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61)
聂文柏的确各个方面都比聂文晋优秀得太多。
好吧,也不能算突兀,这种联想是完全合理的。
商渝起身的时候面容一阵扭曲,完全没办法否认自己也有爽到这个事实。
还好今天天是周末,他想,起码还能好好休息两天。
……
外面的雨连着下了两天,聂文柏作为完美的雇主直接给许姨放了一周末的假,也没有像刚开始说的那样让商渝起床做饭,客厅的灯映亮昏暗的上午,窗帘掩盖住外界所有的风雨,他们坐在餐桌边,享用完简单却也算美味的午餐。
“很多年没有进过厨房了,”聂文柏说,“手生了许多。”
商渝没理他,板着脸埋头干饭,隔了会,他听见聂文柏很轻地笑了声。
“生气了?”
聂文柏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意外,商渝抬头瞪了他眼,指了指自己嘴角的撕裂。
“你干的,我现在吃饭都疼。”
然而聂文柏根本没有愧疚之心,反而闷闷地笑道:“那怎么办,要我喂你吃吗?”
从商渝醒来见到这人起,他就是这么副心情极好的模样——动不动就笑,商渝都快怀疑他是不是体力消耗太多,连脑子都出问题了。
但聂文柏只是认为到了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再端着反而不太适合长久发展,再说了,吃饱喝足的确能让人心情变好太多。
他收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手也挺难受的,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商渝一言难尽地放下筷子,眼神像是要杀人。
“不用,现在不难受了。”
于是聂文柏没有再说什么,但商渝还是顺着他的话回想了下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大概是手腕被捆在床头上的时候?
总之不是什么能说出口的情形。
他飞快地解决了自己的晚餐就坐到沙发上去回复工作消息了,聂文柏则收拾好了餐桌,也跟着坐到他身边,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上商渝的后腰,缓慢地揉捏着。
商渝觑了他眼,倒是没有躲开,好一会后才说:“你真的太过分了。”
“嗯,你说得对,”聂文柏顺着他的话道歉,“下次会注意。”
他的语气实在敷衍,商渝哼了声,闭眼往他身上一靠,没再说话了。
其实他也没真的生气,就是看见这人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有,就觉得十分不平衡。
只是没过一会,搭在他腰上的手掌就渐渐往下滑去,商渝警惕地睁开眼,一把抓住聂文柏的手腕。
“不行,”他很凶地说,“今天不能再来了。”
可那点凶狠飞快地在衣物下的动作中化开成一片湿漉漉的光亮,聂文柏俯下身,湿热的呼吸扑在他唇上。
“商渝,”他笑怀中人漫上潮红的脸,“如果你不想,我是不会继续的。”
商渝终于忍不住,骂他:“那你别碰我啊!”
聂文柏跟没听到似的,直接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
事实证明,当商渝的计划跟聂文柏的计划产生冲突时,是完全没有办法执行的,他不仅没能拥有两天的休息,甚至连半天都不配拥有。
连洗澡的时候都不得安生。
按在潮湿墙砖上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潮红却一直蔓延到了指甲盖,水声始终哗啦啦地响着,商渝的声音含糊而微弱地回响在水雾间:
“你好了没……我真的要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很响亮的亲吻声,聂文柏低低地喘息着,好一会才从喉咙间溢出句:“乖一点,嗯?”
商渝被他这话弄得大脑一昏,竟然真的乖乖听话了。
最后的结果是被聂文柏抱着出了浴室,直接睡到了第二天该上班的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原来的想法有多错误。
那老男人挑周五干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而是想要彻彻底底算账。
商渝哈欠连天地坐上副驾,第一次对聂文柏摆出副臭脸,怎么都不肯搭话。
聂文柏也知道自己这几天确实过分了点,不由低低咳了声,准备给出点补偿条款。
比如说提前把聂文晋处理掉。
但他还没提出来,商渝就突然说:“我决定不那么快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作为对我的行为的抗议吗?”聂文柏看起来颇为沉着,“想推迟到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过完这个月先吧,”商渝哼哼着下了决定,“你太影响我的工作进度了。”
聂文柏却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把这当做夸赞。”
商渝终于被他逗得展露出点笑意:“你想得美,反正在这份工作稳定下来前,我不会再考虑同居这件事了。”
要是天天都被按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做这种事,他的奖金绝对会泡汤的。
聂文柏自然感受到了他语气里残存的微弱怒火,从善如流地嗯了声,表示自己接受了他的这个决定。
离开了床,他又变回了那个商渝所熟悉的,尊重伴侣想法的老男人。
商渝这才彻底消了火气,在下车前转动酸疼的腰肢跟聂文柏交换了一个道别吻。
“那就周末再见了,亲爱的。”
他真的很需要一整周的休息时间。
作者有话说:
美好的假期总是很短暂呢,接下来就该解决掉一些讨人厌的狗(消音)了
第53章 处心积虑
目送着商渝的背影消失在上班的人群中后聂文柏才调转车头赶回长荣打卡,从车库上来时还碰到了一电梯迟到的员工。
电梯门打开时,嗡嗡的说话声顿时一静,聂文柏面不改色地踏进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
门慢悠悠地合上,终于有人主动问候他:“聂总早。”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候声在电梯里此起彼伏,聂文柏微微颔首,回了句简短的:“早上好。”
他边说边抬起手,像是不经意般看了眼腕表,周围便再次飞快地安静下来。
如果他的表没出错的话,现在已经超过正常上班时间五分钟了。
而周围的员工显然也知道这点,于是电梯门一开就小跑着钻出去,压根没敢再去看聂文柏的表情,而聂文柏则专注地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假装自己并不知道这回事。
心里想的却是等会开完董事会议后就让人事总监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那么多人迟到还是不太好的。
他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聂文晋,空调温度被调到了最低,聂文晋抬起头,吊儿郎当地对他扬了扬下巴。
“哟,难得啊,哥哥你居然会有迟到的一天。”
一听就是在找茬,聂文柏随手关上门,淡声命令他:“起来,去外面工作。”
聂文晋很嚣张地笑道:“我偏不,哥哥,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管我吗?”
他往后一仰,在聂文柏沉到能杀人的神情中将腿架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长长的感慨叹息。
“哎呀——这椅子,不愧是爸爸留给我的,真舒服。”
他的挑衅太过低级,聂文柏连动怒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嫌恶地微皱起眉,再次重申:“聂文晋,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了。”
“那又怎么样,”聂文晋颇为有恃无恐,“你不也没开始工作么,我亲爱的哥哥。”
他的语气总令人联想到滑腻腻的,扭曲盘绕的蛇,平白破坏了那副好样貌,聂文柏懒得跟他废话,目不斜视地朝着桌上的电话走去,用内线拨给了自己的秘书。
“陈可,带几个人进来把聂文晋请出去,”他干脆利落地下了决定,“顺便把我昨晚发你的文件打印好带进来。”
聂文晋在他走过来时就蓄势待发地坐直了许多,眼下更是直接站起身,劈手去夺他手中的话筒,冷笑着盯着他:
“就你的那些跟班还配让我出去?门都没有!这个办公室迟早是我的,你屁股底下的位置也是!哥哥,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