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剧情(45)
冯欣把医生送到门口,回来帮瞿朗调整病床的高度掖被子调点滴,帮他倒了温水,喂他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放回桌上,说道:“你先歇一下,有什么需要跟护工说,我去通知下瞿总。”
瞿朗想点头,脖颈刚动一下就觉得头晕,冯欣赶紧扶住他,告诉他不要乱动,拿上外套匆匆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 ,冯欣回来,拣着重要的事细说,瞿朗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潘阳从楼梯上推下去,磕到了头,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
“瞿总说了不会放过潘阳,怎么也得让他进去蹲几年,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躺这么久的。”
瞿朗没心情管潘阳,他右手臂上了石膏,左膝夹着固定架,头上时不时地胀痛,强忍着不适,用嘶哑低沉的嗓音问:“欣姐,我妈怎么样了?”
“瞿总……”冯欣话锋一转,“刚才我告诉瞿总你醒了,她很开心,但她现在没办法下来看你,还是你快点养好恢复,上去看她吧。”
瞿朗一时还不能走动,只能趁着瞿娴睡醒,用冯欣的手机跟她视频——他的手机在跌下楼时摔坏了。
视频里的瞿娴又瘦了许多,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勉力维持着笑容,没说两句就觉困倦,挂断视频去休息。
冯欣从瞿朗手中抽走手机,说道:“医生说了你的伤都不严重,养养都能好,你就先安心养伤,别的不用管。”
瞿朗现在这样也没别的能做的,只能感激地点头,“谢谢你,欣姐。”
“行了别点头了,再点点又脑震荡了。”
“……”
瞿朗休息了三天,他身体底子好,又配合,元气恢复得快,恢复饮食之后的第四天,已经能自己下床了。
一能自由行动他便去见瞿娴,瞿娴睡着,他就跟冯欣借了手机,坐在瞿娴的病房外,给周叙白打电话。
周叙白那边正是早上,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起。
不等周叙白说话,瞿朗就马上道:“周叙白,是我!”
电话那头足足安静静了半分钟,瞿朗看看手机又“喂?”了一声,周叙白的声音才响起:“……瞿朗?”
“对,我现在是用的是别人的手机,之前出了点事 ,所以——”
“你还在训练吗?”周叙白打断他问。
“训……?”瞿朗反应过来,周叙白问的是国家队的事。
他昏迷这半个月,周叙白一定给他发过消息打过电话,他这么久没动静,周叙白肯定生气了。
他急着解释:“没有,我现在——”
“那之前呢?”周叙白的声音沉着镇定,兀自往下问着。
瞿朗没听明白,频繁地打岔让他顿住,“什么?”
“你之前,不是在桉城训练吗?”
“哦,那个……”瞿朗脑子反应有点慢,他下意识想搔额角,但他的头现在还包着,手指蜷回来按下,底气不太足地说:“周叙白,我其实没去国家队,我在医院里——”
周叙白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医院,”他像是轻笑了一下,冰冷的声音中压着平静的怒意与厌恶,问道:“瞿朗,你在我这里有过实话吗?”
电话挂断,瞿朗懵了两秒赶紧再打,却发现已经被周叙白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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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我是认真的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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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用瞿娴的电话再打,一样打不通。
在瞿娴的手机上登上微信发消息,红色的小感叹号出现在气泡前,提醒他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
发生什么事了?
周叙白说他没有实话……是知道他没去国家队的事了?
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
冯欣出来见他脸色有异,问:“怎么了?”
瞿朗也拿不准,以问代答:“欣姐,这半个月,有人来找过我吗?”
冯欣抱手回想,说道:“我听家里的许姨说,前段时间好像有个男生去家里找过你。”
瞿朗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还真有人,忙坐直了问:“是叫周叙白吗?”
冯欣:“记不清了。你当时还没醒,我就没在意。耽误事了?”
瞿朗:“……”
周叙白应该不会特意回国来找他吧?
瞿朗还有药要打,下楼回到自己的病房。
四十多分钟后,冯欣送来一部新手机。
他马上换上原本的卡打给家里的帮佣许姨,得知不久前来家里找他的人真是周叙白,赶忙给周叙白拨过去,不出意料,这个号码也被拉黑了。
“……”
瞿朗暂时出不了医院,更不能出——瞿娴还在这里——只能每天守着手机,等周叙白消气。
醒来的第五天,倒是程嘉遇的电话先打过来。
程嘉遇痛斥他玩失踪,事情太多一时也解释不清,瞿朗随口含混过去。
程嘉遇听出他不想说,转移话题道:“对了,周叙白联系到你了吗?”
瞿朗讶然:“你怎么知道周叙白?”
程嘉遇:“他去市体中心找你了啊。”
瞿朗:“……什么时候?”
“呃,”程嘉遇回想,“就……差不多半个月前?”
先是他家,再是市体中心,瞿朗顿觉自己罪大恶极——周叙白合该不接他的电话,换作是他找周叙白这么久,也要生气了。
瞿朗做好了被周叙白冷处理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但他始终惦记着上次通话结束时周叙白冷酷的语气,忍了两天,思忖再三,先打给了秋蓉——实在不行,让秋阿姨帮他说说情。
接电话的是周德安,周德安的语调维持着一贯的低缓,“是小瞿吗?”
瞿朗应了一声,他还是和秋蓉更亲近些,好奇道:“周老师,秋阿姨没在吗?”
周德安道:“你秋阿姨在睡觉,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啊……”不知是心虚还是体虚,瞿朗手心有点冒汗,他尽量说得简单些,“是这样的,我和周叙白闹了点矛盾,想跟他道歉,但他不接我的电话。我是想麻烦您或者秋阿姨,能不能让周叙白给我回个电话?微信也行。”
“……”
周德安没有如瞿朗预想中那样爽快地答应,他越等越焦灼,暗自怀疑:是他说得太奇怪,被周德安听出端倪来了?
就在他掰开了揉碎了反复琢磨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问题时,周德安的声音传来:“我会帮你跟言言说,他会不会听,我不能保证。”
“好!”周叙白肯定会听!
瞿朗感激道:“您跟他提一句就行。”
他正要收线,周德安叫住了他:“小瞿。”
瞿朗把手机贴回耳边:“您说。”
周德安又是一阵沉默,抻得侧耳细听的瞿朗心弦紧绷。
“有些话,其实不该由我来说——”这起手式不太寻常,周德安停了须臾,继续道:“但是我和你秋阿姨身为言言的父母,不想看到他在一段感情中难过痛苦。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对他坦诚一些。”
对一向和善的周德安来说,这算是难得的重话。
瞿朗再迟钝也感觉到什么,心里跳突,不甚确定道:“……周老师?”
周德安也没再卖关子,直接道:“你和言言的事,我们知道了。”
……
瞿朗握着熄屏的手机在病床上靠坐许久,仍是没能完全消化周德安的话——他和沈佳兰要订婚了?
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一点都没听说?
“……”
那天和沈佳兰聊完,他就打算和瞿娴摊牌的,只是瞿娴接连几天状况都不太好,没找到开口的机会,然后他就被潘阳推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