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故事(55)
无法无天:“心情不好就虐我???”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虽然抱紧DJ大腿升级确实很快,但……这他妈也太伴君如伴虎了吧!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我下了。”
然后,不等乌天回复,他的名字就变成了黑色。
乌天一头雾水,就在这时,又一条私密聊天弹了出来。
如果我是白白你会爱我吗:“小哥,你和老大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不至于吧。
无法无天:“我们只是很久以前一起玩过这个游戏。”刚敲下回车,乌天忽然想起来,之前DJ为了让自己不用改名,似乎在群里说过“他是我现实的朋友”……露馅了!
如果我是白白你会爱我吗:“可老大说你是他现实的朋友,他为了你都跟我们撒谎啦,他肯定很重视你。小哥,你多陪陪老大啊,虽然他这人看着风风火火的,但我感觉他经常心情不好,只不过装着高兴,不让我们知道。”
乌天诧异,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复。
无法无天:“呃,可我们真的不熟啊。”
如果我是白白你会爱我吗:“???怎么会,他对你那么好!!!”
屁,刚才还虐我虐着玩儿呢。
如果我是白白你会爱我吗:“我们当时升级的时候各种求他带,他都拒绝了,因为他懒!可他现在不是经常带你么?”
无法无天:“……只是一起玩而已啊?”
如果我是白白你会爱我吗:“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放开点儿!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多和老大聊聊天什么的,拜托了你!!!哦对了,他好像还写过小说,但是他死活不告诉我们小说的名字,你去帮我们套.套话嘛~~~”
乌天一怔,写小说?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DJ的网名——FW。
F、W。
乌天倒抽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累,就没更新,补请假条……
☆、等待
“向南狂奔,他所坐的汽车的尾气也渐渐消散了,我已经追不上他,不,我压根没视图追逐过,龙生龙凤生凤,我是会打洞的,到了地上就人人喊打了,何况是他生活的云雾中呢?”
乌天合上笔记本,抽了支烟。
——也不是想抽,只是此时此刻,想找点儿什么东西转移些注意力,一支烟,最方便最称手不过。
此时是凌晨一点半,要放在平时乌天早就睡了,但今天,他十足清醒。
他刚刚把废物已经完结的小说《明日不再来》看了。不长,10万字出头。与《黑夜》是相同的调调,绝望中时隐时现一点点深情,如深夜海洋的波涛声。
躲在墙后的一瞥,背过身去忍不住露出的微笑,沉默转身后落下的泪——乌天简直想抓着废物的领子问一问,你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勇敢一点儿。
你也是这样怯懦的人吗?
第二天是周日,乌天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爸妈出门去了,乌天看了眼手机,差一分钟十一点。
从衣柜里找了旧T恤和五分短裤,乌天迅速洗脸刷牙,稍微用了点老妈的啫喱水把翘起的头发抿下去,然后抓上手机钱包,出门了。
坐上出租车,这是他第二次向司机报出正仓北路。
路上乌天给周贺发了条微信:“建筑工地周日上班吗?”
直到快要到正仓北路了,周贺才回:“一般都上班啊,短期工程谁还过周末。不过聂原绑钢筋的话,貌似不上夜班,不影响你嘿咻。”
乌天无语地忽略了周贺的最后一句话,忽然想起上次聂原请他吃饭时,说过还要上夜班。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地址都有了,还怕等不到么。
事实证明乌天的运气真的不好。
找到那个陈旧而整洁的小区时,已是正午,阳光又毒又辣,乌天进了小区,一栋栋楼挨着找,偏偏就没见4号楼。
乌天出了一后背的汗,T恤已经粘在身上了。
这个点儿也没见行人,家家户户都吃饭呢。
乌天蹲在一棵稀稀落落的树下凉快了一会儿,起身时,正巧看见旁边的楼道里走出一位老大爷。
“大爷,您知道4号楼在哪儿吗?我朋友住4号楼,我一直没找着啊。”乌天怕大爷听不清,高声问。
老大爷点头:“4号楼,4号楼不从这儿进啊小伙子,你出了小区接着往北走一段儿,有个小铁门,跟那儿进去。”
乌天疑惑:“为什么这样?4号楼不是这个小区的?”
“嗨,虽然算在小区里,但居委会从来不管,”老大爷说着就开始摇头:“那栋楼都是周围村里的拆迁户,农村人不讲究,搞得太脏了,我们受不了,就砌了堵墙把4号楼给挡外头了。”
“啊,这样。”乌天从小住的都是高档别墅区,哪懂这些门道。
“你朋友住那儿啊?”老大爷打听道。
“他……在那儿租的房子。”
“哎唷,小伙子,看你挺斯文的,我跟你说啊,你劝你朋友换个地方租房子吧,现在这片儿开始盖房子了,好多农民工都租4号楼的房子住,一个屋,住十来个人!那帮人乱着呢,经常有打架的。”
乌天心说我那朋友就是他们的一员,面上十分恭顺地点头:“哎,谢谢您啊大爷。”
“不谢不谢。”
乌天出了小区,往北走一两百米,果然看见一个小铁门。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乌天还是震惊得停住了脚步。
刚走到铁门门口就问道一股刺鼻的臭味儿,乌天皱着鼻子往里走,果然看见一栋写着“4”的居民楼。
只是这里——和刚刚那小区,完全是两个世界。
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在路两旁,因为夏天的缘故,一团团苍蝇在四周盘桓着,“嗡嗡”的声音响彻耳畔。
楼头的地被挖得乱七八糟,露出一截管子——刚刚在门口闻到的臭味儿就是这里冒出来的。
乌天几乎是蹦跶着,跃过散落的垃圾——卫生纸,西瓜皮,长绿毛的橘子——才站到了最里面的一单元的楼道口。
一楼,西户。
乌天试探着,在那生锈的铁门上敲了两下。
没人应。
又敲两下。
还是没人应。
看来果然是在上班。
乌天犹豫片刻,拨了聂原的电话。
响了很久也没人接,乌天打定主意要等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才挂电话,却不想就在这时被接起了。
“喂?”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乌天心一紧,声音都哑了:“我……找聂原。”
“聂哥去干活啦!”
听到“聂哥”,乌天紧缩着的心又稍微舒展开一些。
“……您是?”
“哦,我是他工友,他手机出了点儿毛病,今天没带。”
乌天默默舒了一口气:“我是他……同学,他什么时候回来?”
“六点半下班,他应该吃顿饭就回来了吧。”
“好,那我到时候再来找他,谢谢你啊。”
“几句话有什么谢的!”这男人很是客气。
乌天走出铁门,沿着正仓北路慢慢走。
两边的建筑工地叮叮当当,乌天一眼望过去,工人们都穿着相同的衣服,带着安全帽,也看不清五官。
但想到聂原就在他们之间——
张爱玲在《异乡记》里写:“我又抬起头来细看电灯下的小房间——这地方是他也到过的么?”
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什么感觉,乌天摇着头笑笑,真是矫情。
不过真的,是真的——
只要想到今天下午就能见到他,就能告诉他聂原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好像心里装着一杯水,满了,晃来晃去,柔软的雀跃溢了出来。
乌天在附近转了一圈儿,实在没找着能吃午饭的地方——小摊儿倒是不少,但实在太脏了。
最终还是打了车,到了最近的一个商圈,说是最近,也用了半个小时才到。
乌天在一家日式餐厅吃了碗乌冬面,料很足,汤汁很鲜,末了又要一碟寿司,也好吃,清爽可口。乌天边吃边想,聂原天天在那边吃饭,太不卫生了,对身体实在不好——要么说服聂原换个地方租房子?
……或者,我不住学校了,反正聂原在这工地只是短期,等工程结束了,我和他一起租个房子?
吃完饭,乌天找了家书店打发下午的时间。
《国史大纲》看了一半,《浮生六记》又看了一遍,乌天把书放回原处,打了个哈欠。夕阳橘红色的余晖已经在书店的木地板上投下一块儿标准的平行四边形。
走出商场时,五点十二分。
离聂原下班还有挺长一段时间,乌天不觉得饿,就直接打了个车回正仓北路。
再次走进那扇小铁门,经过一天的发酵,垃圾堆里的臭味儿更加刺鼻。
乌天依旧是蹦跶着,到了一单元一楼西户的门口。
夏天的楼道里蚊子多,已经在乌天腿上叮了几个大包,乌天弯腰使劲儿抓了抓,又觉得要是被聂原撞上这画面肯定影响自己英俊倜傥的形象,于是转而跺着脚在逼仄的楼道里度来度去。
一会儿见了聂原说什么开场白呢,肯定不能上来就“我要追你”,那——“你好”?“累不累”?
……怎么都挺傻逼的。
乌天皱起眉,有点儿——紧张。
“你他妈有毛——”聂原家的门忽然猛地开了。
乌天被吓了一跳,后退一大步。
开门那人明显也是吓了一跳,都结巴了:“你……呃……我认错人了,对不住啊兄弟!”
“你——你是今天接电话的人吗?”乌天问
年轻的男人愣了两秒,恍然大悟:“哦!你是聂哥同学?”
乌天笑笑:“是,我来等他下班。”
“你等他……哎,他今天提前下班啦,四点半就回来了,然后又走了。”
乌天“啊”了一声:“他走了?去哪了?”
男人一脸犹豫:“去……去……出去玩儿了吧……”
“出去玩儿?”
“嗯,就……他有时候和朋友出去唱个KTV什么的?”
乌天无语,我就想表个白,怎么这么难?!
“他没带手机?”
“嗯,他的手机充不上电了,马上就没电。”
“行,我知道了,谢了。”
“你找聂哥有急事儿?要不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让他用我的手机给你打个电话。”
“急事儿——”乌天笑了:“是急事儿,我在这儿等他就行,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