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剧情(2)
其他五人异口同声:“真的活该。”
瞿朗先是抓头,然后握拳,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起身转了两圈,闭上眼睛仰头长出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做好心理建设捡起手机,看瞿娴给他发了什么。
妈妈:速来会展中心。
瞿朗:“……”就这。
他又原地转了几圈:“就这???”
真是我亲妈啊,这个时候发微信!
瞿朗失去了梦想。
行尸走肉一样走到沙发边收拾自己的书包。
程嘉遇问:“阿姨说什么?”
瞿朗有气无力:“不知道。”
程嘉遇又问;“阿姨知道你被禁赛了吗?”
瞿朗无奈地停下动作——从程嘉遇进了包厢,说了不下十次的“禁赛”,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他拉上书包的拉链,把书包甩到肩膀上,想了想,说道:“程嘉遇,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还有你们也是。禁不禁赛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很喜欢击剑,每天训练也挺没劲的,真禁了就当放假了呗。”
程嘉遇:“……”
其他人:“……”
瞿朗把手举过头顶摆了摆,“行了,你们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着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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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从ktv出来,打车去了柳城市的会展中心,在会展中心门口看到了瞿娴的助理冯欣。
他和冯欣打了招呼,踏过铺到道边的红毯,跟着冯欣通过门口的隔离带,进入会场。
会场里来来往往的男女光鲜靓丽,谈笑风生。
穿着运动服挎着书包的瞿朗与这里的画风格格不入。
被不知地几个人行了注目礼后,他偏头好奇地问旁边的冯欣:“欣姐,这里在举办什么活动吗?”
冯欣:“瞿总今晚在这里办慈善晚会,你不知道吗?”
“慈善晚会?”瞿朗莫名:“她没告诉我……慈善晚会叫我来干吗?”
冯欣看他一眼,神秘地说:“一会儿见了瞿总你就知道了。”
慈善晚会在会展中心三楼的宴会厅举行,来的都是柳城的企业家和市政人员。
冯欣在前面推开宴会厅的门,里面香肩云鬓西装革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瞿朗带着满心疑惑跟着冯欣穿过人群,在舞台前的一张空桌边坐下。
“瞿总还在那边应酬,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告诉她你来了。”冯欣把手拢在嘴边,给他指了下瞿娴的位置。
瞿朗朝那个方向看去,没找到瞿娴,不明所以地点头。冯欣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
到底在搞什么?
原地等了十多分钟,台上时下颇受欢迎的小明星已经连唱了三首歌,也没见冯欣回来,瞿朗干脆拿出手机继续玩他的贪吃蛇。
这次手感不太行,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没一会儿就重开了两局。
“你好。”第三局刚开始,一道女声从身侧响起。
听声音不像熟人,瞿朗没抬头,说道:“没人,随便坐。”
女生却没动,继续道:“你是瞿朗?”
瞿朗手指顿住,蛇头撞上外围的墙壁。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生,确实不认识,“你是……?”
女生说道:“沈佳兰,瞿阿姨让我过来跟你聊聊天。”
“哦哦,”瞿朗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帮沈佳兰拉开身边的位置,“那你坐。”
沈佳兰提着淡紫色微蓬的裙摆,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问:“我们聊什么?”
“这个……”我哪儿知道啊?
瞿朗一头雾水地在后面的人群中寻找,很快发现了瞿娴。
瞿娴穿着黑色的修身裙,站在不远处朝他举了下酒杯,另一只手手心朝下,对着他张了张,转身没入人群。
瞿朗迷茫地收回视线,突然间滞了滞,福至心灵——瞿娴这是让他相亲来了!
“……”
别的家长都是严防死守,不让自己家的孩子早恋,瞿娴倒好,居然上赶着给他介绍!
有溜没溜了还?他才十七好吗!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震惊,沈佳兰说道:“你要是不想聊,咱们就坐这儿玩手机。”
“没有没有。”瞿朗立即尴尬地摆手。
沈佳兰十有八九也是被指派来的,未见得对他有什么好感,顶多就是来说说话,要是真晾着人家就太没风度了。
瞿朗边在心中嘀咕瞿娴这妈当得不靠谱,边调整好表情,率先挑起话题:“你是学生吗?”
“嗯,高二了。”
沈佳兰的话刚落地,瞿朗便问:“实验的吗?”
“你怎么知道?”沈佳兰略显意外。
瞿朗答道:“实验的女生出了名的漂亮。”
“那我要是不是实验的你怎么说?”
“你不是实验的,和你漂亮这件事没有冲突吧?”
“真是——”沈佳兰感叹一声。
同样的话换别的男生说,或许会让人觉得轻浮讨巧。
但瞿朗长得俊朗干净,笑起来时明快清爽,简单的运动装衬得他格外的身高腿长,在这样喧嚣的环境中别有一番清隽感。
于是从他说出来的话便也像是过了遍泉水似的真诚纯粹,没有意有所指,只有就事论事。
沈佳兰想起来刚走过来时,仅凭着瞿娴的描述,一眼就在来往的人群中认出了瞿朗,不由笑了笑,说:“怪不得我们学校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瞿朗听惯了类似的话,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哈哈一笑,说了声“是吗”,就轻飘飘地把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
“你喜欢那个人吗?”瞿朗注意到沈佳兰瞟了两三次台上的歌手。
沈佳兰说:“我还好,我同桌比较喜欢他,之前还在网上高价买他的签名来着。”
“那等会儿他下台的时候,我帮你同桌要个签名去。”
“真的?”
“真的。”
说话间,台上的歌手正好唱完最后一首歌提着吉他下场。
主持人从后台上来,串了几句词,继续说道:“下面请欣赏钢琴独奏《仲夏》,演奏者——周叙白!”
晚会已经进展到了社交应酬的环节,根本没人注意台上在表演什么。
瞿朗自认没什么音乐细胞,对这些阳春白雪不慎感冒,便打算借着这时间去后台拿签名。
才一起身,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修颀华丽的男生迈着长腿走上台来,坐在了钢琴前。
他起到一半,怔了怔,仰头看向舞台上方的大屏幕,又鬼使神差地坐了回去——
钢琴前的男生长得可以用俊美来形容,肤色冷白鼻梁高挺,眼皮微垂盖住了大半瞳仁,眉梢眼角带着股矜贵的冷傲。
很难说清为什么,瞿朗见到他这样,就想到了他撩起眼皮冷冷睨来会是怎样的神态,心中继而生出了一抹异样。
后面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坐得笔直的男生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如描似刻的脸上露出了局外人的冷漠,然后将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黑白的琴键上。
后面的谈笑声远去了,水一样的琴音越来越大,其中还混合着不甚和谐的咚咚鼓点。
好一会儿,瞿朗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对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以往比赛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精神高度集中,肾上腺素飙升,全身的细胞兴都奋得叫嚣时,也会听到类似紧密鼓噪的心跳。
但除此之外,还有某种额外的酥痒自心底升腾而起,往他的脖颈、耳根冲了上来,他无意识地滑动下了喉结,有些口渴。
“瞿朗?”沈佳兰见他盯着台上发呆,喊了他一声。
瞿朗倏地回神,再朝台上看去时,男生已经起身,单手按住西装下方的扣子,幅度不大地朝台下欠身,冷淡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