头:“他就在人来齐那天早上出来和我们一起吃了顿早餐,之后就没再下来过了,听师娘说他都是在自己房间吃。”
“哦。”
“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也能理解。”
瞿朗挑眉:“心情不好?”
之前秋蓉好像也这样说过。
秋蓉和周德安和善地招呼大家动筷,陈扬抄起筷子便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鸡腿,放在自己的碗里,凑近瞿朗说道:“听说是输比赛受到打击啦!”
输比赛?
周叙白?
在瞿朗目前的认知中,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很不可思议。
“什么比赛?”
陈扬咬了口鸡腿,含糊地说:“好像是肖赛?哎,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跟他认识?”
言外之意:你怎么对他的事这么好奇?
瞿朗无声地从盘子里夹了个鸡腿给陈扬。
“啊!谢谢!”
吃上东西,陈扬很快就把聊天这茬忘了。
午饭周叙白没露面。
午休之后瞿朗回琴房继续练自己的儿歌——秋蓉说贪多嚼不烂,让他把键位指法练熟了再进行下一步。
瞿朗本意就不是来学钢琴的,一下午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开门往外看一眼,还装作回房间拿东西,经过周叙白的房间时刻意放慢了脚步,但周叙白的房间安静得过分,一点声音都没有。
要不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秋蓉给周叙白送过一次饮料,他都要以为周叙白死在房间里了。
练琴练到五点,吃过晚饭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有两个打算参加艺考的学生还留在琴房里练习,剩下的跟着周德安在客厅看起了国际知名钢琴家的纪录片。
瞿朗坚持不到十分钟就呵欠连连,悄悄起身上楼。
“瞿朗!”陈扬发现他离开,也轻手轻脚地跟上来。
瞿朗纳闷:“干吗?”
陈扬朝他摆手:“去你房间!”
“?”
陈扬像是怕人听到,推着他上楼,一直到了三楼才说:“太没劲了,真的太没劲了,你来之前我在这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大家每天都卯着劲儿地上课练琴,都快要憋死我了!”
经过周叙白的房门前,瞿朗比了个“嘘”的手势,陈扬马上捂住了嘴,等到进了瞿朗的房间才把手放下来,大喘一口气,“啊,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