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65)
虽然这么问了,但他心知肚明聂文柏绝对已经准备好了对策,只是好奇心使然,想问一嘴罢了。
而聂文柏则是坦荡地告诉他:“不怎么办,父亲这次保不了他了。”
他替商渝打开车门,看见他对自己挑了挑眉。
“但我之前听他说,你们的父亲很——偏爱他。”
“再怎么溺爱都是有限度的。”
聂文柏意味不明地留下这么句话,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商渝依旧不依不饶地用求知的目光盯着他,故意软下嗓音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聂文柏,不要转移话题。”
聂文柏没忍住,嘴角浮出微弱的笑意。
“这个不太好解释,”他告诉商渝,“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商渝不由撇撇嘴,说:“那我如果非要现在就知道呢?”
聂文柏不理他,专心地开车,商渝等了等,伸出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别闹,”聂文柏一本正经地收回手,“我在开车。”
“我也可以帮你开,”商渝对他眨了眨眼,“然后你坐到副驾驶上来,告诉我之后会发生什么。”
前方的交通灯转为红色,聂文柏终于停下车,侧头跟他对上目光。
“我是资本家,”他一本正经地说浑话,“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实在太明显,而商渝今天也乐得跟他回家做点什么,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你告诉我,代价随便开。”
聂文柏实在太能装,听他这么说了也只是眉尾微抬,说了句:“好,这是你答应的。”
红灯重新转绿,他边开车边不疾不徐地跟商渝说:“精神病这种严重问题一旦复发,就意味着聂文晋不能再继续生活在正常社会里了,他必须去接受治疗。”
“而他一旦发病,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情绪,曾经还将一直照顾他的保姆打进医院过。”
商渝一点点回过味来,隐隐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以前是贴身照顾的保姆,那现在会是谁?
颜星吗?
那可是群星的小少爷,要真被打进医院,绝对会让这事棘手到难以压下去。
聂文柏似乎是很低地笑了声,有点模糊,但很讽刺:“而一旦确认他复发了,父亲会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把他送进医院的人。”
“聂文晋这辈子都别想玩过你了,”商渝赞扬地感叹,“但为什么会是你爸第一个站出来?”
“因为他以前就是这么做的,”聂文柏平静地陈述,“他对聂文晋的偏爱其实相当于补偿,对于他来说,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车厢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中,商渝没有再接话,而是抬手覆上他温热的手背,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
而聂文柏在下一个红灯前翻手跟他十指相扣。
“放心,”他笃定地告诉商渝,“用不了多久的。”
回到家后商渝主动地履行了自己付出的代价——仗着第二天还要上班可劲地作,简直就像一块香香软软主动脱掉包装躺进餐盘里的可口蛋糕,一举一动都让人难以把持。
聂文柏被他勾得险些失控,咬着牙把商渝折腾到浑身难受但还能准时爬起床上班的程度。
不得不说,分寸把握得实在精准。
商渝龇牙咧嘴地醒来时气不过,又在床上干了点坏事,险些被聂文柏捉着再来一次,弄得狼狈不已。
最后聂文柏去了隔壁浴室洗漱,商渝则在主卧的浴室里自己解决了一番。
事后清醒过来才觉得亏,聂文柏几句话就换来了他一晚上的辛苦,实在太会压榨了。
不愧是黑心资本家。
下楼时商渝刚好撞上了许姨,对方不愧是受过专业培训的阿姨,除了昨晚看见他跟聂文柏举止亲密地开门时惊讶了一会外,就再也没表露过什么激烈的情绪了。
甚至还跟从前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
商渝同样微笑着跟她道了声早,忍着酸痛坐到餐桌边上,轻轻地踹了脚聂文柏的小腿。
聂文柏正在看今天的头条新闻,头也不抬地说:“别闹。”
这会的商渝哪里可能听他的,轻轻哼了声踢掉拖鞋,光裸的足勾开西装裤的裤腿,慢吞吞地往上蹭去。
聂文柏的呼吸声微微一沉,抬眼看向他。
商渝放下咖啡杯,对他微笑,无辜而甜蜜,摆明了是吃准他不会在这时候做点什么。
于是在聂文柏的沉默中,桌下的动静愈发放肆,商渝微微侧过身,抬脚搭上聂文柏的椅子。
而后不出意外地踩到一团鼓鼓囊囊的烫热物什,终于被聂文柏警告般地捉住脚踝。
“想请一天假?”
聂文柏眼神沉沉地问他,凶得像是要吃人。
“唔——”
商渝故意沉吟了会,笑着说:“如果你支付我一天工资的话,当然可以,亲爱的。”
聂文柏也低低地笑了声,指腹擦过他凸起的那一点骨节,然后干脆利落地放了手。
“想得挺好,”他说,“下班了再收拾你。”
作者有话说:
玩不过,聂文晋真的玩不过的
第57章 解决
可惜的是聂文柏一上班就开始忙,并没有找到收拾商渝的机会,除了公司事务外,他还得接受聂父一天一通的电话呵斥跟隔空教导。
中老年人闲得很,能从工作一路骂到私人感情生活,聂文柏一边听着一边埋头苦干,纯粹把那些话当做耳旁风。
直到那头传来一句:“你跟你弟弟从小争到大,现在连男人都要抢?”
聂文柏没什么意外地挑了挑眉,终于抬起头。
“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聂父沉沉地开口:“你弟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那人是叫商渝,对吧?”
聂文柏沉默着,用高深莫测的目光注视电脑屏幕。
“当年你弟弟跟他在一起只是玩玩,但你不一样,你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认真的,出于安全考虑,我让人去查了查他的个人资料。”
通话那段的声音稍稍停顿,聂文柏便不赞同地说:“您这是在侵犯他的个人隐私。”
聂父恍若未闻,继续说道:“他很会装,父亲是邻市知名的企业家,母亲是大院里长大的,死于车祸,并不是你弟说的那种贫穷大学生。”
“所以您想表达什么?”聂文柏反问他,“单凭他的家庭背景并不能说明具体的事件,与其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您还是早点带着聂文晋去咨询医生吧。”
“你以为我想关注你?”聂父冷哼一声,“他自始至终都在说谎,可见品行并不端正,跟你弟分手后又跟你在一起,必然带有目的。”
聂文柏无声地吐了口浊气,沉声替商渝辩解:“您的结论未免太武断了。”
这话刚出口,聂父就骂他:“你这是被他冲昏了头!”
“那您认为他的目的是什么,”聂文柏皱起了眉,“按您所说的事来看,他并不缺钱,也不缺资源。”
“他有个弟弟,”聂父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扔到这来?”
“商渝就是枚弃子!”
这话其实颇为语重心长——且十分地为聂文柏打算,可出现在聂父嘴中,实在是有些讽刺了。
于是聂文柏只是沉默了一会,淡声说道:“看来父亲很了解这些龌龊事。”
他没再给自己父亲开口的机会,客客气气地给出了自己不容动摇的想法:“我认为比起旁人所说,自己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事才更真实。不早了,我还有个会议,就先到这吧,父亲。”
他挂断了电话,在工作间隙想起自己父亲说的话时依然觉得十分荒谬——商渝能图他什么呢?
钱?
但每次出行商渝都会主动支付掉餐费和电影票之类的费用,甚至去海边时也会在餐厅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