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剧情(4)
他翻过身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周叙白”三个字,立时有百科词条跳出来。
他慢慢往下滑——
音乐世家,两岁钢琴启蒙,三岁正式学习,从五岁起就开始斩获所有参加的比赛的第一名,十四岁登上国际舞台,拿到第一个国际级的金奖,十五岁举办个人演奏会……
这履历,不愧是钢琴天才啊。
与周叙白关联的词条里有“周德安”这一条,瞿朗点进去,一行行地往下看,目光忽然在某句话上停住。
顿了顿,他轻轻“啊”了一声,嘴角翘起——好像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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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死缠烂打模式!
先打预防针:作者本人对音乐啥的一窍不通,一切为了搞对象!就是纯编,后面要是写出什么杀人音乐之类的剧情(倒也不会这么夸张),咱就当看不见叭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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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第三天的早上七点,冯欣开车把瞿朗载到了锦江汀别墅区的入口。
瞿朗下车利落地拎出行李箱,关上后备箱的门,拉着行李箱走到路边,对冯欣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说道:“麻烦你了欣姐,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冯欣看了眼往上盘旋的车道,还有好长一截,她单手压在车窗边沿,问:“就到这里吗?不用我再往前送送?”
瞿朗笑道:“送到这里就行,我自己往上走走,就当体能训练了。”
冯欣扫过他的装扮——他穿了件拉链拉到了领口的黑色轻薄冲锋衣,下面是条黑色的短裤,脚下踩着合脚的运动鞋,确实可以随时来一波高强度体能训练,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学钢琴的。
也不知道这小少爷怎么想的,好好的击剑说不练就不练了,非要上赶着来参加周德安的封闭式音乐研讨班。
这就叫有钱任性吗?
冯欣想起前两天瞿总让她找渠道,把瞿朗塞进研讨班时糟心的表情,暗叹一口气,比了个电话的手势,说:“那行,我就不送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瞿朗点头摆手,冯欣也不多说,关上车窗调转车头离开了。
等到车屁股消失在视野中,瞿朗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十指交叉向外翻推,然后依次活动了肩颈、手腕、膝盖和脚腕。
一套热身动作做完,身体在清晨微冷的空气中热起来,他才拉住行李箱,大步朝着上坡路跑去。
十分钟后,他经过了一家便利店。
又过五分钟,停在了一栋别墅前——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就是这里了。
瞿朗原地呼出一口气,才跑十五分钟,他连汗都没出,拉开衣领原地散了会儿热,才伸手按下大门外的门铃。
门铃被接通,那边的女人通过门铃看到他的行李箱,问道:“是德安的学生吗?”
瞿朗又露出了在长辈面前惯用的乖顺笑容,说道:“是,老师,我叫瞿朗。”
“瞿朗……”女人似乎在回忆学生名单里有没有这个人,过了会儿,说道:“你先进来吧。”
铁门门锁传来咔哒一声,半扇门向后错开,瞿朗拎着行李箱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新中式的庭院,院墙白墙黑瓦,院里绿树成荫,三层的独栋立在弯绕的花圃和小桥流水之间。
别墅的外观并不夸张,但院子里花木的栽种和摆放都经过精心的设计,自有一番精致与品位藏在其中,入目苍翠错落,空气清新沁人,让人一进来便觉得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瞿朗莫名想起了以前潘阳嘲讽他时说过的话——暴发户与真正的有钱人之间的差别在于细节,对细节的关注与追求源自于闲情雅致,而那种闲情雅致,是在长久的优渥之中滋生出来的。
“像你们这种牛嚼牡丹,急于把所有的钱贴在身上的土鳖是不会懂的。”
那天瞿朗只是穿了一双瞿娴新给他买的运动鞋,不知道怎么戳了潘阳的肺管子,诱发了他的长篇大论。
仔细琢磨了一番潘阳的话,发现自己确实没怎么听懂,无所谓地反讥一句:“豌豆公主么你?”便撞开潘阳扬长而去。
时隔大半年,瞿朗看着周家的庭院,倒是隐约明白了潘阳的意思。
想不到潘阳那种垃圾,偶尔也会说出几句有道理的话。
人还真是妙不可言。
瞿朗拎着行李箱正要往前走,忽听前面传来了谈话声:
“不是已经招满了吗?为什么又加进来一个?”这是周叙白。
“那些是你爸爸的学生,这个是你的学生。”这是刚才门铃里说话的女人,“你爸爸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总是在家里闷着,不如给你找点事情做。刚好临时多出一个人,我看年纪也和你差不多,干脆交给你带,说不定你们在一起还能聊聊天。”
“我没有心情不好。”顿了顿,周叙白补充道:“而且,我不喜欢聊天。”
女人轻笑:“你这孩子,总是把话说得那么绝对。”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叙白跳过了不想聊的话题,问道:“有基础吗?”
女人说道:“听说以前是学击剑的,没接触过钢琴。”
“击剑?”
说话间两人穿过庭院中的水桥,在门口的迎客松下看到了瞿朗。
瞿朗进门时随手把冲锋衣脱下来系到了腰上,里面穿的是件宽松短袖,晃荡的领口和袖口衬得他瘦削修长。
他爽朗地朝周叙白打了个招呼:“嗨。”
周叙白见到他,面上先是掠过一抹惑然,而后微怔,就像阵雨前的天空,脸色瞬间冷沉下来。
和周叙白站在一起的女人大约三十七八,她看了看瞿朗,又顺着瞿朗的视线转向周叙白,微讶道:“你们认识吗言言?”
言言?
瞿朗挑了下眉毛。
小名吗?
注意到他的表情,周叙白眉心微动,淡声道:“不认识。”
瞿朗对他的变脸不太满意,故作疑惑地“啊?”了一声:“我们前几天不是还见过,你忘了吗?你还抓了我的手腕呢。”
他举了举那天被周叙白捏出红印的手腕。
女人:“言言?”
周叙白一阵沉默,移开视线说:“妈,如果新加进来的学生是他,我不带。”
说完也不等女人和瞿朗有所反应,转身离开。
庭院里绿树成荫,周叙白的身影很快在苍翠的枝叶遮挡间消失。
女人来不及留他,转过身不好意思地说:“言……”
她改口:“叙白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他不是冲你。”
瞿朗赶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完全能理解,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嘛。”
他长得清爽干净,脾气又很好,很讨人喜欢。
女人笑道:“快进来吧,我带你去见你们周老师。”
女人穿着很普通的家居装,头发挽着插了根木簪,皮肤僵驰脸色苍白,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
但她的面相十分温和,尤其笑起来时,眼尾的皱纹让她看起来愈加慈和,举手投足都透着说不出的优雅,非常符合少年人心目中“开明的家长”的形象。
或许周叙白那一身矜雅的气质就是从她这里遗传来的吧。
周德安在二楼的琴房里给学生们上课。
琴房里面装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隔间,隔间里都做了隔音,门一关,互不影响。
瞿朗上来时,周德安正站在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钢琴边听他演奏,时而点头,时而说几句话,看起来也是一派儒雅。
女人把他安置在琴房外的沙发上,过来敲了敲玻璃门,周德安从隔间里出来,朝瞿朗点了下头,和女人小声交谈起来。
距离远,瞿朗也没刻意去听,偶尔有诸如“言言”、“怎么办”之类的零碎字句飘过来。
过了一会儿,周德安回到琴房继续教学,女人走来,对瞿朗说:“走吧,我先带你去放东西。”
周德安的音乐研讨班是封闭式的,每个假期只招七个学生,研讨期间这七个学生就像上学一样,衣食住行都在别墅里进行,但不需要交任何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