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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97)

作者:一丛音 时间:2018-10-21 11:56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年下 天作之合

  因为两厢灵力骇然,冲撞起的劲风将那帘的衣衫长发吹得胡乱飞舞,他在一片狂风中,保持着微笑,继续未说完的话:“……不如先叙叙旧吧。”
  屏风被一击而碎,散落在地上,现出屏风后的一个人影。
  那个令整个五洲忌惮不已的不讳半靠在精致的软座上,一只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下颌,一副没了骨头的懒散模样,只是狭长的眸子闪着金色的兽瞳,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一瞧见他在,厅堂中其他蠢蠢欲动的人顿时没了心思。
  明烛拿起一旁的扇子,唰的展开挡住半张脸,只剩下一双蛇瞳冷然扫着周遭,看着分外骇人。
  而在人群中,一袭黑袍的周负雪仔细隐着身形,小心翼翼地偷看明烛。
  在他身边,陆青空和商焉逢也是一身黑袍挡着面容,隐在人群中往外看。
  天还没亮,周负雪便被明烛连踹带骂地赶出了掠月楼,而那帘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还给了他掠月楼的玉令,让他可随意进出,所以他便带着商焉逢和陆青空一起过来了,打算瞧瞧那帘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帘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觉得他们几个小毛孩子不值得顾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们放进来了。
  商焉逢瞧到那不讳一招便将一个大乘期的大能重伤,神色微变,一把掐住陆青空的手,冷声道:“现在你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陆青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抿了抿唇,没说话。
  商焉逢虽然这样教训陆青空,但是看着不讳的眼神却越来越古怪,不知道是不是瞧出了什么。
  此时坐在软座上的明烛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不定就要骂人了。
  昨晚周负雪将他按在榻上折腾了大半夜,也不知是那帘的药有用,还是他这副躯壳对疼痛或快感太过敏感,第一次的时候竟然生生昏了过去。
  不过只是片刻时间,他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许是神智不太清楚,便本能地靠近温暖的地方,还不知死活地蹭了蹭,直接把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周负雪再次蹭出了火气,按着他又是一顿折腾,叫的嗓子都哑了。
  清晨还没天亮,他就被浑身的酸痛难受闹醒了,见到周负雪满脸餍足之色,顿时怒从心中起,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周负雪都来不及为他疗伤便被赶出了掠月楼,明烛到现在都恍惚觉得自己体内似乎还含着坚硬炽热的东西,撑得他难受极了。
  昨晚周负雪情至深处,手下没个轻重,将他身上弄得一片青紫,衣服摩擦都会疼得他泛泪光,加上今日又被那帘扯着过来为他撑排面早早就起了,他整个人都有些冷厉不耐,否则当着归宁的面他根本不会出手这么重。
  明烛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帘的背影,打算等此事了结,自己一定要把他了结了,什么舒服,胡说八道!
  那帘就算不回头都能感觉到明烛狠厉的视线,他面不改色,继续和那些“故人”胡说八道。
  胡言乱语了片刻的旧,那帘这才招了招手,镇灵灯从空中飘下,漂浮在半空,微微闪着光芒。
  那帘笑容可掬:“我不想伤及无辜,也无意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去祸及五洲,我自始至终想要的,便是你们的性命。”
  那帘言笑晏晏地说出这番话,在场所有人瞬间没了声音。
  就算来时已经做好了那帘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准备,但是当听到他带着笑容说出“我要你们的命”这句话时,还是觉得有些浑身发麻。
  一个白发白须的修士冷冷开口道:“当年和鬼芳一战,吾等修士也死伤惨重,数百年过去,事早已了了,阁下这样直接要我们的性命,是不是太过心狠独断了?”
  那帘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难道是我被困在蔽日崖这么多年记忆出现了差错了?”那帘点了点眉心,面露疑惑,“当年不是你们人类修士聚集无数大能,为了一己私欲肆意屠杀我族吗?怎么现在我要报仇,却被你们成为独断?心狠?哈哈哈,心狠的到底是谁啊?”
  那帘肆意笑了起来,很快,笑容便在他脸上瞬间消失,妖兽的野性和凶狠爬上他俊美的脸,就连声音都变得阴沉:“你们为了地脉,能肆意屠杀不与你们同类的鬼芳妖修,既然你们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便索性不谋到底。我说了,我没有什么侵占五洲的野心,也没有想要去将其他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我毕生所求,便是能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死去的同袍!”
  他有些不耐烦,说完话也不等众人的反应,伸手猛地朝着镇灵灯挥出一道妖息,灵力钻入镇灵灯中,灯芯猛地像是枯木逢春一般,伸出无数藤蔓,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挥舞。
  在场修士都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大能,就算是知道胜算不大,但是还是不肯老老实实地送死,几乎是在镇灵灯亮起时,便有数道身形朝着那帘呼啸而来。
  明烛本能地去抓夸玉剑,但是却一下抓了个空,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夸玉已经没了,他眸中痛色一闪而过,接着直接挥出一道灵力,在半空凝出数十道虚幻的灵剑,裹着浩然煞气朝着前来的大能冲去。
  周遭顿时出现一阵琉璃破碎声,那几个修士也不是等闲之辈,直接用灵力一波平起,震碎了明烛的灵剑。
  那帘哈哈大笑,也不用剑,上前走了几步,一阵妖息笼罩周遭,庞大的妖相毕现,一阵白光闪过,一道九尾妖狐立在原地,利爪触地,獠牙大张,猛地咆哮出声。
  妖息以他为中心骤然如同涟漪般荡漾出去,直接将闪躲不能的修士生生震碎内丹,惨叫声连成一片,从空落下,坠在地上不知死活。
  一时间,整个厅堂一阵死寂,所有人都忌惮地看着面前巨大的九尾妖相。
  好在那帘没有失了神智,化为妖相后也不去动手,反而停在原地,巨大的兽瞳冷冷盯着他们。
  明烛见状,手轻轻撑着扶手站了起来——第一次的时候险些没站起来,那姓周的混蛋几乎折腾了他大半夜,此时浑身发疼,就连双腿有些合不拢,站着时都在微微发颤。
  明烛脸色难看极了,强行站着,一步步缓慢走到了那帘身边,伸手搭在那帘身上,蛇瞳冷厉地扫了一眼众人,声音沙哑低沉:“再轻举妄动,所有人都葬身在这里吧。”
  商焉逢冷冷看着明烛,但是在看到他闪着狠厉和冷酷的蛇瞳时,浑身一僵,直接愣在了原地。

  无能为力

  就算是那帘到来,不讳出手一连伤了好几个人,周明重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直到这时,他才幽幽开口,道:“若是想要我们性命的话,直接一道天雷符降下一了百了,那帘大人又为何大费周章地将我们聚集在此,和仇敌废那么多话?”
  许多人也发现了那帘这番话的矛盾之处,看着那巨大九尾狐的眼神满是忌惮和犹疑。
  明烛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为了让你们生不如死。”
  周明重似笑非笑道:“我又没有问你。”
  明烛:“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似乎没料到周明重在见识了不讳滔天灵力后,依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明烛咬牙切齿,心道姓周的没一个好东西,他气了个半死,但是还是强行忍着没有出手,冷声道:“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将鬼方城地脉中的灵力掏空,令鬼芳陷落,妖修无处可去流落蔽日崖几百年,区区一条性命就打算将所有的罪孽都还清吗?那么诸位的性命未免太金贵了些吧,我……”
  他话还没说完,余光突然扫到人群中一个身影,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扶着那帘身体的手无意识的收紧,险些将那帘的一撮毛给薅下来。
  那帘吃痛强行忍着才没有在一众仇敌面前丢脸的痛叫出来,他偏头看了明烛一眼,发现他不知瞧到了什么,脸色惨白一片,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周遭一片死寂。
  那帘见状,立刻接过去,道:“我是想要你们的命没错,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诸位大能的灵力,将镇灵灯中的死气涤清填满。”
  周明重微微挑眉,率先发问道:“只是这样?”
  明明那帘现在是妖相,狐狸的脸上瞧不出神色,但是众人还是能看出他的似笑非笑和嘲讽:“你们以为镇灵灯需要的只是灵力?”
  陆青空和周负雪神色一凛,想起了之前夜未央将人的魂魄投入其中的场景。
  明烛此时终于回了神,他脸色难看极了,说出的话都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镇灵灯在妖修手中,不会吸食你们的魂魄,但是会将你们几百年的修为毁于一旦,此生再不得修炼,而镇灵灯这几百年来吸食的死气和戾气会取而代之地进入你们体内的经脉中,求……求生不得,求死……”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身体隐隐有些摇晃,险些一头栽下去。
  那帘连忙往他身上靠了靠,让他支撑着自己才没有倒地。
  所有人神色难辨,若是果真如同明烛所说,没了修为,而且身体经脉中还有戾气死气肆虐,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一时间,没有人能开口说话,就连周明重也摸着下巴皱起眉头来。
  那帘看着明烛的状态不对,想要速战速决,直接道:“诸位可以在掠月楼中考虑考虑,三日之后,还望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说完,化为了人形,单手扶住偏着头浑身发抖的明烛,将浑身妖息收敛,看也不看这些人,转身离开了。
  周负雪见状,眉头紧皱地打算悄无声息跟上去,突然听到陆青空唤了声:“三师兄?!”
  周负雪回头一瞧,便看到角落中站着一个人,正是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晏雪玉。
  明烛被那帘扶着回到了掠月楼别院,刚走进房间,明烛就猛地推开了那帘,脸上全是厉色:“为什么晏雪玉会在那里?!你不是说找的都是当年围攻掠月楼的人吗,晏雪玉年纪比我还要小,没有可能掺和当年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个解释!”
  那帘定定看着他,道:“归宁都在其中也不见你有多在意,为什么区区晏雪玉就能让你动这么大的怒气?”
  “归宁……是他先不要我的。”明烛的蛇瞳中全是阴鸷,“但是晏雪玉……雪玉他是我师弟……”
  那帘道:“那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不会疏远厌恶你?”
  明烛怒道:“那帘!”
  那帘不为所动。
  两人冷冷对峙片刻,还是明烛败下阵来,他有气无力道:“那你至少让我死的明白,晏雪玉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想要杀他。”
  那帘道:“你先坐下。”
  明烛就要和他反着来:“我不坐!”
  那帘耸肩:“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坐下的话,就要站不住。”
  明烛被气蒙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体都在摇晃,双腿不住的打颤,如果不是那帘扶着他一只手臂,他都要摔到地上去了。
  明烛彻底没了脾气,抖着腿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使劲拍了拍桌子,怒道:“说!”
  那帘给他倒了杯水,淡淡道:“因为前些日子,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有关晏雪玉的。”
  明烛的手抖个不停,险些把水洒了一身。
  “晏雪玉的母亲,姓宿。”
  明烛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宿?”
  “宿氏一族,可算天命窥天机,但是相应的,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宿氏一族往往短命薄福,迫不得己归隐山林中,不问世事。”那帘说着,笑了笑,道,“说起来你和晏雪玉也算是同族了,你血脉中的有些许预算天命的灵力,而他……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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