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我老婆(49)
我难以遏制地想到了很多年前,我气喘吁吁地向他告白,他回了我一句:“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并不爱你。”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十多年前这么做的对象是我。
我将大脑中的纷杂的思绪抛到脑后,对他说:“你开学时,我送你去。”
“好。”齐康看起来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很高兴,“你要见我的同学么?”
“等你们熟悉了一些,有了觉得不错的朋友,大家可以约个饭。”
“像你上次带我见的那些朋友那样?”
“我没有什么朋友的。”这句话我说得并不心虚,“我性子孤僻,待人多有目的,平素往来的不过是些狐朋狗友、利益伙伴罢了。”
“那金玉呢?”
“金玉?”
“对,他不算你朋友么?”
“他也只能算半个。”
倘若他对我没有生过觊觎的心思,没有直到今日依旧试图插手我的私事,或许我真的能将他视作一个朋友。
齐康再一次提起了金玉,他仿佛很在意他似的——他这种反应,也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对我暗生情愫,对金玉吃了醋。
要么还是顾念着家庭和谐,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可能会影响到家庭的不安定的因素。
我想了想,还是对他说:“我与金玉之间,绝不会有什么可能。”
“但你很在意他,也会在不太过分的时候,帮他一把。”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在你这里受了挫折,变得萎靡不振,”我并不想把当年的事情讲得太清晰,那样倒像是在指责齐康似的,“金玉很照顾我,总是请我吃饭,与我聊天,他对我多少有些帮助,只不过他想要的,我给不了,也不想给。”
齐康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听说,你们曾经是室友?”
“我们的床甚至是挨着的,他抬起手,就能够到我,”我话锋一转,甚至笑了,“那原本是我期待你在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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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其实我倒不是故意这么说, 来惹齐康难过的。实话实说,只是忍不住了。
毕竟,我总是会在齐康的身上偶尔中上一刀, 那我回敬一点刺, 也算不上过分吧?
齐康因我的话而变得沉默, 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是一个忍耐度极高的人,纵使难受了,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我见他这幅模样, 也无声地叹了口气,用手指碰了碰齐康的脸, 说:“那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齐康抓住了我的手, 却将我的手压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说:“我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了,不在隔壁床,在同一个床, 甚至是同一个被子里了。”
我愣了一下, 竟然被他算不上高超的安慰技巧安慰到了。
与其执着过去, 不如珍惜现在。
与其担忧未来,不如把握现在。
——至少, 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我们默契地越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聊起了上大学的需要注意的琐事。
他上的大学是我去过的,我便告知了他一些本校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齐康听得很认真,我们聊得也轻松, 时不时相视一笑,不知不觉又过了几个小时。
用过了晚饭, 齐康又向我提出了散步邀请,我欣然应允,这次去的是不远处的24小时书店。
我们刚进门,店内的工作人员就格外热情地簇拥上来,说最近在搞短视频宣传的活动,如果我们愿意配合出镜,可以在店内任意挑三本书带走。
齐康有些踌躇,他看起来心动了,但是并不敢答应,而是看向了我。
我回了句“谢谢,不用”,然后问齐康:“你很想要三本免费的书?”
齐康很明显地思考了几秒钟,他说:“没那么想要。”
那就是有点想要了。
站在我面前的店员殷切地补了一句:“两位可以试着拍拍看,如果效果不好,也可以删除的。”
“既然你想要的话,我总会给你的。”
我说完了这句话,眼前的店员们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我也笑了起来,说:“叫你们店长过来。”
一个看起来职位颇高的店员上前一步,谨慎地询问:“客人,请问您是有什么需求么?”
“有需求,但你做不了主,叫你们店长过来吧,我姓许,言午许。”
那位店员倒也机灵,很快就向内部办公区走去,过了五六分钟,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远远地看到了我,就喊:“许老板,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散步路过,”我伸手揽住了齐康的肩膀,“介绍下,我太太。”
“许太太好,”店长停在了我们面前,“有什么需要您提,我能配合的立刻配合,配合不了的也要绞尽脑汁配合。”
“你好。”齐康同他说了句话,又求救似的看向了我。
“我太太有些腼腆,他刚刚得知你们这儿有拍视频送三本书的活动,又想要书,又不敢叫我露面。”
“这点小事何须您烦恼,不要说三本书,就是您把我这店铺里的书搬空也是应该的,没有您,哪里会有这家书店。”
“搬空倒不必了,挑几本,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好,许太太您偏爱什么类型的书籍?”
齐康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什么特别偏好的,您看着好的,推荐给我可以么?”
店长笑得格外热情,他像花蝴蝶似的,迅速地挑了六七本书,又安排店员拿来了精致的包装袋,装好了,向齐康和我介绍了一番这些书籍的妙处和贵处,这才将东西送了我们。
齐康拎着装满书的袋子,道了声谢,又握了握我的手心,我文弦而知雅意,开口告辞,店长送我们到了大门口,态度之热切,仿佛我是他的财神爷——倒也不是仿佛,我的确是他的财神爷,作为投资方,我占股这家书店所属企业的80%,甚至可以随时换了他这个店长。
经过了这么一段插曲,齐康的兴致却不太高了,他拎着书,没了来时的轻松愉快。
我可以哄他,但想了想,还是说:“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因为我盛气凌人,从他们店里薅走了几本书?”
“我不觉得你盛气凌人,但我不太适应这样的模式。”
“你认为,获得什么,一定要付出什么,对么?”
“……”齐康又不说话了。
“作为投资方,我付出了金钱,这家店名义上是店长的,实际上是我的,我可以从书店里随意挑选,这是我的权利与自由。”
“……是我想错了,我以为,你和这家店没太多关联。”
“你倒也没想错,即使我和这家店没多大关联,只要他认得我,想讨好我,我依旧可以无需付出任何代价,拿走我想要的东西。”我侧过头看向齐康,看向这个依旧单纯的男人,“有些时候,当你到达一定的位置的时候,你可以轻易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你会帮他们么?”
“看心情。”
“看心情?”
“他们无偿地赠送,是一种盲目而广撒网式的投资,而作为受赠方,我可以选择给予回报,也可以选择一毛不拔。”
齐康的表情告诉我,他依旧不太懂,也依旧不太理解。
我用手指敲了敲他的头,对他说:“要做个坏一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