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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故事(14)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时间:2017-09-05 19:26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直到申鹏交完报名表回到教室,聂原才想起来问申鹏:“你还没问我报什么呢吧?”

  “只有一项没人报了啊,”申鹏轻松地笑着,“男子1500米。”

  聂原:“……”

  “哎聂原,还有个事请你帮帮忙,你不是和乌天挺熟么,”申鹏勾住聂原的肩,“老范要让乌天参加一项比赛,当时我给他报的是1000米,不过还没和他说呢,你去帮我问问他吧?”

  “可你不是已经把报名表交上去了么?难道你没经过他同意就给他报了?”聂原听申鹏这么一说,就觉得头大。

  “交了,上面写的他名字,不过到时候能换人,我和张小飞说好了,乌天不愿意就他顶上。我看老范那意思就是让乌天参与咱们班集体的活动吧,你去和他说说行不行?”

  “可……要不还是你直接去问他吧,毕竟你是体育委员啊。”聂原只好这样推脱。

  “啊,那好吧,主要想着你俩熟,他同意的几率大一些。”申鹏撇撇嘴,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聂原只能默默叹气,在心里祈祷申鹏找乌天时乌天能同意,不然没准儿申鹏还要来找自己去说服乌天。真是骑虎难下。

  结果到了晚自习的课间,申鹏又来找聂原了。

  “乌天不同意,他说他跑步很慢,骗谁呢,他腿那么长,一看就跑得快啊,聂原你能不能帮我去给他说说?”

  “我——”聂原刚张嘴说了一个字,就被申鹏打断了。

  “这是老范给的任务,要不我才懒得去找他呢,他不就仗着他姑是校长么,他……”

  聂原听申鹏的话说得越来越刺耳,赶紧点了点头:“我今晚回宿舍了和他说说。”

  “那就拜托你了。”申鹏还是有点不爽。

  下了晚自习,聂原见乌天起身往外走了,就赶紧跟了过去,亦步亦趋跟在乌天身后。没跟几步就被乌天发现了。

  乌天扭头看聂原,目光里都是“什么事?”的疑问。

  “那个,乌天,我……有个事想和你说。”聂原赶上去,和乌天并行。

  “什么?”

  “就是,呃,申鹏今天不是找你参加运动会吗……”

  乌天停下了脚步,“怎么了?”语气有点冲。

  聂原硬着头皮说:“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同学们都……挺想让你参加的。”

  乌天没说话。

  聂原又说:“申鹏让我来问问你,他说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乌天还是没说话。

  聂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站在教学楼通往宿舍楼的连廊上。

  良久,乌天说:“以后这种事你别答应他们,”顿了顿,又加一句,“也别来找我。”

  聂原愣了:“我——”

  “是老范让我参加的吧,要不然你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劲来找我。你不用说什么‘同学们都挺想让你参加’来……安慰我,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班,我知道。行了,就这样吧。”乌天的语气硬邦邦的,说完就走了。

  聂原站在原地,像被兜头泼了盆水。

  他是真没想到乌天这么反感自己。

  第二天早上,聂原刚进教室,就被申鹏拦住了。

  “谢谢你啊聂原!”

  “啊?”

  “要没你去说,乌天肯定不参加运动会。”申鹏笑着说。

  “什么?乌天,参加?”

  “是啊,不是你说服他的么,我刚刚去问他到底参不参加,他同意了啊!”

  “……可他……那好吧。”聂原心里疑惑得不行,乌天昨晚不是还说了那些拒绝的话。

  申鹏走了,聂原坐在座位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乌天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干脆就不琢磨乌天了,因为今天要回家了!

  聂原还是挺激动的,毕竟他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中午回宿舍,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了,梁德浩和何磊兴奋地讨论着这两天假去哪玩,何磊说要去打台球,梁德浩说要去市中心新开的那家电玩城。聂原都没去过,插不上话,默默想着要不要带几张考得好的卷子回去给聂美荣看。

  乌天也兀自收拾着东西,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聂原和乌天就再没说过话了。聂原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乌天都那么说了,自己实在没理由再认为自己和乌天“挺熟的”。

  放假的下午没有每日测验,下了第三节课就可以离校了。

  到了还有十分钟下第三节课的时候,平时一贯严肃的历史老师竟也合上了历史书,笑着说:“看你们也听不进去了,都准备好啊,一会儿一打铃就往外冲,谁最后一个出教室门就帮我把作业抱回办公室再走。”

  教室里一片哄笑。

  下课铃一响,真的是全班都争先恐后地背起书包往外跑。

  聂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校门。

  晚上十点十分,聂原终于看见了自家矮矮的房子。

  他是不到五点半上的大客车,没想到车半路坏了,他们一车人只能等着下一辆来接。好不容易等来了下一辆,车上又一股浓浓的臭味,汗臭脚臭……熏得聂原一阵阵恶心。聂原上车时饿得不行,下车时就只想呕吐了。

  终于撑到了家。

  聂原往家门口走的时候有点疑惑,他给聂美荣说了今天回家,车晚了这么多,怎么没像以前初中时那样去村口接他?

  到了家门口,聂原抬手刚要敲门,忽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紧接着就是他妈的声音:“她来了谁管她啊?你管?你不干活了?”

  聂原的手定住了。

  “你是一分钱没有到我家的,不会挣钱就算了,你现在还把老太太往我家领?你当我家养老院啊!”

  ……

  聂原在门口静静听了几分钟,然后使劲儿敲了敲门。

  “妈,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他爸,聂原进门,见他妈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低低地抽泣。地上是一堆他家瓷碗的碎片。

  见了这场景,聂原刚刚在门外的担忧变得更沉重。

  聂美荣抽泣着不说话,聂原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他爸:“姥姥姥爷呢?”

  “已经睡了。”

  “噢,那,那我也去洗洗睡了。”聂原脱下书包,走向自己的小屋。

  进了屋,聂原去接了壶水烧上。等水开的间隙,他听见自己肚子叫了。这是今晚第二次叫了,本来以为饿过劲儿就不会再饿了呢。不过……就现在家里这状况,肯定也没饭吃。

  聂原擦洗完身子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那两个晚上乌天给他吃的面包。

  特别软,奶香味特别浓,特别好吃。就是太贵。

  连块儿面包都那么遥不可及。

  第二天聂原起床的时候他爸已经出门干活去了。他家有地,不过已经和村子里其他村民的地一起租出去了,农忙时租地的老板会雇村民们干农活,农闲时,村民们就去村子附近的工厂里打工,水泥厂、塑料厂什么的,村子附近有不少。

  桌上有碗面条,聂原吃了,见聂美荣正低着头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原走过去,蹲下问聂美荣:“妈,昨晚你们吵架了?”

  聂美荣的眼睛是肿的,声音也哑:“小原,妈妈就你这点盼头了。”

  聂原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妈,到底……怎么了?”

  “你奶奶要从贵州过来,这不是成心不让咱家过日子吗?”聂美荣说。

  聂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奶奶”是谁——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回过他爸的老家贵州,更别说见爷爷奶奶了。贵州太远了。

  “奶奶……怎么突然说要过来?”

  “你小叔叔——咱们都没见过的,一直在贵州——要娶媳妇了,你爷爷奶奶太穷,没钱给他盖房子,你奶奶这是要过来管咱们要钱!”

  “……啊?”聂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咱哪有那闲钱给他们盖房子啊,你要上学,而且我们还得攒钱供你上大学,你姥姥姥爷岁数也大了,更别说,”聂美荣说着说着又带上了哭声,“你爸根本就挣不来钱!我生你的时候,咱家这房子还是村里最好的,现在呢,别人家都早就盖了二层楼了,咱家还和十多年前一样!村里别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没出去打工的也在厂子里混的不错,就你爸,这么多年了一直就是个临时工。小原,你说妈能不难受吗?”

  这些抱怨聂原听了好多年了,已经有点麻木,只能轻轻拍着聂美荣的后背:“妈,你别哭了……”

  “小原,好好学习啊,”聂美荣抹了把眼泪,“妈就是当初没上下来学,要不早就走出这破村子了,咱家穷,也给你帮不上什么忙,都靠你自己了。”

  “嗯,妈,我知道。”聂原连连点头。

  聂美荣不住地叹气。聂原听着就难受,像浸了水的油纸,严丝合缝地压在心上。聂原试着转移话题:“妈,七中的条件特别好,每个教室都有空调,还有多媒体……就是电脑。”

  “城里就是好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县里上学,夏天热得一身痱子。”聂美荣轻声说。

  聂原赶紧接着说了许多学校里的新鲜事儿,聂美荣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聂美荣起身去做饭了,聂原独自坐在院子里,现在正是十一月初,秋高气爽,风已经有点凉了,但不冷。

  铛铛铛,有人敲门。

  聂原起身去开了门,竟然是他爸。聂原刚想问“爸你中午不是在厂里吃饭吗”,就看见他爸身后探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

  老人从聂原他爸身后走了出来。

  “聂原,叫奶奶。”杨忠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有——人——在——看——吗——

 

  ☆、当时(十三)

 

  这周日的晚上临时加了个班会,但并不是老范来开,而是袁齐和申鹏来安排明后天运动会的事情。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事做,运动员要比赛,其余的同学,有给运动员拿衣服递水的,有给全班搬纯净水的,有写诗给广播台读的(诗被读了能给班级加分),有专门在看台上扯着嗓子加油的……

  聂原趴在桌子上,脑袋沉得像灌了水泥。袁齐和申鹏的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但兜了个圈子又拐出去。头晕乎乎的,分辩不出一句句话的含义。

  韩宇低下头来问:“聂原你没事吧?”

  聂原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儿,“没事,我……困。”

  韩宇松了口气,“那你明天可睡饱了,后天你跑一千五呢。”

  晚上回了寝室,聂原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感冒药,和着水吞了一粒。说明单上写的是一天两次,聂原早上在家里吃了一次,下午在大客车上吃了一次。但这会儿实在难受得厉害,感冒药多吃一次应该也没事吧。聂原吃完药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躺下睡了,恍惚间听到梁德浩问“聂原怎么睡这么早”。往常聂原洗漱完还要看会儿书,直到熄灯了才睡。

  聂原想回答他句“困”,但嗓子黏住了一样发不出声,干脆也就不说话了,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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