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26)
聂文柏简短地说:“没印象。”
商渝看着这三个字,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那两人离去的背影。
说聂文晋的时候不说话,说到颜星的时候倒是回复得飞快。
他弯着眼,很愉快地笑起来。
这老男人,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气呢。
作者有话说:
明明是个坏蛋但还是有拒绝产生金钱亏欠的执着,商渝真是一个有原则的坏蛋呢
第21章 反抗
商渝不紧不慢地搞定今天的工作后才下班回家,走在半路上时忍不住对今晚产神色生了些期待,这段时间别墅里只有他跟许姨两个人,无聊到只能用埋头工作来挤满所有空虚的时间。
当然也干了些别的,聂文柏的衬衫被他当做睡衣来用,光想想这件衣服曾穿在那具颇有吸引力的肉体上,商渝就难以遏制地感到激动,至于具体干了什么坏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都不太重要,商渝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聂文柏好不容易有准时下班回家的一天,当然得把培养感情放在第一位。
他这么想着,心情很好地摁响了门铃,该怎么跟聂文柏说再次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都想好了,结果门打开时却露出一张熟悉却有点陌生的脸。
聂文晋脸色一拉,阴阳怪气地问他:“怎么,现在还敢对我有意见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商渝看起来很勉强地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边说边试探地去牵聂文晋的手:“我只是……太久没看到你了。”
聂文晋毫不留情地拍开他,商渝瑟缩了下,轻声说:“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过这显然没法哄好聂文晋,表情堪称恐怖阴森的男人冷哼了声,说:“我让你解释了啊?老子太久没管你了是不是,连电话都敢不接了。”
商渝一下就明白他是在说前段时间自己生病没接电话的事,聂文晋的确如他哥哥说的那般记仇,他早就体会过许多次,因此在极度短暂的思考后就找到了合理的说辞。
“是我的错,”他诚恳地跟聂文晋对视,习以为常地把所有错误往自己身上揽,“生病也不该不回你的消息,后来我有给你打回去,但时间选的不对,你不方便接。”
说得自己都有点反胃,但商渝知道他想听这种话。
不过聂文晋当然没可能轻易地饶过他,他冷笑着,很大声地质问商渝:“是没看到电话,还是在鬼混啊?”
有那么一瞬间商渝怀疑聂文晋知道了这段时间的事,他被聂文晋堵在闷热的门外,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睁大眼神色苍白地替自己辩解:“怎么可能!我那么爱你……那么离不开你,聂文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尽力让自己表现出委屈到极致的心痛感,即使这不能让聂文晋的怒火消弭——但他的确干了这种事,一个谎言要用数个谎言来圆满,惹怒聂文晋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过于久远却依旧深刻的记忆重新在脑中浮现,商渝不自觉地垂下头,装作流泪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好掩盖住自己难以控制流露出的那点恐惧。
那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经历,如果可以,商渝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第二次。
聂文晋冷笑着,拽着他的手臂往客厅里拖:“是吗?我还以为你跟同事老早搞到一块儿去了,你不是最爱勾引人吗?天天面对面坐着人家肯定把持不住吧。”
商渝被他说得一愣,竟然没能马上反应过来被牵扯进来的“同事”是哪一位,直到被聂文晋重重摔在沙发上时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大概是郑君昊。
至于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颜星搞的鬼。
但商渝实在不明白都这个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会相信这种几乎能被称作愚蠢的挑拨离间,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之一,简直都想当场感慨一句爱情实在令人降智,恋爱脑真的要不得。
聂文晋沉重地压在他身上,吐息间商渝闻见了桃子般甜蜜的香气——颜星常用的口喷就是这个味道,这个认知令他胃中好一阵翻滚。
“说话啊,”聂文晋死死掐着他的下巴,声音像淬了冰,“又哑巴了?快说!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商渝艰难地摇了摇头,尽力克制住偏头的冲动:“没有,他只是同事,我跟他一点都不熟。”
聂文晋的手已经摸进他的衬衫下摆,简直不用猜他是想干什么,但商渝难得不愿意,他挣扎了下,劝阻道:“我今天不太舒服,等明天可以吗?”
“有什么不舒服的,长痔疮了啊 ,”聂文晋嗤笑了声,手上动作压根没停,“老子等下还有约,别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商渝的反抗被他的暴力蛮横镇压,扣子崩裂开来掉到地上,商渝痛苦地喘息着,在习以为常的感觉中第一次感到了厌恶。
有对聂文晋的,但更多的是对自己。
这是聂文柏的居所,他恍惚地想,就在这个客厅,这张沙发上,聂文柏蹭低着头很专注地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那些被聂文晋弄出来的伤。
还有心甘情愿被聂文晋弄脏的自己。
其实是不对的。
商渝猛地挣开了聂文晋的手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只能意识到自己今天,或者说往后都不想跟聂文晋发生任何的关系,单看着那张跟聂文柏过于相似的脸上露出如此下流阴暗的表情都会作呕。
怎么会像呢?
商渝在心中唾骂自己,这种货色,怎么配当聂文柏的替代品?
聂文柏就是聂文柏,他独一无二,是茕茕长夜中唯一的月亮。
他用尽全力从聂文晋身下逃开,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用惶恐不安的表情应付聂文晋:“抱歉,我今天……真的不行。”
聂文晋的表情很恐怖,他用舌头顶了顶侧脸,很响亮地啧了声,这个动作让商渝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下,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听见聂文晋用低沉而克制的声音吼自己:“滚过来!”
商渝只觉得小腿肚发软,被折磨时的痛感一点点在身体上重现——鞭子、戒尺,还有灼烧滚烫感,和久久不能得到解脱的胀痛。
令现在的他光回想一下就觉得无法承受。
聂文晋从没有等待的耐心,他顶着堪称可怖的表情慢吞吞站起身,商渝惊惧地看着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被打乖的狗,就再也没有逃跑的勇气了。
商渝缓慢地摇了摇头,一步步朝后退去,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地方能逃的,许姨也不在别墅里,除非顶着这一身破烂的衣服在大街上流浪一晚,不然他今晚的下场会很惨淡。
聂文晋冷笑着,再度抓住了他的手臂:“还学会跑了?怎么,几个月不教训你,就皮痒痒?”
商渝死死咬着牙,默不作声地跟他角力——手臂痛得像是快要被折断,他摇头,神色恳求。
“今天真的不行,”商渝小声地说,“聂文晋,你让我休息一晚上。”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聂文晋将他摔在地上,语调渐渐高亢,“你哪儿来的资本说这话!我告诉你,老子干你早就干腻了!”
商渝闷哼了声,还没说什么 ,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够了!”
他倏地一僵,倒在地上狼狈地别过脸。
聂文晋没有松手,他挑衅般地掐着商渝的脖子,扭头对正匆匆下楼的聂文柏笑:“哥哥,我们在这儿玩情趣,和你没关系吧?”
“聂文晋!”
商渝听见男人低吼着说:“放开他,然后滚出去!”
“关你屁事,”聂文晋嗤笑了声,“哥哥,你管太宽了。”
可紧接着商渝就感觉到脖颈上的束缚骤然一松——也不知道聂文柏是如何做到的,他好像轻而易举就把聂文晋从自己身上掀了开来,神色冰冷,明显是动了怒。
商渝看见他克制地攥着拳,青筋在手背上起伏,好像下一秒就会忍不住一拳砸在聂文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